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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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懿眨了眨眼。

他有點不確定地問:「皇叔……此言當真?」

「自然當真。」

你要這麼說,那他可就不客氣了。

楚懿取了信箋,執起毛筆,忽然在心裡詢問係統:[17啊,如果大楚明天就被西泠國的鐵騎踏平,我算提前完成任務吧?]

係統沉默了一下:[理論上來說,沒規定不允許提前完成,任務結算的標準是「滅國」和「被西泠滅國」,隻要達到這兩個條件即可。]

楚懿表示理解——畢竟,對於讀者來說,閱讀一本小說,一篇故事,更加在意的是「劇情」而非「時間節點」。

舉個例子,人們耳熟能詳的《記承天寺夜遊》,人人都知道蘇軾這天晚上睡不著覺,去承天寺尋張懷民,懷民亦未寢,但——又有多少人記得這件事發生在「元豐六年十月十二日」?

同理,人們隻會記得「大楚滅了」,而不會記得「大楚滅於和光十四年十二月五日」。

小說畢竟隻是一本小說,是片段,而非歷史,就算時間節點發生偏移,隻要大致劇情不變,能夠自圓其說,就可以保證這個小世界繼續運行。

這樣一來,他的可操作空間就很多了,他完全可以加速大楚覆滅,把三年縮短成兩年……最好明天就兵臨城下,他走完劇情,退休回家。

[你到底是有多想退休啊,]係統深深嘆氣,[不過你最好還是小心一點,蝴蝶效應很可怕的。]

[放心吧,我有數,]楚懿抿唇一笑,那笑容頗像個反派,[隻是刺激一下西泠國君而已。]

他落筆寫道:「朕聞貴國進貢,大國泱泱,然貢品寥寥,朕心甚痛,念及大楚與西泠相交日久,西泠地處偏僻,不及大楚幅員遼闊、地大物博,朕體恤憐憫,不強人所難,又聞貴國太子天仙之容,昳麗無雙,定承國君之貌,朕思慕日久,國君不妨遣皇子入楚為嬖,以代貢禮。」

係統看得瞠目結舌:[你想把西泠國君活活氣死?]

羞辱人家地貧人稀也就罷了,讓人家派皇子過來給他當男寵?西泠國君最好麵子,一看到這話,不得氣得明天就出兵打楚國?

楚懿:[我本來想讓他把太子給我玩玩的,聽說那位太子殿下金發碧眼,俊美無儔,因為長得太漂亮,從小到大沒少被人誤認成女孩,領兵打仗都得戴著麵具,是西泠版的「蘭陵王」——不過想想人家怎麼也不可能同意把一國太子進獻給我吧,隻好退而求其次,獻個別的皇子也行啊,隻要長得漂亮。]

係統:[……]

怎麼說呢,有時候吧,他家宿主確實挺不做人的。

似是感覺到係統情緒古怪,楚懿語調一沉,煞有介事地感嘆道:[我這一生,孤苦飄零,無依無靠,無人愛我,亦無人懂我。我不求世人垂青,不求日月為我照耀,隻想在退休前多看幾眼美人,這也有錯嗎?]

係統無情戳破:[確實,和你一批的宿主早就完成任務復活回去了,就剩你一個,想找個同類也挺難的。]

楚懿:[……唉。]

楚懿沒能在係統這裡討到好處,隻得轉向攝政王:「皇叔,朕寫好了。」

「嗯,」裴晏將那信箋接過,折起入封,交給候在旁邊的太監,「去吧,給西泠國君的信劄,不急,慢慢送。」

楚懿有些意外,心說居然連都不看一眼嗎,對他這麼信任?

大楚國都虞城距離西泠邊境幾千裡,這一句「不急」……等信劄交到西泠國君手中,怕不是半個月過去了。

看來明天就亡國是辦不到啊。

楚懿有點小失落,卻也沒失落太久,反正他都擺爛三百多年了,不差這幾天。

他在心裡問係統道:[17,你說……攝政王今天對我的態度,是不是好了很多?]

係統:[也許吧,畢竟你都快「死」了,他還不對你態度好點,讓你享受一下人間最後的溫情?]

[如果是這樣的話……]楚懿打量著眼前的人,[我是不是可以趁機多占一點便宜?]

係統:[?]

或許因為重回內閣,裴晏今天穿的不是常服,而是正裝,玄襟赤裳,四爪金蟒繡於其上,威風凜凜,栩栩如生,他本就生得一副好皮相,再配上這身衣服,更顯得貴氣逼人。

要知道,這蟒袍可不是隨便穿的,作為大楚最高品級的賜服,即便是攝政王,也隻有辦正事的時候才能穿——也就是說,他今天上過早朝了。

上完早朝,麵見完文武百官,處理完今日份的政務,又馬不停蹄回到清和殿,批閱之前擠壓的奏章。

甚至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

唉,成熟的攝政王啊,辛苦了。

一覺睡到日上三竿的楚懿心有愧意,但並不多,他想的更多的還是——

認真工作的男人真帥。

是的,認真工作,不包含他自己。

裴晏還在批閱奏折,他似乎有些乏了,又或是沒完沒了的無聊內容讓他心煩,他看起來情緒不如剛才好,單手撐頭,指尖在太陽穴輕輕點著,眉間蹙起了細微的褶皺。

楚懿看了一會兒,越看越覺得口乾舌燥,心想這大概就是古代版的「製服誘惑」吧,這官服明明看起來這麼寬大,穿在裴晏身上卻顯得這麼合身,月要身一如既往的勁瘦筆挺,讓人忍不住想要掐上一把。

像是色迷心竅,他伸出手,虛虛環住了對方的月要。

真細啊。

這應該算得上是……蜂月要吧?

楚懿指尖在對方月要間摩挲,從背後繞到身前,觸碰到月要帶上的玉飾,觸之微涼。

攝政王略顯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陛下這是在做什麼?」

呃……

在……在扌莫你啊……

這話楚懿當然不敢說,或許是離得太近了,那聲音仿佛就貼著他的聽骨,充滿磁性,又帶著戲謔,呼吸幾乎掃到耳廓,讓他耳根有些發麻,下意識鬆開了手。

「朕……想看看皇叔的香囊,」他情急之中隨便扯了個理由,「朕一進來,就聞到房間裡有種奇怪的香氣,找了半天,發現像是皇叔身上的香囊散發出來的,可皇叔正在忙,朕又不好打擾,便自作主張了,皇叔莫怪。」

「不好打擾?」裴晏將這四個字抵在舌尖,輕輕撚轉,「在臣身上扌莫來扌莫去,便不算打擾了嗎?」

楚懿:「……」

合著你一直都知道啊。

那他扌莫了那麼半天才出言製止他,是故意看他笑話?

這攝政王,一肚子壞水。

他咳了一聲:「是朕唐突了。」

「陛下若是喜歡,這香囊,臣便送給陛下了。」裴晏說著將香囊從月要間解下,放在他掌心,並輕輕拍了拍。

感覺到手掌上傳來的熱度,楚懿垂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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