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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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無因無奈道:「我連韁繩都沒拉。」

他動都沒動呢。

見她不說話,他停頓片刻,欲言又止道:「薑小姐……我以為你說的不會騎馬,隻是不會很好地駕馭馬。」

說到這裡,紀無因覺得好笑,就這樣還想自己騎馬?上都上不去吧。

不過,雖如此想,懷裡那個一頭紮在他懷裡顫抖的柔軟身體還是讓他沒把這些話說出口。他不再言語,隻耐心等她平復恐懼。

「啊啊啊啊啊這馬動了……它動了!你叫它別動啊啊啊我要掉下去了紀無因!」

「薑小姐,我並不能讓它完全不動,除非它在睡覺。」

「啊啊啊啊這馬它怎麼在噴氣啊!」

「……薑小姐,也許你有沒有想過,它還活著。」

「薑小姐,已經過了兩盞茶時間了,我們可以走了嗎?」

「啊啊啊這是啥玩意兒!」

「……這是它的骨頭,你別戳,不然……」

「哇啊啊啊啊它怎麼跑起來了!!!」

紀無因無語凝噎,一手抱住懷裡因為驚恐而吱哇亂叫的小姑娘,另一隻手往後一拉韁繩,隻用單手便控製住躁動的馬匹。馬兒的前蹄高高揚起,倒退幾步,如此一番,總算勉強停了下來。

隻是,那馬似乎被驚著了,不斷用鼻子噴氣,似乎在發泄怒火——薑厘老是這裡扌莫扌莫那裡扌莫扌莫,這讓這一匹從出生就身為天之驕馬的赤血馬十分不爽:它可不是那些不正經的馬。

「別動了行嗎,薑小姐?」紀無因無奈道。

「還有,」他視線下移,臉色漸黑,「你已經,把我的衣裳撕破了三個口子了。」

薑厘聞言,驀然一呆,轉頭看向她手正拽著的地方——那衣襟處,當真已經出現了好幾道裂痕。

她腦中「轟」的一聲,瞬間鬧紅了臉。

她、她不是故意的!

薑厘自幼時起便不喜歡陌生人靠近,因此到現在還沒碰過多少男子,更別說主動撕人家的衣裳了,這事情要是傳出去,她恐怕又要被她娘拎起來掛院子裡那棵老槐樹上了!

「我不是故意的,對、對不住……」薑厘手忙腳亂地把那幾條裂痕按住,可是顯然沒有用,更加欲蓋彌彰,她想死的心都有了,拽著那撕破的衣襟勉強遮住裂痕,硬著頭皮小聲開口,也似是安慰自己,「沒事沒事,看不出來就行了,等回去換一件……」

「刺啦——」

又一聲輕微的裂帛聲。

薑厘這下徹底傻了。原是方才手忙腳亂幫他捂上時,小拇指誤勾上了掉落出的絲線,這下裂痕直接劈了叉,宛如橫亙在紀無因衣襟的峽穀,實在是……無比壯觀。

紀無因的臉都綠了。

他咬牙道:「薑厘,你給我鬆手!」

薑厘不敢再動,收回了手,淡定自若地轉回身去,在馬上坐好,順便用兩隻手撐住馬脖子,一副十分乖巧淡定的模樣。

雖表麵不動如山,實則她內心早已淚流滿麵,生無可戀——今天出門一定沒看黃歷,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她就算倒掛在老槐樹上飄飄盪盪一整天都不來這破春獵。

她薑厘號稱行得端坐得正平日看見再美貌的男子眼睛都不會移一下的人,現在空手撕破了人家的衣裳,傳出去她還怎麼在京城混?

身後屬於少年的呼吸聲或輕或重地響在耳邊,薑厘望了半晌的天,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她現在與紀無因靠得很近——而就在上午,她才同紀無因吵了一架,兩人勢同水火,宛如仇敵,差點沒打起來。

現在這種離得很近的「親密」,突然讓她有些不自在。薑厘繃住嘴角,掩麵道:「紀小侯爺,衣裳……回去我賠你一件吧,你不要補了,沒用的。」

然而,意料之中紀無因的聲音沒有響起。

甚至,仍在薑厘耳邊、屬於他的呼吸聲竟都輕了許多,隱約還有輕微的風聲與摩擦聲,好似有人在挽弓。

薑厘心中一顫,轉過頭去看他,卻被紀無因低低警告,「別動。」

此時,他已經抽出背後羽箭,搭上弓箭,瞄準了遠處一個方向,薑厘順著那方向看過去,卻隻能看見約莫十丈左右之處微微晃動的草叢。

——那兒有什麼?她方才竟完全沒有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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