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白鳥啊,你要飛往何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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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意回到自己住了五年的家,一走入臥室便緊緊關上了門,隻留個季燼南一句「抱歉讓我安靜一會」的話。

他靠在門上觀察自己的臥室,拉緊的窗簾隻透進一絲絲亮光,在窗台處留下淺淺的光影。室內一片昏暗,隻有淡淡的輪廓依稀帶來幾分熟悉感。

明明隻是一個月沒回來,卻陌生得仿佛從未來過。

他坐到軟椅上,目光沉沉地看向天花板,那上麵貼著星空的貼紙,在昏暗的環境下若隱若現。

係統小心翼翼地開口:[宿主,你還好嗎?]

楚意沒有回聲,他現在腦海中什麼思緒都沒有,隻是想安靜地放空。係統識趣地也閉上了嘴。

直到半小時後,楚意才像是重新恢復理智,手肘撐在軟椅扶手,眼底毫無波動。

「風遙。」

那瞬間,披著雨衣的黑貓少年出現在臥室,安靜地與楚意對視,金瞳毫無靈動之感,沒有意識也沒有靈魂,隻是一具冷冰冰的空殼。

楚意的意識可以在馬甲中任意轉換。

但他從未試過去雙線、甚至多線操作。

而係統曾經也多次強調多線操控馬甲的危害,建議宿主不要起這種念頭。

但……

楚意看著站在麵前的黑貓少年,突然意識到這似乎是自己第一次以這種視角觀察自己的馬甲。

仿佛察覺到宿主的想法,係統忍不住再次提醒:[宿主,多線操控很容易對你的精神造成影響。]

[我知道。]

楚意淡淡回應,隨後目不轉睛地看向「風遙」,不斷嘗試去操控,竭力壓下昏睡的欲/望,慢慢地,如同一根繃緊的弦突然斷裂,在劇痛襲來的瞬間,他視野一暗,恢復正常後便看到麵前的「風遙」眼中亮起了光。

金瞳的少年看向楚意,露出一個很淺的微笑。

如同靈魂撕裂,楚意將其中的一半給了另一個自己。

……

「今天想聽一個什麼樣的故事?」

「灰鎮殺人案。」

「你還真喜歡這種奇奇怪怪的故事。」

年輕的醫生笑得無奈,推了推架在鼻翼上的眼鏡,看向坐在對麵的少年,說道:「怎麼想聽這個故事的?」

「從你那書架裡翻到的,感覺很有意思。」楚意隨口回道,目光從醫生的臉落到他後邊的窗戶上,明媚的陽光在窗台上灑下一片繽紛光影。

「不行嗎?」他問。

「當然可以,讓我想想怎麼開頭。」

這裡是一家醫院的心理谘詢室,雖然是楚意自己提出主動找心理醫生,但沒想到季燼南直接幫他約了兩個月的谘詢時間,還嚴格規定楚意每天起碼來待幾小時,也就導致經過三天的谘詢,楚意終於無法忍受那以各種語言陷阱旁敲側擊揣摩他心理問題的心理醫生了,便提出讓醫生說些故事來消耗點時間。

已經過去四天了,所有的一切都仿佛回歸原樣,但深藏於寧靜日常下的,是決不安於和平的風暴。

楚意掩去眼底的涼意,捧著茶杯做好聽故事的準備。

醫生潤潤嗓,捏著下巴說道:「那是五年前被大肆報道的新聞。撰寫者是一位親身經歷的記者。他有著極強的好奇心和行動力,經常往各種偏僻的地方跑去調查。有天他來到了一所名叫灰鎮的小鎮,得知鎮子裡每個月都會神秘失蹤兩個人,無論警方如何搜尋都毫無結果。記者敏銳察覺到其中或許藏有秘密,準備暫住在鎮子裡進行調查。」

「灰鎮不大,記者走完整個鎮子也不過是一個上午的時間。他本以為失蹤的鎮民或許是被神秘凶手殺死。但在記者好幾天的調查來看,每個失蹤者之間根本沒有一絲聯係。他有些沮喪,鄰居

都來安慰勸說記者,態度十分友善,再加上鎮子裡的生活節奏很慢,記者原本打算調查一個月如果沒出結果就離開,但漸漸地有些喜歡這裡了,甚至不止產生過一次想定居的念頭。」

「直到有一天,這位記者晚上突然驚醒,發現自己已不在床上,而是直直站在客廳中,正麵朝向客廳的窗戶。記者本來還有些迷糊,視線清晰後,卻冷不丁看到窗外正有一張人臉死死地朝他看來。

記者嚇得頭皮發麻,找到藏在客廳裡的槍,鼓起勇氣開了燈去看,才驚訝地發現窗外的那人正是隔壁獨居的老太太,在記者搬到這裡後老太太經常帶著水果吃食串門聊天,經常照顧記者,是一位非常慈祥的老太太,然而此時卻如恐怖的惡鬼,麵容陰森地站在窗外,死死地盯著記者。

