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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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vi休息室。

池野打開門時,看見周櫻婉坐在沙發上偷偷抹眼淚。

「媽。」池野踱步過去,蹲身握住周櫻婉放在膝上的左手。

「你怎麼來了?」周櫻婉趕緊別過腦袋,迅速擦拭了下眼角。

「哭什麼啊?」池野拿過紙巾遞在周櫻婉手裡,「替我委屈?」

這句話像是一把利刃,徹底破開了周櫻婉偽裝的麵具,讓她情緒再也不受控製,崩潰哭出聲:「他不能這樣對你。」

「這些年,我不是容不下小隱,雖不說待他如親生子,卻也從不曾虧待過他。」

「我與你父親夫妻這麼多年,能做的,能包容的,我都做了,可他從來看不到我的好,看不到你的努力。公司當年陷入危機,他在洛杉磯陪小隱媽媽,就連你車禍失明,他也沒有回來!」

「他不愛我,我知道,他為什麼……連你也不愛?逢人他隻誇小隱,處處為小隱著想,可我的兒子,明明這麼優秀,傾耀現在能比從前更加輝煌,都是你一步步挽救回來的。」

周櫻婉悲切哭泣,撫著池野的臉:「他憑什麼這樣對你?」

池野能理解周櫻婉的心情,相比周櫻婉的激動,他卻非常平靜:「媽,我一點也不在意他的看法,也不需要他遲來的補償,你不要為這種事難過,我也不覺得委屈,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

周櫻婉擺擺手,哽咽道:「我不是想計較什麼,我隻是,隻是……太難受了。」

那種被背叛還要笑臉迎人,那種無論做什麼都得不到肯定的心情,真的快要壓垮她了。

池野拍著她的背,冷不丁問:「媽,你想離婚嗎?」

周櫻婉直愣愣看著他,嘴巴動了動,又嘆息撇過頭,沒再說話。

兩母子就這樣沉默著,誰也琢磨不透對方的想法。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尖銳的手機鈴聲劃破安靜。

