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4 章 渡劫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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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燈當然不敢撅過去。

她現在不敢做任何讓師尊懷疑的事情,隻努力維持著臉上得體的笑容,無視掉對她擠眉弄眼的宇文軒,甚至不敢多看師尊一眼。

好在師尊似乎真沒發現他的大弟子在作妖的樣子,正一臉好修養的等待著荏苒神女發飆完畢——宇文軒的兩條腿還繼續在神女臉前麵晃盪著,見得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將它拽下來。

冉燈見狀,一口氣卡在喉嚨裡,放下去也不是,呼出來也不是。

她此刻後悔極了。

不過冉燈後悔得並不是將大師兄(的一部分)放下來。天靈派的弟子在做壞事方麵很有「擔當」,做過了都不帶後悔的,隻後悔自己沒盡善盡美,所以冉燈後悔的是,自己為什麼堅持要看見這麼個玩意呢?

天衣自帶了『隱身』功能,但並不是說穿上了就被動的誰都看不見了,非要脫下來才行,而是作為一件法寶,法寶的主人可以隨心所欲的讓想看見的人看見,想要對方看不見的人看不見。

冉燈作為一個有責任心的正常人,她自然不敢將宇文軒放下來就完事了:

萬一大師兄想要想要將天捅個窟窿怎麼辦?!

因此冉燈在將天衣交給宇文軒之前,先用自己的靈力給天衣打上了標記,這樣天衣算是冉燈的東西,暫時借給宇文軒而已,除非宇文軒強行抹掉標記,否則天衣的屏蔽效果對冉燈就不會有效。

冉燈以為自己是最後一道保險,現在覺得自己是無痛當了娘。

還是個熊孩子的娘:

看不見的時候擔心,看得見的時候鬧心。

早知道還不如悶死他——啊,對了,他還不是自己生的。

冉燈太陽穴突突的跳,最後還是師尊的聲音將她解放了出來:

「……妖族的客人怎麼還沒有過來?阿冉,你去看看。」

荏苒怒道:「不倦,你不要轉移話題……」

荏苒的話沒有說完,恐怖的靈壓突然罩在了她身上,讓她一下子閉了嘴。

坐在她頭頂華蓋上的宇文軒都沒有料到這一下——天衣能讓他『隱身』,卻無法回避來自他人的威壓和攻擊以及傷害——於是頓時僵住了身體,「ia嘰」掉了下來,渾身抖得厲害,一時半刻無法爬起來。

這也是宇文軒第一次直麵周誨毫不留情的靈壓,他終於領會到了站在師尊敵對麵是什麼感受。

不過周誨到底隻是散發了靈威而已,沒有直接動手,宇文軒又是被周誨養大的,習慣了周誨的靈氣,所以他隻是被震懾住,沒有受到實際傷害。

真正受傷的是荏苒神女。

她被那強大的靈威威懾的一瞬間,自身的力量也消散得一乾二淨,整個丹田空盪盪的,在再次聚集靈力之前,將無法再使用法術。

荏苒驚恐地瞪著對方:「你,你……」

你怎麼能?

她想要問。

雖然因為世界的限製,荏苒的修為被

鎖定在了渡劫期,但她畢竟已經是真仙之體,丹田循環得不是靈力,而是仙力(也因此會消耗此界更多的靈力才能維持循環),這點在平時戰鬥中或許表現不出什麼來,但因為是不同層級的力量,歸天庭掌管,因此一般的控製乾涉類法術無法對她生效,哪怕對方是這個世界的創世神!

這也是下凡的仙人們並不畏懼下界的土著神靈的原因——哪怕力量有差距,我也不過一死,輪回後還是回到天庭,但你卻無法支配控製我!

現在周誨卻將她的仙力一舉消散了,怎麼讓她不害怕呢?

