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老婆了(1 / 2)
他喜歡秦濯嗎?
阮喬覺得不會。
他喜歡溫柔謙和的人,可秦濯霸道、強硬,就連對人好也是強勢的,強勢地安排好一切,把人攬在羽翼之下。
他就像站在雲端上的人,隻彈了下手指就能把遙不可及的未來送到他麵前,也能拂去他身上洗不掉的灰。
這樣遙遠的距離,怎麼會有喜歡呢。
阮喬想,也許他和秦濯之間除了感謝,就隻剩下一些不大不小的約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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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後。
「秦總,今天下午和白汽集團無人駕駛項目的合作啟動儀式需要您出席。」
唐禮站在一旁匯報,見秦濯沒有反應,又試探提醒說:「今天是3月4號,小阮先生父親的忌日。」
寒假在榕城時,秦濯說等回了京市就帶阮喬上棲霞山,去求大悲寺住持開光的安息鈴,日子就定在他父親忌日那天。
但他們誰也沒想到中間會發生那樣的插曲。
秦濯一直覺得阮喬雖然天真,但卻是個有分寸很聰慧的乖小孩,沒想到還是發生了那樣越界的事,大概是前些時間他寵慣太過才帶來這些不必要的麻煩。
秦濯隻「嗯」了一聲,唐禮自行解讀:「那我和小阮先生解釋一下吧,以免他一直等您。」
「不用。」秦濯簽字的筆沒停。
等不到,自然就不會再等了。
唐禮擔心:「那他如果一直等您呢?」
秦濯抬頭看了他一眼,淡漠說:「小孩子晾晾就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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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喬一大早上就背著小包出了寢室,在校門口碰見喻肆。
「餵,你去哪。」銀發少年跨在大摩托上,沖他揚了揚下巴。
阮喬興致不高,隻說:「保密。」
「切,」喻肆拿出一個嶄新的粉色小頭盔,問他,「坐不坐?」
「謝謝,不用了,有人等我。」說完阮喬笑了笑,一個人往旅遊大巴的站點走了。
棲霞山離京郊不遠,快中午的時候他已經上了盤山公路,最後停在景區門口。再往上沒有能走機動車的路,要爬山或者坐纜車。
阮喬不著急,找了個湖邊大石頭坐下啃三明治,太陽暖融融照著倒也不冷。
三明治吃完有點乾,他拿出一瓶娃哈哈。娃哈哈喝完有點膩,他又拿出一小包蘇打餅,一小口一小口啃著。
阮喬自己都說不出他在墨跡什麼,或者等什麼。也可能他知道,但他並不想承認。
不遠處兩個沒他月要高的小孩兒在追著玩踩影子,嘻嘻哈哈比樹上的小鳥雀都高興。
小姑娘說:「我是太陽!」
小男孩叉月要:「我是誇父!」
阮喬不禁想起上次在畫展看到誇父追日時,秦濯說大人不會去追逐夢幻泡影。
現在想想挺好笑的,怪不得秦濯總說他是小孩兒。
不過好在他現在終於想通了,也許是有一點點小失落吧,就像曾在童裝店門口看見的那些沒能帶走公主裙的小朋友。
她們見過鏡子裡像公主一樣的自己。
但也僅此而已。
山間凜冽的風讓頭腦格外清醒,阮喬覺得他對秦濯現在頂多隻算得上有點好感,但還遠遠談不上喜歡,趁現在離開還可以全身而退。
他是應該做出決定了,不然就像所有人擔心的,早晚要陷在秦濯的強勢和溫柔中。
他不想。
打定主意後,阮喬感覺整個人都輕快起來。
剛才還撒歡跑的小朋友已經改吹泡泡了,透明的泡泡在陽光下五顏六色,也有特製的帶顏色的泡泡,十分有趣。
阮喬拍了兩張照片發動態,就在此刻,算作他和一場夢幻泡影的告別。
他可以自己上山,求到安息鈴。
[老婆發超話了!逮住親親!]
[哈哈哈好中二文藝啊,而且怎麼連位置共享都忘了關]
[樓上你快刪掉,我還想和太太偶遇呢!]
[不會隻有我一人知道第二個動圖可以點開舔老婆吧]
[草草草好白好嫩啊我幻肢in了]
……
「老婆?太太?說的都什麼玩意兒……有病。」喻肆看了眼短信剛彈出的暴雨預警,不爽地戴上頭盔,「下大雨上山乾嘛?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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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科技大廈。
儀式現場,平日能見到秦濯見不到秦濯的人都在努力套近乎。
「無人駕駛就是未來出行的方向啊,全仰仗秦總了。」
「那是那是,秦總就是咱們中國的jeff dean。」
眾人應和一片,秦濯淡淡回了個「過獎」,心裡卻不由想起某個意氣風發的小家夥。
他臉上沒有那些諂媚的假笑,會直白地說,前輩們站得好高啊怎麼都夠不到,真是幸福到絕望呢。
也會握緊小拳頭說,沒有人可以定義我的未來,我想去一個自己能去的最高峰。
秦濯自己都沒有察覺嘴角勾起來一點。
旁人見狀說得更起勁:「技術總是沒個頭的,不過到秦總這個位置,有秦總這樣的本事,那真是再沒什麼求不得嘍。」
眾人又是一番應和。
秦濯不置可否。
隻是覺得如果阮喬在這兒肯定不會答應,他肯定要瞪著一雙冒傻氣兒的大眼睛問:「大千世界,怎麼會沒有人做不到的事情呢?」
要是跟他講道理說,理智的成年人不會去追求那些夢幻泡影,他就更來勁了:「所以是理智在說謊呀,那心裡呢?」
一雙透亮的眼睛總跟要看到人心裡似的,讓人煩得很。
合作儀式結束,還要和白汽那邊的人接著開高層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