周櫻婉擦了擦眼淚,說:「是不是你爺爺找你了?」

池野掏出手機一看,不是池正華,是楚笑,他說:「我去接下電話。」

周櫻婉點點頭。

電話剛接通,楚笑就喊了起來:「哥,哥,你擱哪兒呢?」

「怎麼了?」

「陸……不是,嫂子,嫂子出事了!」

「你說什麼?!」

庭雲酒店,是傾耀集團旗下的高端酒店。

在這裡辦宴會的都是名流世家,因此安保和**工作都做得特別好。

池野實在想不出,陸清炎會出什麼事,但是在聽到楚笑驚恐的喊叫聲時,向來沉穩冷靜的他,在下樓梯時差點踩空摔下去。

宴廳依舊賓來客往,看起來大家好像還不知道後花園發生的事故。

池野在楚笑的指引下故作鎮定地從後門去了花園。

花園有一方泳池,岸邊稀稀鬆鬆圍著幾個人,燈光昏暗,看不清人臉。

池野吩咐楚笑找人把後門守住,盡量不要讓賓客出來碰上這一幕,省得又會被人添油加醋亂傳。

楚笑應下後,快步回了內廳。

寒夜漫漫,冷風剮得人臉生疼。

池野腳步淩亂地沖向池邊,在那裡,他看到了餘舟和齊鬱。

「阿野,我,我們……」餘舟向前想解釋。

池野雙眼血紅,陰沉著臉低吼:「滾開!」

沒有餘舟的阻擋,池野這才看清,地上躺著一個人,西裝褲管貼著小腿,腳上的鞋都沒了,司長夜正蹲在旁邊幫他做心肺復蘇。

池野渾身血液冰涼,喉嚨哽痛,四肢僵硬得快要站不住。

他懊惱極了!痛恨自己的狂妄自大。

他總覺得能憑一己之力改變故事的走向,所以才會對今晚掉以輕心。

原著裡,新年宴會這晚,渣攻和時玉在花園裡偷情被尋出來的陸清炎撞破。

陸清炎這才知道,時玉是渣攻的舊情人,也明白,為什麼那湯打翻後,渣攻會那樣不近人情地懲罰他。

所有的事都有跡可循,他像個傻子一樣被耍得團團轉。

陸清炎腳步不穩地往外跑,時玉跟著追了出來。

宴會來的人很多,時玉怕陸清炎把醜事鬧上台麵,損了他們名聲,故而對陸清炎緊追不舍。

兩人拉拉扯扯來到泳池邊,陸清炎腦中亂得如一鍋漿糊,時玉哭哭啼啼道:「你別誤會,清炎,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和哥哥……」

「噗通~」

話還沒說完,時玉掉進了泳池。

追出來的渣攻正好看到這一幕,陸清炎嚇得嘴唇顫抖,他拚命解釋:「不是,不是我,我……」

渣攻目眥欲裂,一腳把陸清炎踹進泳池,自己也跳了進去,他把時玉撈了起來,卻任由不會水的陸清炎慢慢下沉。

若不是聽到動靜的司長夜趕來,陸清炎可能就死了。

一早就知道劇情發展的池野,今天盡力避開時玉,也不讓陸清炎出宴廳門。

他原以為,隻要沒有偷情這件事,陸清炎就不會出意外。錯了,還是錯了。

他隻離開了一小會兒,半小時不到,陸清炎還是沒逃過被虐的命運。

這該死的狗血文設定,是想法設法地要糟踐陸清炎。

「阿野,別激動,不會有事的。」齊鬱扶了池野一把,安撫著他的情緒。

此時的齊鬱狼狽不堪,西裝外套不知所蹤,濕透的襯衫緊緊貼著皮膚,露出健碩的月匈肌。

池野冷漠打開他的手,正要往司長夜那邊去,一道弱弱的聲音在角落響起:「老公……」

池野側頭,陸清炎像隻落水小狗,坐在不遠處的花台邊,白淨的臉蛋兒滾落著水珠。

不是他,躺在那裡的不是他。

這個認知讓池野有種活過來的感覺,他跌跌撞撞跑向陸清炎,蹲在他的身前,撫扌莫著他的臉,喃喃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陸清炎冷得牙關打顫,池野趕緊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他披上。

