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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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很安靜,蛇見姿態懶散地靠在樹上,表情古怪,居高臨下俯視坐在地上的少年,雖然什麼話也沒說,但眼中赤/裸裸流露出「就你這樣有什麼資格和我交易」的嘲諷意思。

楚意也不生氣,畢竟自己目前的處境在外人看來的確不像樣,他咳嗽幾聲,嘆氣道:「好歹也聽下交易的內容吧……對了,我有些冷,能麻煩你幫我拿下那邊的毯子嗎?」

蛇見握著骨鞭的手一動,鞭尾輕輕鬆鬆勾起草地上的毯子甩到楚意身上,摩搓光滑冰涼的鞭柄,漫不經心道:「你說。」

楚意把毯子整整齊齊蓋在自己腿上,隨後斟酌著說出自己的想法。

「我一直思考在這場混亂遊戲中,我扮演的究竟是一個怎樣的角色。作為誘餌的藥劑,成為獵物的藥劑持有者,以及扮演獵人的搶奪者。包括蛇見你在內,都是負責追殺的獵人。可我作為獵物卻被你們這些敵對方保護,這說起來實在太奇怪了。所以仔細想想我或許可能不是獵物,而是推動故事情節發展的nc。」

蛇見眼中難得閃過一絲疑惑,「……n、n什麼?」

楚意像是陷入自己的思緒中,「但作為nc的我卻並沒有接受過任何的劇本,所以是不是劇情在我這邊是卡住的?基於此我有一個猜想,會不會……咳!咳咳咳!」

話還未說完,楚意猛地咳嗽起來,麵色蒼白,指尖緊緊攥住毯子,捂住嘴深深彎下月要去,渾身顫抖,看起來極為難受,痛苦的模樣像是要把內髒咳出來一樣。

蛇見見狀心中心生不妙,唯恐這個脆弱的人類真的把自己咳死,隻好走過去蹲下按住少年的肩膀,皺著眉問:「犯病了?要吃什麼藥?我去給你找一下——」

淒厲的尖嘯聲猛然迸發!

抹了劇毒的袖箭深深刺入蛇見的腹部,鮮血漸漸染紅破裂的布料,化為濃重的黑,血液滴落草地,腳邊頓時冒出一絲絲腐蝕的氣體。

「失禮了。」

楚意鬆開捂住嘴的手,露出嘴邊的笑意,雖然麵色蒼白,卻不見絲毫虛弱痛苦,晏然自若地拔出從係統那兌換的袖箭,看見指縫間滿是黏糊的血液,便隨意地用蛇見的衣服擦拭。

瘦削的白發妖怪單膝跪地,渾身無法動彈,連說話也開不了口,妖力更是陷入紊亂,讓他每一寸血肉都在劇痛。

楚意語調不變,溫和地說:「因為擔心麻藥迷不暈你們這種高等級的妖怪,所以用了毒,但無需擔心,這種毒並不致死,隻是會昏迷一段時間,可能是一個星期一個月或者更長……具體就不清楚了。」

妖怪的眼瞳猛地豎成一條細縫,發絲無風而動,混亂的妖氣徹底失控,混雜著刺骨的狠意和冰冷與殺意朝楚意呼嘯而來,如同凶獸一般要將其瘋狂撕咬吞吃殆盡!

而楚意卻是不慌不忙地又是一箭刺入蛇見的體內,將毒素再一次送入對方體內,直到這時,他終於暴露出幾分真實模樣,嘴角含笑卻不帶感情,反而充斥著惡意與冷酷,琥珀色的眼睛很淺,看不出絲毫對生命的重視,異常的非人感極為強烈。

「蛇見,你生什麼氣?你們是綁架犯,我是受害者,即使我們相處是融洽了點,但也不能忽視我們之間的身份矛盾。更何況,當你意識到我們是[同類]的時候,就該做好被背叛的準備。是你太輕敵,也是你太傲慢,輕易判斷我一個人類無法威脅到你們,所以很遺憾……」

「蛇見,接下來不需要你出場了,睡吧。」

妖怪咚的一聲瞬間倒地。

這時,楚意才微不可見地鬆一口氣,還好係統出品的東西還算優質,否則還真怕弄不倒蛇見。正常情況,一個殘廢的脆弱人類的確不可能簡單放倒高等級的妖怪,但誰讓楚意有外掛呢?這毒箭很貴,但也能負擔得起,於是早早放在係統空間裡以備不時之需,現在用的正是時候。

接下來就是等待了,也不知道是尼爾他們先到,還是……

不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

十幾個身穿黑色製服的男人從林中出現,為首的正是季燼南。

楚意臉上的笑意漸漸真實,明明才一兩天沒見,卻異常懷念自家大哥。

好久沒見的大哥還是老樣子,黑風衣黑手套,左佩長刀右戴□□,冷著臉的時候格外可怕,感覺下一秒就要拔槍。

「哥,你看!我製服了一個高等級的妖怪!」

帶著一絲炫耀,楚意迎著男人的視線,拍了拍倒在身側的蛇見的腦袋。

季燼南:「……」

他沉默下來,看了看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妖怪,又看了看坐在一旁麵色蒼白虛弱咳嗽但眼睛十分明亮充斥著「快來誇我快來誇我」的弟弟,隻好無奈嘆氣,走過去半蹲下來,給了弟弟一個深深的擁抱。

「做的不錯,很厲害。」

楚意臉上的笑意無法抑製,但緊隨而來的一句話讓他徹底僵了臉。

「但你以身犯險,我很生氣,接下來半年你別想從我這要到零食了。」

難得的兄弟交流互動被剝奪,楚意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哥——!!」

「你叫也沒用。」季燼南向楚意伸出手,「藥劑呢?」

楚意頓時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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