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1 / 2）
蟲子躺在斜坡的邊緣，岌岌可危搖搖欲墜，淩韻覺得心裡也有千百隻蟲子在爬，搞得她心口癢，哪裡都癢，恨不得立刻把手伸進衣服裡狠狠地撓。
淩韻如坐針氈，可是林賜笑吟吟地看著她，可憐兮兮裹著被子，小手從被子下扯著她的裙角，她一時間又找不到借口離開。
「姐姐在合歡宗有什麼事要辦的？我來這裡一個月了，還算熟悉，或許可以幫忙。」
「沒什麼事，隻是來看望朋友。」
淩韻還沒扌莫清林賜的底細，暫時不打算對他暴露太多。
「不過最近合歡宗有什麼好玩的事情，可以給我講講。」
淩韻隻通過回元宗勢力打聽到邪氣出現在點星洲西北一帶，而這附近最大的宗門便是合歡宗。她其實並不確定邪氣的根源便在合歡宗內，隻是因為亓枳在這裡，才決定以合歡宗為據點，慢慢調查，同時作為合歡宗客人也是個不錯的身份掩護。
她原本就打算從合歡宗入手，打聽最近不同尋常之事，現在有個送上門來的林賜，不用白不用。
林賜好像沒覺察她的目的，支著下巴想了想：「最近好玩的事沒有，奇怪的事倒有一樁。」
「合歡宗好些修士，練功時走火入魔，然後……變性了。」
「……？」
空氣安靜。
淩韻一臉「你莫不是在耍我」地看著他。
林賜笑：「我第一次聽說的時候也以為我聽錯了，但是這是真的。走火入魔的人，男女都有，內外門弟子都有，甚至還有個長老，據我所知一共有五例了，不過這事是合歡宗機密，就連長老弟子都沒幾個知道的，我也是研究逃跑路線的時候偶然聽到的。」
那是當然了，這樣的醜事，沒有任何宗門會傳揚出去。
【尤其是合歡宗，昨天還在玩男人，今天就變成了男人，想想就好笑。】
【嘁，合歡宗那些葷素不忌的說不定還挺興奮……哎，你說，他們變性了以後，性取向有沒有變啊？】
【好問題。我覺得沒吧？他們變性後，新器官能用嗎？】
【能的話可就太厲害了，這不就是無痛變性手術麼？】
淩韻和珞磯你一言我一語交流了幾句。隻可惜淩韻一高冷仙女，既不好問性取向，也不好問器官中不中用。
淩韻隻正經地問：「還沒查清緣由？」
「據我所知是沒有的。」
淩韻想了下，又問：「那位走火入魔的長老，你知道是誰嗎？」
這個林賜倒是恰好聽到過。
「是合歡宗的五長老。聽說自從出事後，五長老便閉門不出，性情燥怒，宗門上下皆知最好不要去觸他的黴頭。」
淩韻捕捉到了關鍵詞——性情燥怒。
齊何辜也捕捉到了，她感覺月匈口有什麼動了一下。
本來快忘掉的尷尬又回來了。
淩韻一邊尷尬，一邊盤算著如何找個機會接近五長老，微微垂了眼神不說話了。
林賜偷眼瞧她，帶著窩囊囊的被子挨靠過來。
淩韻本是坐在床邊，離他有一定距離的，立即抬眸，用目光隔開一道牆。
她的眼神理應很有壓迫力，尤其是她的境界比林賜高了這麼多的情況下。可偏偏林賜像是免疫似的，滑嫩修長的手臂從一大團被子裡，不知從哪冒出來，就擠擠挨挨地把淩韻抱住了。
甚至還掀開被子一角，把淩韻也包進被子裡。
這個非常沒有界限的舉動讓淩韻想起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一件亟待聲明的事。
「昨晚是因為你被下藥，我一時無法解，才收留你。」
淩韻滿懷春色，卻巋然不動，言語極為冷漠。
「這不代表我要留你在身邊，也不代表我對你有任何責任，這是昨天就說好的。」
林賜又是一臉受傷落寞的可憐樣，垂著頭，被子下和她相貼的身體卻不安分地極緩慢地蠕動著，微小得說是呼吸也不為過，所以並無法阻止，可又是確確實實的勾引。
淩韻在識府裡連聲叫絕，她覺得林賜這樣的甚至不能用經驗來解釋，簡直是天賦異稟。
林賜抿抿唇，大眼睛惹人憐地抬眼看她：「但是你明明是喜歡我的。你一直縱容我。」
淩韻知道他會這麼說。早上他就是這麼打她了一個措手不及。
所以她已想好了對策。
一個不僅適用於今日情況，還能將她未來勾搭美男的所有行為合理化撇清的絕妙說辭。
「我並不喜歡你。」
少女清冽的嗓音甚至帶有嚴冬的寒意。
「你有這種錯覺，是因為，你像我一個故人。」
淩韻冰冷地看著他，像看一個物件，伸出手，撥開他頸側的被子，點了下他右側肩膀、鎖骨盡頭的一抹殷紅。
「這顆紅痣，他也有。」
林賜順著她的手指扭頭，瞳孔震了一下。
他又轉頭看著淩韻。沒有一絲溫度的眼神凍得他有些恍惚。
昨晚……他雖然神誌迷亂，但的確記得，她一開始是堅決拒絕的，到了後來才軟化了一點，甚至願意順從他的指引，幫他緩解藥效帶來的內火。他也記得，他最初使了個巧，扯開了衣衫，露出的恰好就是這一側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