這時,酒店的服務生正好送來毛毯,池野把陸清炎團團裹住,擁在懷裡。

「老公……」他就像強裝了許久堅強,在看到可以依靠的人時,終於可以宣泄無盡的委屈。

「我在我在,」池野連連應,「別哭,炎炎,別哭。」

「時先生……我和他,不是我……」陸清炎吸著鼻涕說不出一句完整話。

「我知道,我相信你,」池野親了親陸清炎的眼睛,「你別怕,你說什麼我都信。」

「噗~」司長夜做完月匈外按壓後,地上的人終於吐出一大口水,慢悠悠睜開了眼睛。

齊鬱和餘舟趕緊圍了上去,把毛毯替他蓋上。

「終於醒了,小玉,還有哪裡不舒服嗎?」餘舟關切問。

司長夜長舒一口氣,退到一邊。

時玉目光渙散,他的視線在附近人身上掃了一圈,虛弱道:「我剛剛……好像聽到了,哥哥的聲音。」

齊鬱搖搖頭,示意他閉嘴。

這裡除了他們,還有司長夜和酒店服務生,時玉若是這會兒鬧出和池野的關係,旁人就會腦補,他是和陸清炎爭風吃醋打架掉進泳池的。

可陸清炎有池少夫人這個正式身份,而他時玉,左右不過是一個覬覦人家老公的小三。

放任夫人和小三打架的池野,更是徹頭徹尾的渣男。

不管於他們哪一方來說,傳出這種緋聞都不會太好看。

齊鬱作為雙方的好友,自然是站在他們兩人的立場考慮問題,他趕緊打斷時玉,說:「救護車來了,馬上去醫院,你再忍忍。」

時玉的目光終於搜尋到了池野,令他難受的是,對方就連一個關切的眼神都沒有施舍給他。

時玉朝池野方向伸手抓去,被餘舟一把握住:「沒事了啊,剛剛都隻是意外,不要害怕。」

「怎麼回事?」一道威嚴的聲音赫然傳來。

到底還是驚動了池正華。

時玉的父親也在得到消息後匆匆趕來,他跑去握住時玉的手,急切問:「玉兒,怎麼了?有人欺負你了?」

池正華麵色不虞,欺負?他那兒子精得跟猴似的,誰能欺負他?

池正華看向陸清炎,一向老實乖巧的孫媳婦兒正縮在大孫子懷裡,瞪著一雙澄亮的大眼睛,膽怯的看著他。

「清炎,不要害怕,跟爺爺說,你們是怎麼掉進水裡的?你又不會遊泳,這多危險啊?你放心,盡管說,爺爺會為你做主的。」池正華護短得非常明顯。

聽到這,陸清炎的眼睛看了看齊鬱和餘舟,嘴巴一撇,就開始「啪啪」掉眼淚,哭得甚是悲切。

「啊,那個,池爺爺,是我們,我們邀請清炎出來玩雪,結果他和小玉不小心滑進了泳池,沒有誰欺負誰。」齊鬱急忙搶話。

他怕陸清炎頭腦不清醒,把他們背後說的閒話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出來,那真的就不好收場了。

「真的?」池正華看向陸清炎。

陸清炎隻顧「嗚嗚」哭,沒否認,也沒肯定這個說法。

「真,真的。」餘舟也插話搭腔。

池野心疼扌莫著懷中人腦袋,說:「爺爺,我先帶他去洗澡,不然又得感冒了,有什麼事,我們晚點再說。」

池正華點點頭:「也好,去吧。」

池野把陸清炎打橫抱起,頭也不回地走了。

時玉也被趕來的醫護人員抬上擔架,他溺水時間長,需要再做一些檢查。

一場鬧劇就這麼暫時平息了下來。

但是在場的人都知道,事情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

池野在酒店四樓開了一間大套房。

他把陸清炎放在沙發上,開完空調,又去浴室放熱水。

所有的一切都是溫暖的,唯獨沙發上那個小可憐冰涼得讓人心疼。

池野替他解著衣扣,說:「濕衣服脫了,自己去泡個熱水澡,好嗎?」

陸清炎抽抽噎噎:「你呢?」

「我會一直在房間裡,哪裡都不去,你出來就能看見我。」

陸清炎整個人都濕噠噠的。

衣服上是冰涼的池水,臉上是斷不了線的淚珠。

「你不能……幫我洗嗎?」陸清炎泣聲問。

池野懵了。

幫他洗澡?那,那不是要把他看光?

年近三十的正常男人,說是一點欲/望也沒有,都是假的。

平時那一本正經的樣子,也是拳頭捏爆了裝出來的。

每晚抱著陸清炎睡素覺,姑且還能忍耐不變成禽獸,但是現在……

他是男人,又不是僧人!

「炎炎,抱歉,我不能。」池野隻思考了片刻,就開口拒絕。

他不確定自己是否能一直保持理智,也怕傷到這像瓷娃娃一樣的人。

陸清炎的西裝外套和小馬甲已經被脫了下來,內裡的白襯衣貼著皮膚,隱隱還透出了兩點淡粉。

池野呼吸一窒,別過頭不敢再多看,說:「你自己來。」

他正欲站起身,想出去抽一支煙冷靜一下,陸清炎像是知道他要離開,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

