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七十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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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著,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氣息,讓人不免下意識地墜入這片冰冷的黑暗之中。

玻璃窗上被一些細小的雨漬勾勒出透明無形的花,很快向下流淌,墜入了無邊的黑暗。

唯有雨夜之中的那一點暗黃色的燈光,在無垠的夜色中顯得格外惹眼,也將那僅有的暖色倒影在了木質的桌麵上。

於這樣微弱的光芒之中,銀發的殺手微微睜開了眸子。

第一時間注意到的是彌漫於鼻間的血腥氣息,隻是血腥味的來源似乎已經半乾了,氣味也變得沒有那麼清晰。

男人緩緩坐起身,他第一時間下意識地抬起手去扌莫自己的肩膀——在昏迷之前,他記得自己的肩膀中了一槍,除了那一槍,他身體的其他部位似乎也中了槍,但是那時候的他似乎忘卻了一切,隻是扣緊了扳機,為他的boss解決了一個又一個的敵人。

再然後,就是眼前一黑,隨即陷入了黑暗。

很奇怪的是……他的身體似乎已經恢復了原本的樣子,傷勢基本上已經完全痊愈,但是根據琴酒之前對自己身上的傷的判斷,他認為自己起碼得恢復半年才能達到這種水平。

難道他昏迷了半年??

琴酒打開了手機看了眼時間,很快否認了這個荒謬的結論。

結果隻是,他身上的傷被一種神秘的力量治愈了,而他現在所在的位置……很明顯是boss帶他過來的。

至於是怎麼過來的,琴酒並不清楚。

不過,他現在所處的位置應該是安全的。沒有記錯的話,這裡應該就是boss的房間。

銀發的男人再一次環顧了四周,房間不算大,四周被整理的很乾淨,安靜的像是沒有人待在這裡過。

按理來說,boss應該就在他的附近。

琴酒緩緩起身,開始尋找另外一個人的身影。

他是組織中少數知道boss真實身份的人,最開始的時候倒也確實嚇了一跳,但是習慣後居然也不會覺得有什麼。

不如說,那個人在他的記憶中一直沒怎麼變過。無論是哪個形象,似乎都帶著他最為本質的氣息。

相比起烏丸蓮耶,五更夜見才是這個世界上最為神秘的電子幽靈。

琴酒不能確定對方是否還記得過去的事情,甚至不能確定眼前的五更夜見是否就是他本人,不過眼下的發展倒也很有趣……

他很期待boss會給他帶來怎樣的驚喜,而在那之前,他隻需要聽從對方的命令就足夠了。

就和曾經一樣。

就在琴酒沉思的當下,什麼東西挪動的聲音輕微的響起,銀發的男人微微一愣,他下意識地去捕捉那陣奇怪的聲音,目光也伴隨著思緒逐漸向前探去——

漆黑一片的房間幾乎沒辦法看清楚周遭的沒一個角落,但是他也能清晰地察覺到,空氣中傳來的極為輕微的呼吸聲。

有人在房間裡。

黑發的青年蜷縮在角落裡,他似乎用被子將自己裹成一團,躲在了桌子的下麵,黑暗籠罩著他的身形,如果不注意看,幾乎無法發現那個人的身影。

銀發的殺手動了。

他向著桌角的方向緩步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青年的心髒上,似乎注意到有人逼近過來了,五更夜見似乎顫抖地更加厲害,用被子緊緊地裹住了自己。

「不……不要過來……」

極為驚恐的聲音響起,然而銀發的男人卻並沒有停下動作,那股極具壓迫感的氣息一路逼近,也讓五更夜見更加恐慌了起來。

他看不見東西,聽覺似乎也被削弱了很多……

很奇怪的,五更夜見還能保持自己的意識,但是他能夠感受

到有什麼東西在不斷地拉扯他的意識,嘗試著將他拉入某個深淵之中……那樣的感覺也讓他無比恐懼。

混沌之中,他似乎注意到什麼東西正向著他的方向走來,伴隨著某種巨大的壓迫感,一點點將他的心髒拉入極為恐慌的混亂地帶——

直到那個人緊緊地抓住了他的手。

「別……」

五更夜見下意識地想要掙脫,可是他整個人卻因為那一陣拉扯力而踉蹌地被拉了出來,對方的動作並不算用力,但是奈何五更夜見本身也沒什麼力氣,於是這個動作就變得輕而易舉了起來。

冰冷的空氣從柔軟被子的間隙中驟然入侵,房間之中的冷空氣緩緩升起,隨之帶來的刺激感也讓五更夜見沒忍住打了個哆嗦。他目光渙散地掙紮,身體下意識的想要逃脫,最終卻無力地被對方的手臂攙扶住,同時也感受到了那陣落在自己手背上的目光。

「……傷口?」

望著五更夜見手背上的槍傷,琴酒忽然想起了什麼。

他還記得,自己在銀月會進行任務的時候,那些人也確實對他開了槍,那個時候他感受到手臂處傳來了極為詭異的麻木感,而在那之後,眩暈感也逐漸腐蝕了他的記憶,讓他的意識變得搖擺不定了起來。

那個時候琴酒就敏銳地察覺到了。或許這就是銀月會特別製作的特殊子彈,這種子彈的傷害力其實並不算大,甚至無法擊碎骨頭,但是子彈之中似乎注入了某種能夠讓人致幻的藥物,這也導致了他後來的意識不清醒。

在他的印象之中,boss似乎一直都是不死的化身,因此那個時候琴酒也並沒有過多擔心五更夜見的事情。

可是他沒想到,最終出事的人是五更夜見,而不是他。

為什麼?

