第 10 章(1 / 2)
少年唇角勾起一抹弧度,餘光已經瞄準了少女白皙脖頸一道優美的骨彎,眸色泛起瀲灩的紅。然而就在這時,她握住她小臂的手驀地刺痛。
「啊。」
少年驚呼,倏地縮回手。
「抱歉,是我的護身法器。」
淩韻另一隻手伸進那隻袖子裡,按住小臂,似乎在調整,一邊淡淡解釋。
少年訥訥應了一聲。可惜氣氛已經被破壞了,短時間內不能再動作。
其他人幸災樂禍地斜眼看他。
沒人發現,淩韻悄悄咬了下牙,又鬆開。
齊何辜欠揍了!亂刺人不說,還敢咬她!
有這麼一條惡犬在,淩韻感覺這齊人之福也不是那麼享受了,隻能看不能吃甚至有些煎熬,於是對亓枳道:「這兩天趕路,有些累了。」
這話說出來,亓枳作為主人也不好再勉強,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瞪了淩韻一眼,臨走前還不死心:「你先歇著,等會再給你送個人來。」
「不必。」
先不說手臂上被掐的力道,這一屋子美少年控訴的眼神就叫她不敢答是。
亓枳也意識到了,嗔怒地瞥了幾個師弟一眼:「行吧行吧,那我們明天再來看你。」
然後一群人便拉風地離開了。
淩韻靠在榻上,不經意抽出手,瞥了眼食指上細得像針孔的牙印。
「果真是個繡花針。」
淩韻氣不過,淡聲擠兌齊何辜。
「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麵前調風弄月,我不想長針眼。」
齊何辜躍到案桌上,也冷冷回嘴。
「誰讓你看了?你像之前那樣背過身閉上眼,不行嗎?」
……之前那樣?想到那「之前」的事,齊何辜月匈腔升起一股熱氣,卻在嗓子眼轉化成怒火:「閉上眼就聽不見了?何況我要隨時提防被人發現。」
淩韻:「可是我也沒做什麼啊,你卻動不動就紮人,紮我,我看你劍君的名號要改一改,叫針君。」
???齊何辜萬萬沒想到那個高冷傲慢的無情道女神竟這麼牙尖嘴利,偏生還用最冷清的語氣,更顯得輕蔑且氣人了,有些氣急敗壞地回道:「你還沒做什麼?要不是我攔著你,你今天怕是要放開來左擁右抱了——我才是你的替身,你莫非忘了?」
這話一出,兩人都愣了一下。
齊何辜一哆嗦,補救:「你心中不是隻有虛華道尊麼。這也是你千方百計留下我的理由,對吧。」
淩韻垂著眸,不知在想什麼。
齊何辜看著她精致的臉,心跳的節奏有些亂。
這感覺很陌生。事實上今天許多情緒都很陌生。好像今天的風、陽光和空氣,都有種蠱惑的味道,誘發他心底最隱秘的情感,引他說出最不可宣告的……胡言亂語。
對,就是胡言亂語。
齊何辜忽然很生自己的氣。明明是看不上她的行為,怎麼會說出口就跟吃醋了一樣?
齊何辜冷冷地又加了一句:「我以為你對你師尊是真心的,忠貞不二。卻原來不過如此。」
淩韻忽然輕笑了一聲。
然後抬眸,用那雙無波無瀾的眸子看著他。
「我對師尊是否真心暫且不論。誰說我永遠隻有你一個替身了?」
齊何辜震驚地盯著她。
月匈腔裡那顆小卻有力的心髒,猛地扭了一下。
「——你還要找別的替身?我一個還不夠?」
真是夠了,剛還覺得她這個同伴不錯,沒想到居然如此傷風敗俗!
齊何辜暫時把心中不適的復雜情緒歸結為被折辱的憤怒,冷著聲音質問。
「當然不夠。你隻是背影像他而已。可師尊他……」
淩韻頓了一下,眼神悠遠似乎在懷念,「還有更多值得追尋的地方。」
「什麼值得追尋的地方?難道合歡宗這種人也有資格成為虛華道尊的替身嗎?他們有什麼好——」
在淩韻因為他那句「合歡宗這種人」不動聲色沉下來的表情中,齊何辜腦中莫名閃過上午聽到那句「是要陪|睡那種嗎」,語氣惡劣地冷笑:「原來如此,你找的是能陪|睡的替身啊,真對不起讓你失望了呢。」
對此,淩韻的反應是冷漠地看他一眼,「不用你陪|睡的,你放心。」
無意間,或許是心底裡潛意識,她的重心放在了「你」字上。
齊何辜一噎,感覺腦子氣得直冒煙。
不用他陪,那是要誰陪?
齊何辜覺得自己大概是太憤怒了有點上頭,現在不僅是心髒跳得讓人難受,頭也開始迷糊,可是卻不是那種讓人警惕的脆弱的迷糊,而是讓他有些放鬆,有些放縱,放縱地宣泄內心最陰暗的情緒——
「不用我陪,你就找其他人陪?你就這麼的——yu求不滿嗎?」
齊何辜平時絕對不會如此情緒化,尤其是用這樣下流的詞去說一個女修。可是今天不知怎的,好像受了什麼刺激一樣,刻薄的話便自己長了翅膀一樣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