周誨卻並不理會她,隻轉頭對冉燈繼續吩咐道:「你見了妖族的使者也沒必要將它們帶過來,可以直接帶它們去歇息;但如果它們對天靈派或者仙人集市仙法大會感興趣,也可以安排弟子們招待它們。」

「對了,還有各大門派的客人們。」周誨越過荏苒神女,看了一眼大廳外。

北境的修士們卻並不在那裡。

荏苒神女和入妄鬼帝一頭闖入周誨的居所所在,是他們自己失禮,而北境的修士們可不敢如此對待如今的不倦仙尊,因此他們有些留在了寶船上,有些在山門前。

不過天靈派早就做好了迎接他們的準備,如果不是荏苒神女硬闖進來的話,會有一套讓雙方都愉快滿意的接待流程等待著他們。

當然,現在這套流程也不作廢就是了。

隻是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天靈派必須有個親傳弟子出去主持局麵。

唯一一個自知逃不掉,跟著荏苒到來的,隻有司空耀。

他鬼鬼祟祟的蹲在大廳門口,一副見勢不妙就立刻跑路的樣子。

周誨倒也沒立刻將他給劈了,叮囑冉燈道:「按照流程就可以了。」

「仙尊大人,」入妄臉上的麵具插話道,「朕也帶了些孩兒們過來,它們一早嚷嚷著要逛集市呢——不過您放心,朕已經管教過了,它們絕不敢在您的地盤上生事。」

周誨就對冉燈道:「一起招待。」

「是,師尊。」冉燈應道。

她目不斜視的走了出去,還一腳踩在了宇文軒的小腿上,似乎看不見他似的。

等冉燈離開後,周誨才微笑地對荏苒和入妄還有司空耀道:「無論仙法大會,還是資格考試,不過是小輩們的切磋玩鬧而已,竟然讓幾位貴客光臨敝所,不勝榮幸。」

……你最好真是那麼想。

荏苒,司空耀,還有麵具如此想道。

周誨決心一個個解決客人(x)解決問題。

他先是看向了看起來最難對付的荏苒神女。

「尤其是天道盟,」周誨並不熟練地使用著客套話,好在這裡沒人在意他話語中有沒有失禮地地方,「一直以來,天道盟給了天靈派莫大的幫助,尤其這次煉器師資格考試,甚至不惜派出了司工部參與,認證了資格考試的價值。我很想當麵謝謝這位司工部的官長閣下,不知他現在何處?」

「你果然……」想殺了他!

荏苒有些應激,可是她對上周誨那雙冰冷的眼瞳,想起剛剛那恐怖的靈威,還是將這句話吞了下去,學著周誨的語氣道:「司工部的關官長也不想失禮,但他更看重這次的資格考試,眼下正指導他的下屬們備戰考試呢,到時候自會參加考試。」

「那我期待司工部的成績。」周誨也不勉強。

荏苒暗中鬆了口氣,慶幸自己沒托大,勉強關信廣過來。

否則現在沒有達成目的,沒見到道骨的主人不說,還失去了那枚重要棋子。

說起道骨……

荏苒想起了自己真正的來意,她暗自打量了一圈周圍,沒見到想要的身影,不得不硬著頭皮向周誨問道:「說起考試,您那位設計了傳送陣的高足呢?聽聞他也要參與資格考試?不知道能不能見到他?」

「考試時您就可以見到了。」周誨不冷不熱道。

荏苒碰了個釘子,又不敢再胡亂勉強,隻能憤憤地抿住嘴,不想再和周誨說話了。

周誨也沒準備再跟她打機鋒浪費時間。

他接著看向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縮在門口司空耀,語氣隨意了些:「真是稀客,我以為你這輩子不會靠近我的地盤呢?這是想通了來伏誅嗎?」

「當然不是!」司空耀驚叫道,退後了好幾步。

可當著荏苒的麵,司空耀也不敢承認自己叛逃了逍遙宮,還是帶著一群工匠叛逃的。

他轉了轉眼珠,機靈道:「最近逍遙宮出了點問題,我不便待在那兒,就出來散散心,路上遇到了一群想要報名資格考試的煉器工匠,就護送了他們一程。」

「哦?」周誨應道,但嘴角透了幾分笑意出來,「逍遙宮出了什麼問題?」

司空耀心底鬆了口氣,他知道這關算過了,但卻沒有因此放鬆警惕,含糊其辭道,「因為一些權利分配而已,畢竟……大人不在家嘛!」他這麼說著,故意看了荏苒一眼。

荏苒果然上鈎了。

這是她召喚了天將林齊的原因,現在司空耀給了話頭——她倒沒有懷疑司空耀此次前來天靈派的目的,她以為司空耀隻是隨便找了個理由來打探他家失蹤的那位『老祖宗』的下落而已,實乃勇氣可嘉——於是她再次主動開口了。

