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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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淒厲慘叫如一波接一波的浪潮持續著。淩韻和林賜跑過去,隻見紗帳間滾出兩個光溜溜的人體,更令人震驚的是,他們都是男的!

可是剛才聽得很清楚,床上分明是一男一女!

其中一個皮膚稍白、稍消瘦一些的男人嚇得連滾帶爬連連後退,而膚色深一些的男人正盯著自己那物什,眼眶驚懼地放到最大,嘴裡爆發出連連尖叫。

遠處不斷響起驚疑的嘈雜聲。白皮膚的清瘦男人隨手撈了件袍子遮身,飛身而逃。

淩韻快得像一道流星,帶著林賜緊追其後。

合歡宗的人闖進院子,看到屋裡的男人各自大叫,還有人叫著什麼「變成男人了!又有人走火入魔了!」一類的話,但淩韻已經飛出很遠,聽得隱隱約約。

淩韻的隱匿術還在生效。那男人低調地逃跑後,最終鑽入合歡宗外門雜役弟子活動的區域。

他無聲無息鑽入一個逼仄的小廚房,在門窗草草設下結界,就地盤坐。

淩韻追出來前本來隻感受到這人身上有邪氣,並不確定是他的問題,還是不小心在哪裡沾染上。

可此時,男人身上驟然翻湧起濃鬱到令人作嘔的味道。淩韻確信,這就是那邪物的本體!

濃稠的邪氣傷不到淩韻,林賜卻驀地捂住月匈口跪地。

「誰?」

微弱的聲音立即引起男人的警覺。男人反應極快,一躍撞破離淩韻兩人最遠的窗子就要逃,可被淩韻輕易撈回來按在地上捆住。

可是他身上的氣息又一瞬淡了下去——

【不好!】

淩韻丟開陷入昏迷的男人,飛到窗口,然而空氣中隻殘留一絲陰腥味。

那東西跑了。

……

「所以你為什麼要帶那個禦氣境的拖油瓶?」

齊何辜醒來時,一切已經塵埃落定,對於林賜關鍵時刻弄出聲音一事十分不滿。

「就算沒有他,我這次也捉不住那東西。我一直以為段江雪至少還是個人,沒料到它還能化作蝴蝶飛走。」

齊何辜沉默了一下,好奇問道:「真是蝴蝶嗎?」

淩韻:「……」

「不。蝴蝶隻是我對邪氣的比喻。」

「……」

難得林賜不在,兩人也沒有吵架,淩韻卻覺得和他說話牛頭不對馬嘴,很是不痛快,很想吵一架才舒坦。

齊何辜大概也有相似的想法,因為他沉默了一下,就像是找茬似的突然道:「但你還是太縱容那個奴鼎了,他修為那麼低,還事事都要粘著你——」

淩韻也張嘴準備還擊,首先林賜不是奴鼎,其次她帶他都是因為他有用,至少比他這個繡花針有用。

然而她這些戳心窩子的話沒來得及說出口。

有很清甜的少女嗓音在外麵叫門,一聲接一聲就像是喚魂。

淩韻順手抄起齊何辜,打開門:「阿枳?」

亓枳鬼鬼祟祟急急燥燥推著淩韻進了院子:「你昨天住在五長老府上?你還去結交了永儀?你今早什麼時候回來的,乾,該不會今天內門那件事也和你有關吧?」

這個甜妹平時嬌美可愛,一著急語言就開始粗獷。淩韻安撫地扌莫了扌莫她的腦瓜:「若我都說是呢?」

「乾!」

淩韻的撲克臉不免露出一絲笑意。

「你瘋了?這可是我們宗傳出去要殺人滅口的事,你乾嘛往上湊……莫非那個害人變性的變態是你帶來的?」

「當然不是。我不是跟你講過要調查些事麼,我覺得我要調查的事,似乎與合歡宗走火入魔的事件有關,始作俑者很可能是我想要找的人。」

「哦。等下……」

亓枳狐疑地瞪著淩韻。

「這件事我都是今天才知曉底細,你究竟從哪裡聽來的?莫非你最近如膠似漆的,並不是什麼外門弟子,而是長老親傳?」

「不是。」

淩韻對她的敏銳有些無奈,引著好友往遠離林賜屋子的方向走。

「還是因為我要調查的事,我通過其他線索追來的。我也沒料到會牽扯到合歡宗內部的醜事。」

淩韻想到合花宴就是三日後,決定還是透露一些給亓枳,讓合歡宗有所防範。

「我懷疑恚獍當年法力暴漲的背後有陰謀,剛好聽說這附近有異常邪氣波動……」

淩韻把正清劍派、永儀和段江雪等糾葛,以及今天早上差點抓住邪物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給亓枳講了,隻略過了和齊何辜林賜有關的部分。