濕睫一顫,溫熱的眼淚又滾了出來。

「老公,我和時先生長得很像嗎?」

池野不明所以,反問:「為什麼這麼說?」

其實因為設定的原因,時玉和陸清炎是真的有幾分相似的,但在池野看來,分明是陸清炎更可愛一點,五官更精致一些。

「你和時先生不是舊友……」陸清炎答非所問。

池野靜靜看著他。

「你們以前是戀人,對嗎?」

果然,在今晚會發生的事,一件都不會落下。

見池野沒有反駁,陸清炎哭得更厲害了。

「所以我真的就是他的替身嗎?嗚嗚嗚……」

池野蹙眉:「誰說的?」

「他們都這樣說。你娶我,隻是因為,因為我長得像時先生。你直到現在都不肯碰我,不是因為我年紀小,是你,你根本就不想碰,因為贗品就是贗品,永遠都比不過你心裡真正愛的人。」

他很少看到陸清炎這樣。

從前他也愛哭,但就像柔柔弱弱的小貓,躲在牆角裡獨自舔舐傷口。

而現在,他脖頸和額頭的青筋暴凸,就像踩到捕獸夾的野獸,疼得撕心裂肺,又無處可逃。

「不是這樣的……」池野不知該從哪裡解釋起。

他手足無措地想去捧他的臉,陸清炎猛地站起身,腳步蹣跚地往外走。

「去哪?」池野攔住他。

「我要去淹死自己,反正你把水都給我放好了。」

「胡說!」池野把他攔月要抱起,「炎炎……」

頓了好一會兒,他才無奈繼續道:「我給你洗,給你洗還不成嗎?」

陸清炎停止了哭鬧,轉頭問:「真的嗎?」

池野:「真的。」

浴室熱氣蒸騰,陸清炎躺在寬大的嵌入式浴缸裡,渾身白得發亮。

池野坐在一旁的大理石台麵上,熱水清澈,陸清炎的身體就那麼毫無保留地展現在他眼前,他無所適從,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都是男人,陸清炎有的,難道自己沒有嗎?為什麼還是會這麼心癢難耐?

室內安靜了好一會兒,直到陸清炎眨巴著紅腫的眼睛看向他,像下定好了決心似的說:「老公,替身也可以,你別不要我行嗎?」

池野不意外他會說出這樣的話。

因為書裡的陸清炎,確實是這樣想的。

他有些心疼地撥了撥陸清炎的頭發,問:「傻不傻?」

「我願意傻……」陸清炎聲音嘶啞,「反正你也總說我笨。」

「你不是誰的替身,你就是你。」池野鄭重道。

陸清炎垂著眼,不知道有沒有相信他的話。

「今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以跟我講講嗎?」池野曲著手指蹭了蹭陸清炎的臉蛋。

那人立馬乖巧貼了上來,享受著他的愛撫。

「我不小心聽到他們的談話,有些難過,想出去透透氣,時先生好像不放心我,從後麵追了上來……」陸清炎閉著眼睛,拉著池野的手放在頰邊,「他想和我解釋,但是那個時候我什麼也聽不進去,後來在拉扯間,我們一起掉進了泳池。」

「我不會遊泳,是齊先生把我撈上來的,還好他來得及時。」

池野表情陰沉:「所以替身這些話,是從他們口中聽到的?」

「嗯。」陸清炎鬆開池野的手,趴在浴池邊沿,腦袋枕著手臂,情緒低落道:「我不是故意偷聽的,我坐在卡座等你,他們過來聊天的時候,沒有看見我,說話自然就沒有避忌我了。」

池野知道,那群人湊在一起,說的話絕對不會太好聽,他能想象到,陸清炎當時聽到那些閒言碎語時,心裡是有多難受。

「對不起。」除了這個,池野不知道該說什麼。

「為什麼對不起?」陸清炎挑著艷紅的眼尾看他,「如果是因為不喜歡我的話,不用抱歉的。這種事,也不是你能控製的,我知道,我有時候……確實不討人喜歡,遇事隻會哭,不像時先生……」

話還沒說完,嘴巴就被人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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