「下界的蟲豸總是這樣,為了一點餅渣爭來爭去,就是不知道他們的主人回來了,他們會是什麼反應,」荏苒冷哼道,看向周誨,「隻是逍遙宮的『那一位』總行蹤詭秘,很難預測他的行為,也許仙尊大人曾經見過他?」

荏苒和司空耀看向了周誨,不過他們不覺得周誨真會回答。

周誨果然也搖了搖頭:「逍遙宮的那一位嗎?我還真想看看他本體長什麼樣,竟然能將逍遙宮那麼多年屏蔽在我的感知之外。不過我的二弟子倒是遇到了一件有趣的事。」

說到這裡,周誨語氣前所未有的愉快起來,還帶了一點小小的炫耀,像是那展示他家孩子考試又得了年級第一名的家長,看得荏苒和司空耀一陣惡寒。

荏苒還好,

她目空一切,根本不知道周誨的二弟子是誰,但司空耀自被追殺以來,這些年是暗中觀察著周誨身邊的所有事情的,以免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倒黴地踩中了這位仙尊的雷點,自然知道曲千星和逍遙宮『老祖宗』的恩怨。

他現在一聽周誨的語氣,隱約就明白了什麼。

不過周誨還是擔心有人不明白,詳細地解釋道:「那孩子遇到了一隻附身在凡人身上的怪物,沒想到那怪物正好是曾經覬覦他身體的仇人,就將對方殺了並煉化了,製作成了一件能夠屏蔽感知的天衣法寶,我還想請諸位觀賞一番呢!」

周誨說到這裡,頓了頓。

而此刻宇文軒好容易從師尊的靈威中緩過神來,正觀察了好一會兒,覺得師尊應該是沒有看見自己才導致的『誤傷』——他剛剛在師尊說話的時候,還在對方前後左右做了好幾個鬼臉,其中一次甚至跟師尊差不多臉貼臉了,師尊也沒什麼反應——於是正準備爬回華蓋上去,隻是被周誨這一停頓一嚇,腳下一滑,又摔了回去。

宇文軒這次采用了鴕鳥戰術,趴在原地裝死了。

好在周誨似乎正沒看見這個笨蛋。

他遺憾地繼續道:「可惜我那徒兒出門去了,那天衣也不知道被他塞在了何處。那物件極其詭異,若非有知情者拿出,我也無法定位所在,自然也無法讓諸位得見了。」

「無緣也罷,無緣也罷。」司空耀念經般道。

荏苒這次也終於聽懂了。

她臉色一陣青白,又是驚恐又是不信,她最後瞪著周誨道:「你,你會有報應的。」

「他在剝取他人身軀做自己的衣物的時候,想過報應嗎?」周誨臉上的笑意淡薄了下來,「啊,不是『他』,是『它』。」

「區區下界生物的軀殼,怎麼比得過真仙?!」荏苒破防地質問道。

神女閣下,你真有腦子嗎?

司空耀懷疑地看了一眼荏苒。

好在周誨並沒有因此生氣,他用淡漠的銀灰色眼瞳注視了荏苒神女好一會兒,古怪地問道:「神女閣下,我從很久以前就有一個問題想要問您:您是在上界出生的?」

「是又怎麼樣?」

周誨迅速地丟出了一大堆問題,看來他是真的好奇:「你父母是誰?不,應該說,你父母是什麼生物?也是真仙嗎?他們也是仙n代?還是飛升上來的?他們基於什麼理由結合並且生下你的?還是說,你們並非生理性生殖方式?……最後,你這樣『天真』的孩子在上界很多嗎?」

「你,你!無理!」荏苒神女怒喝道。

她和來時一樣憤怒地離開了。

宇文軒在地上再躺了一會兒,看了看荏苒的背影,又看了看師尊,最終無法放棄眼看就要到手的美食,迅速的竄了出去。

……這家夥,最近腦子似乎被羊啃過似的,行為也越來越像是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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