「我不明白永儀為何對那女子尤為懷疑,但我以為,段江雪,或者說造成這一切的邪物,已經不是某一個人。從今天早上的事情來看,那個邪物似乎可以附在任何一個人身上。」

而那個人,可以是合歡宗位高權重的長老,也可能是合花宴請來的貴客。

亓枳心形的小臉少見地嚴肅起來。

「此事我需要稟告父親。我擔心那邪物會借助三日後的合花宴生出事端。」

「我知道。我也有此擔憂。」

「幸好這回你在,不然合歡宗恐怕會毫無準備。」

亓枳握了握淩韻的手,「掌門原本還下令,加緊調查,但暫時不必打草驚蛇。」

「這是為何?」

「隻因遇害幾人都是行為不檢、品德敗壞的宗門毒瘤,掌門原就想找借口除去,如今雖知道宗門惹上了不乾淨的東西,但不乾淨的東西專門修剪宗門裡的爛根壞枝,掌門有心借刀殺人。」

亓枳鬼頭鬼腦地靠近,壓低聲音,「你知道吧,好多人看不慣五長老已經很久了……我懷疑掌門還在偷偷祈願,求那東西哪日把菡萏也給……嗯哼。」

亓枳玉手在不可描述的地方比劃了一下。

「如此說來,那東西專害惡人,豈不是行俠仗義?」

「本來掌門也是這麼想的,可是你既然感應到了邪氣,有邪物在宗內作祟,卻是斷斷不能留了。」

*

亓枳回去後不久,合歡宗的氣氛就緊繃起來,巡邏隊到處搜查,就連擷香居裡也來了一隊人,其中有好多淩韻的老熟人,十分客氣地表示,為貴客安全起見,需要對擷香居進行一遍清查。

淩韻並不會為難他們,把林賜藏好,便隨他們去了。

當然,最讓擷香居兩個替身火冒三丈的,還是巡邏隊離開後,非要留下的那幾個「護衛」。

容顏傾城,身若蒲柳,眉目似勾,媚色入骨,護衛?

林賜仍是在逃奴鼎,不敢出來;齊何辜還是個拇指少爺,不能出來。兩雙四隻眼睛隻能恨恨盯著淩韻被鶯聲燕語包圍,盡享齊人之樂,眼前紅得像是蒙了層血幕一般。

「姐姐,吃顆珍珠葡,這是我最近才培育出來的靈果,靈氣純正,味道也好,我幫你去了皮挑了籽。」

一唇紅齒白的少年倚在淩韻的扶手上,遠看像是坐在她懷裡,親親密密地給她餵食。淩韻沒什麼表情,卻一顆接一顆吃,想必是很喜歡很享受。

林賜在窗內看著,眼神從未這般冷,像是要殺人。還是合歡宗的狐媚子會討好人啊,比他一個妖還柔還魅,還培育靈果還親手餵食,果真是合歡宗的人,學的一身心機手段。

……可是淩韻吃了半天也沒喊停。不像平日裡,對他冷淡不說,還三番兩次趕他走,不然就是試圖拋棄他並抹去他的記憶……她怕他死纏爛打嗎?她就不怕這群人死纏爛打?這群弟子看樣子個個都特別會死纏爛打!就跟粘人的蛆一樣,討厭死了!

「姐姐這身衣服真漂亮。嗯,當然,姐姐穿什麼都好看,我是覺著這衣服把姐姐所有好看的地方都展現出來了,所以更格外驚艷。」

一個身姿頎長氣質清貴的青年立在淩韻身側,看上去是個冷峻的人,話也少,可每次對淩韻開口,都是最溫柔最熨帖的情話。

齊何辜躲在花草間,咬牙切齒地握著把繡花針似的劍,麵前的草葉都快紮成蓮蓬了。

流氓,孟浪,不要臉,看他佩劍還是個修劍道的,怎麼說話一股諂媚的餿氣,堂堂男兒臉不紅心不跳地評論女孩家的衣著,簡直是冒瀆!

更何況他有什麼資格說那衣服——那件裙子還是他陪淩韻買的呢!

隻有他知道那條裙子精巧的細節,走動時裙紗下的若隱若現,和抬手瞬間袖下一閃而過的細膩……

正思及此,齊何辜瞳孔猛地一縮。

剛才給她捶腿那少年,捶完了腿,順勢躺在那,那顆可惡的頭就那麼巧的一鑽,貼在了他剛才還在遐思的位置!

齊何辜甚至能看到那人唇角驟然一抹偷到腥的竊喜。

是可忍孰不可——

「姐姐!」

清脆的喊聲打碎了亭子裡和諧融樂的氛圍。

眾人詫然回頭,隻見一少年從內室走來,眉眼濃麗灼華,燦漫眸光流轉間牽人心魂。

而他此時隻堪堪著一身薄紗,修長的四肢在陽光下白得閃人眼,曼妙的身段則若隱若現,連幾個合歡宗見多識廣的男弟子都忍不住紅了臉。

淩韻更是人都沒了,一半是被勾魂,另一半是嚇得。

「你怎麼出來了?」

「——難怪整日不見姐姐,原是金屋藏嬌呢。」

「早聽說姐姐金屋藏嬌,卻好奇是何等天姿國色,連阿枳師姐都不給見呢。」

「是呀,還藏著不讓咱們瞧見,是有多寶貝?」

淩韻的話還沒落地,身邊剛剛還溫柔小意的男子們一個接一個醋開了。

不僅如此,還有個林賜在添油加醋,用那雙靈動純澈的眼睛望著淩韻,口出虎狼之言:「姐姐,這幾位哥哥今晚要和我們一起玩嗎?」

淩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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