感受著琴酒過於赤/裸裸的目光,五更夜見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自在,可他甚至虛弱地連聲音都發不出,隻能微弱地顫抖著,渾身上下都散發出抵觸的氣息。

琴酒麵色復雜地看了黑發青年一眼,眉頭緊緊皺起,某種想法也隨之而出。

難道……boss的治愈能力是有次數限製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難道boss選擇將治愈的能力用在了他的身上,因此沒能治愈自己的傷??

這個結果聽上去有些荒謬,可這也是琴酒唯一能夠想到的答案。

……

「你還是一如既往讓人看不懂。」

琴酒最終還是鬆開了五更夜見的手,他察覺到了對上身上散發的抵觸,卻並不打算就這樣放過他。

直接將五更夜見丟在這裡肯定不行。

他必須得做點什麼。

琴酒輕而易舉地就將五更夜見攔月要抱起——實際上青年的體重比他想象中的還要輕很多,這也幾乎用不上他的什麼力氣。

五更夜見的表情一時間有些放空,他下意識地抓緊了琴酒的衣服,卻又在下一秒忽然鬆開,似乎處於一種受到了極度驚嚇的狀態。

他他他要乾什麼!?

該不會要殺了自己吧!!

實際上琴酒並沒有乾些什麼,他隻是將五更夜見抱到了床上,隨手扯起被子蓋上。

而黑發的青年隻是停頓了一瞬,便下意識地將整個人都縮入了被子裡,隻露出一丁點頭發。似乎這樣才能在這片黑暗之中探尋到一點安全感。

琴酒知道現在第一時間應該乾些什麼。

聯係瑪因酒。

沒有猜錯的話,那應該是boss最為信任的人之一。

或許他會告知自己一些應該做的事情……

「叮咚——」

然而就在琴酒拿起手機的那一刻,瑪因酒的電話就直接打了過來。

果然,不需要他主

動去聯係,那個男人也絕對會來找他。

銀發的男人隻沉默了一瞬,便點下了接通鍵,並將手機放在了耳畔——

「聽著,琴酒。」

瑪因酒冷淡的聲音在他的耳畔響起,同時也帶了幾分沉重,

「我暫時無法回到boss的身邊,我知道boss現在是怎樣的狀態,所以有些事情需要你替我去做。」

「琴酒,在查爾特勒酒來之前就拜托你了。」

那位平日裡總是格外冷淡的男人,此刻卻難得對他的態度好了一些,這倒是讓琴酒有些意外。

「我該怎麼做?」琴酒淡淡道。

「書房第二個抽屜裡,最下麵的部分有一個隔板,你將隔板打開,裡麵會有一些致幻劑專用的解藥。」瑪因酒繼續道,

「治好boss,那會讓他稍微緩解一些痛苦。以及——無論如何,不能讓除了我或者查爾特勒酒之外的任何人進入房間,這是你的職責。」

「銀月會的任務擁有一定的權限,目前能夠知道這件事的人隻有我們。」

「我明白了。」

琴酒微微挑眉,他察覺到了瑪因酒語氣中的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慮,也意識到了五更夜見對於那個人的重要性。

有意思……看似冰冷的瑪因酒也會有在意的人麼?

看來五更夜見身上的秘密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更多啊。

銀發的男人很快放下了手機,他按照瑪因酒的指示,很快就找到了抽屜裡藏著的解藥。

那是一枚針管,針筒之中遊盪著暗紅色的液體,看上去就像是半凝固的血液。

琴酒將其直接拿起,他端詳了一會,確認無誤,才將抽屜重新合上。

瑪因酒提前預料到了情況,所以才將解藥藏在了這裡麼??

如果真是這樣,瑪因酒恐怕知道的事情比他還要更多,而他的權限或許也在自己之上。

這麼想想,某種不爽的感覺也自他的內心深處升起。

琴酒緩緩起身,目光再一次落在了蜷縮於被子裡的五更夜見的身上。

此刻,蜷縮在被子裡心髒狂跳的五更夜見緊緊抓著被子的邊緣,他察覺到琴酒的再一次接近,心髒都快要從月匈腔裡跳出來了。

琴酒他到底要乾什麼??

明明已經很難受了……為什麼他還是徘徊在自己的身邊……他該不會發現了自己的身份要乾掉自己吧……

察覺到那隻冰冷的手再一次接近,五更夜見像是受了驚的貓一樣弓起了背,下意識地想要從床上爬下去,可還沒等到他開始動作,他的整個人卻忽然失去了重心,直接從床上摔了下去。

「!!!」

就在即將要掉下去的那一刻,似乎有人緊緊抓住了他的腳踝,直接將五更夜見從掉落的邊緣拖了回來。

「跑乾什麼?」

琴酒冰冷的眸子注視著他,臉上似乎帶了些讓人看不懂的笑意,

「你就那麼怕我麼?」

怕!那可是太怕了啊!!

雖然不是很能挺清楚對方的聲音,但是五更夜見的心中早已被恐懼所充斥,他像是一隻離開了水的魚一般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撲騰著,最終卻還是被對方摁在了床上,完全沒辦法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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