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2 / 2）
如果是今天之前看到這些親昵的甜言蜜語，少年會很高興，但如今，他竟然感到一絲絲莫名的吃醋。
嘖嘖，舒然一口一個小慎，從小到大對他這麼好，就連第一次都是舒然自己主動坐上來的，是不是說明……就算自己不是上輩子的那個自己，舒然也照愛不誤，甚至更加甜蜜。
少年會這麼想，說明他現在的心境已經趨向於兩輩子平分秋色，而不是單純的誰在主導。
所以他一會兒嫉妒新時代的自己享受了這麼多舒然的愛，一會兒嫉妒舊時代的自己，和舒然一起經歷了那麼多酸甜苦辣的日子。
反正心境有些不是很穩定……
這種不穩定，持續到軍訓結束，舒然開車來學校接他回家。
倆人有段日子沒見麵了，如今終於看到彼此，兩雙眼睛都冒著餓狠了的光芒，隻是礙於公眾場合，隻能眉目傳情，對著笑。
「曬黑了些，」舒然終究是沒忍住，上手掐了一下少年的臉頰：「不過體魄看起來更結實了。」
「嗯。」少年嘴上應和，心裡卻不以為然，現在的體魄比他巔峰期差遠了，如果早點兒恢復記憶，他會練得更好。
沒吃過苦的自己，還是太秀氣。
「和同學們處得怎麼樣？放假要邀請他們來玩嗎？」舒然開車回家的路上問。
「不用，」小徐慎說：「大家都累了，以後再說。」
「也是。」舒然點點頭。
過了一會兒他發現，今天的小徐慎有些反常啊，往常那張嘴早就嘮嘮叨叨說個不停了。
今天卻隻是看著他，眼神火熱但話不多。
「怎麼，」舒然打趣人家：「同學們給你冠個高冷男伸的頭銜，你就真高冷起來了？」
小徐慎冤枉地說：「我哪裡高冷了？」同時低頭瞄自己一眼：「見到你就很熱情，你管這叫高冷？」
舒然也往他那兒瞟了一眼，頓時無言以對。
「咳，隻是覺得你穩重了一點兒，」舒然笑著說：「我還以為這麼久沒見，你會像大狗一樣撲到我身上要親親要抱抱。」
小徐慎笑笑：「我想啊，但是你的月要受不住，這不是為你著想嗎？」
這種熟悉的對話邏輯……
舒然狐疑地看看對方，不對，真的很不對，他試探問：「慎哥？」
少年笑吟吟看著他：「你這種小心翼翼的表情乾什麼？怕提起他我不高興？」
「沒有沒有，」舒然笑著問：「小慎餓不餓？想吃什麼？先回家……滾個床單，還是出去吃了再回家？」
「一口一個小慎，」少年還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哄得真親熱，你以前可沒有這麼哄過我，變小了有特權啊？」
聽了這席話，舒然差點兒把車開上人行道。
「慢點兒。」徐慎長臂一伸，幫媳婦兒穩住方向盤，臉上是得逞後的壞笑。
「慎哥……」舒然苦笑，能別捉弄他嗎？
「小慎過得好幸福，」徐慎幫媳婦兒穩住車身後，感嘆地說：「謝謝你，我何德何能……」
擁有一個這麼好這麼好，這麼好的愛人。
「說這個乾什麼嗎？」舒然瞥了他一眼：「我以前跟你說謝謝你就跳腳，現在倒好，跟我還客氣。」
「那不一樣。」徐慎心想，舒然給自己的可不是什麼小恩小惠可以比擬的，而是讓他重新得到了一個美好的成長經歷，讓他知道，原來一個孩子誕生在這個世界，可以這麼幸福的長大。
他缺失的每一天，舒然都加倍給他補償回來。
回憶過去舒然陪自己長大的每一天，分分秒秒都很幸福快樂。
舒然給他的太多了，多到把他的心撐滿了溢出來，裝都裝不下。
舒然沒再說什麼，享受了一下愛人恢復記憶的喜悅後，他欲言又止，有些遲疑地發問：「那，小慎……」
「怎麼，」徐慎看著他：「你真的被那個蠢蠢的我迷住了？」
「蠢……嗎？」舒然好笑，原來徐慎是這麼看待在蜜罐裡長大的自己？
「有點兒。」徐慎想起自己青春期那些小心思，也笑了。
「不蠢好吧，我覺得很可愛。」舒然想到以後看不到求親親求抱抱的小慎了，還挺可惜。
「哦，你喜歡那個調調，」徐慎說：「那我滿足你，反正習慣了，其實挺好的。」
小徐慎的熱情奔放，才能更好地表達他對舒然的愛。
回到家，一進家門，徐慎就熱情奔放地抱住舒然，等他倆從玄關親到臥室，身上的累贅就都摒棄乾淨了，徐慎抱著比自己年長二十歲的愛人，用自己年輕的熱情燃燒著對方，融化對方。
「小慎……唔……」舒然皺著眉，又壞壞地彎起嘴角，挑釁著愛人。
徐慎低笑，回憶了一下之前的半個月放縱，他當真醋味橫生，然後抱著舒然大開大合起來。
上輩子，他們最後那十幾年都沒法親熱了，不是感情不再，而是有心無力。
如今又嘗到了久違的歡愉，除了感謝命運，還要感謝愛人的執著。
如果意念可以讓這份愛生生世世，那徐慎願意日夜祈禱，換取他們的下輩子。
*
徐慎饜足後，摟著倦態十足的媳婦兒在床上休息，他的唇邊一直掛著一抹柔和的笑意，眼神也是含情脈脈的。
「開心嗎？」舒然用指尖，在他身上畫著曖昧的小圈圈。
「開心，」徐慎啞聲：「但是想到過幾天要上學，又不開心了。」
舒然噗嗤一聲，輕輕推了他一下：「你上輩子沒正經上過學，這輩子好好體驗一下，給我拿個學位回來。」
「隨便，」徐慎說：「本來時間就少，我想天天跟你在一起。」
「完了，你被蠢蠢小慎的戀愛腦影響了，」舒然取笑：「都一天天不想上學。」
「思維都是一樣的，也不能說就是誰影響誰。」徐慎說。
「也是，你就是你。」舒然感慨。
「媳婦兒，我休息好了，」聊著聊著，少年澀澀地翻身壓過來笑著說：「年輕就是好。」
徐慎很高興還能再次和舒然續前緣，第二高興就是自己才十八歲，這副身體還很年輕健壯，孔武有力。
上輩子，由於某些不可力抗的原因，終究是他比舒然要先走一步，這一次，他可以好好照顧舒然了。
夜色已深，徐慎害怕餓著媳婦兒，這才鳴金收兵，起來張羅食物。
家裡收拾得井井有條，徐慎對自己還是滿意的，哪怕這輩子泡在蜜罐裡長大，也沒有仗著舒然的疼愛，養成驕奢淫逸的性子。
上輩子的前半生那麼苦，遇到舒然後，他覺得倆人的甜蜜已經稀釋了那份苦，自己是很幸福很幸福的人了。
沒想到舒然又用這輩子告訴他，還能更甜。
「笑得好開心，你撿金子了？」舒然披著浴袍。從背後抱住在做菜的男朋友。
「不是，撿你了。」徐慎回頭，虔誠地親了一下愛人的額角。
兩個幸福的人同時笑起來，安靜地享受甜蜜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