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2 / 2）
他被捏得有點疼，眼角生理性泛出紅暈，那模樣更加無辜可憐。
「陛下，我在……臣在認真問您，究竟為什麼把臣調回京都？」
楚懿縮回手，把雙手攏進袖中：「朕樂意。」
「……陛下！」
楚懿這麼一會兒被他喊了七八回陛下，實在被吵得耳朵疼，轉移話題道：「怎麼隻有你自己，那西泠五皇子呢？」
「車馬都在後麵，」燕如塵說，「他們跑得太慢了，臣受不了，尤其是那五皇子，嬌滴滴的，一會兒嫌天氣太冷，一會兒嫌馬車太顛簸，一會兒又嫌乾糧太硬，最可氣的，他居然還暈車，差點吐臣一身！」
他說著從馬背上跳了下來，把長|槍往馬鞍上一別，憤然道：「我騎馬都沒嫌這一路跋涉路途遙遠，他坐車憑什麼嫌棄！」
楚懿心說那不是廢話嗎，你是將軍，人家是皇子，他嘆口氣：「好了，你快去把他接來，你拋下他們自己跑進宮裡，算什麼樣子？」
燕如塵把臉撇到一邊：「我不去。」
小狗還挺有脾氣。
「陛下快點放我回邊境，」燕如塵扒著車窗，眼巴巴地看他，「我不要護送什麼西泠皇子，我要回邊境殺敵！」
楚懿裝沒聽見。
「陛下！」燕如塵急得直要往他馬車裡躥，「我要回邊境，讓我回邊境吧陛下！」
楚懿按了按太陽穴。
好吵的小狗。
攝政王怎麼還不來，快點來解救他啊。
「邊境有什麼好的，」他說，「朕把玄麟衛交給你管如何？」
玄麟衛就是大楚的禁軍，拱衛皇城，是皇帝的親衛部隊，現在由攝政王代為統轄，他想要回來其實也行，但他懶得要。
燕如塵聽完，立刻皺起眉頭：「我才不要什麼玄麟衛，我要回邊境打仗，陛下放我回去！」
楚懿頭開始疼了。
到底為什麼會有人放著高俸祿的安逸工作不乾，非要去戰場上九死一生呢？
鹹魚恐怕永遠也無法理解勇敢狗狗的心態，燕如塵見他不應，又說：「臣都和西泠太子約好了，陛下將我扣在京都，我還怎麼赴約？」
「哦？」楚懿抬眼看他，「你和西泠太子約了什麼？」
「約好三月之後決一死戰！」
楚懿：「……」
這可使不得啊。
西泠太子在西泠國的重要程度和燕如塵之於大楚差不多，燕小狗要是不小心給人家宰了，他還怎麼亡國？
看樣子他把燕如塵調回京都的決定簡直無比正確，而且，他萬萬不能放他回去了。
但一直這麼被他吵也不是個辦法……楚懿想了想，決定先安撫一下圍著他車輦滿地亂轉的小狗：「這樣吧，馬上要過年了，你回京一趟也不容易，不如先陪朕過了這個年，朕再放你回去。」
燕如塵停下腳步，從另外一邊車窗冒出腦袋：「陛下此言當真？」
「君無戲言。」
「太好了！」燕如塵鄭重沖他抱拳，「謝陛下成全，臣願為陛下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還真好騙。
什麼君無戲言，他又不是「楚懿」本人。
而且他隻說過了年，又沒說過年以後多久。
他擺擺手，示意對方可以退下了。
燕如塵一轉身，卻遠遠地看見一人長身鶴立，黑紅蟒袍鮮艷威嚴，正朝這邊而來。
他眼睛瞬間亮了，那模樣活像狗見了骨頭，他淩空躍起一步，踏上馬背，提槍而起：「攝政王，與我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