記者不寒而栗,舉槍對準老太太,在他的大喊大叫下,老太太慢慢轉身離開。然而第二天,在記者怒氣沖沖地前去質問為什麼要大晚上裝鬼嚇他。老太太卻露出了困惑的表情,說她一晚上都在睡覺,從沒出過門。

記者不相信。第二天晚上沒有選擇睡覺,而是準備找這老太太拍照做證據。然而當晚十點,他帶著道具出門的瞬間,卻驚恐地發現外麵大街小巷都站滿了人。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人如同失去了魂,雙眼無神地站在地上,僵硬得如死去多年的屍體。

記者慌不擇路地逃出小鎮,將他經歷的一切報道出來,很快引起社會的廣泛關注。一群專家和警察特地來到這座小鎮正進行調查。後來經過幾個月的調查,人們才知道在這所小鎮的地下藏有一種礦石,它每時每刻都在散發一種輻射,讓常年待在鎮子裡的人漸漸患上夢遊症,這也是他們晚上行動詭異的原因。」

「而據鎮民所說,他們每天早早的入睡,其實都會進入同一個夢境。在那個夢裡,他們每個人幾乎都能上天入地無所不能,還有著親朋好友的陪伴,過著遠比現實更幸福更自由的生活。很不可思議,對吧。」

醫生戰略性喝水,見楚意聽得認真後溫和地說:「如果是你,會喜歡這種夢嗎?」

楚意絲毫不準備回答醫生的問題,反問道:「不是殺人案嗎?」

醫生老有興趣地挑了挑眉。「好問題,那麼我再給你講講這個故事的後半部分。那群外來的專家和警察經過調查發現這種礦物的輻射對人體有害後,建議鎮民早些離開。然而在當晚,等專家與警方入睡後,灰鎮的居民們將他們殘忍殺害。」

醫生微笑著補充:「那些鎮民在殺死這些外來者前,留下的最後一句話是:[為什麼要奪去我們的幸福]。」

醫生說完後,看到坐在對麵沙發上的少年陷入短暫沉默,平靜地留下一句話後,拿起沙發旁邊的外套站了起來。

「很有趣的故事,受教良多,那麼明天見,醫生。」

「哎?今天那麼早就走了嗎?你哥哥預約的時間還沒結束……」

「沒事,留在下一次吧。我還有急事事要去做。今天也麻煩你了,醫生。」

說完後,楚意轉身離開。

醫生抬手和少年道別,看著他走出房間關上門後,才不緊不慢地又喝了口茶水,感慨:「講故事都能賺錢,這錢來的太容易果然還是會有些愧疚。」

一道輕微的門把手轉動的聲音響起。

休息室的側門被打開,裡麵走出一個紅發的娃娃臉青年,他臉側還有睡覺時壓出來的紅印,現在正一邊打哈欠,一邊含糊地說。

「今天中午吃什麼?出去吃嗎?我們去吃麵吧,我想吃排骨麵。」

明明最開始還是商量的口氣,到了最後乾脆直接下了決定,聽起來十分任性。

「好。」醫生也沒生氣,好脾氣地應了。

紅發青年一屁股坐在軟椅上,懶洋洋地拖長調子,「最近有什

麼好苗子嗎?」

「有一個,雖然是人類,但或許[核]會不錯。」

「剛剛那個少年?」

醫生生默認,隨後突然說道,「你會沉溺夢境的溫暖,還是坦然麵對現實的殘酷?如果這個世界是場夢,外邊是支離破碎的現實,你會選擇醒來嗎?」

紅發青年打到一半的哈欠突然停下,用一種非常詭異的目光看著醫生,「你腦子壞掉了?都說學心理的會把自己搞得不正常,讓我幫你洗洗/腦子吧!」

說著,紅發青年蠢蠢欲動,看那模樣真的像極了要把醫生的腦袋拆了往裡用水洗。

醫生沒接話,扯開一旁的抽屜,從裡麵拿出十幾張照片遞給旁邊的紅發青年。

「最近還蠻有意思的妖怪,你感興趣的話可以去看看。」

紅發青年翹著腿將一張張照片隨意翻動。

醫生抬手準備重新關上那抽屜,就在即將徹底合上的那一瞬間,他的目光觸及到抽屜裡厚厚的文件下露出了一絲麵具的邊緣。

於是他伸手將麵具重新往裡塞,直到再也看不見一絲痕跡後才將抽屜徹底合上。

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莫客醫生!院長說十點要開個會,還是原來的位置,醫生別忘了。」

「助手可以去嗎?」紅發青年高高舉手,絲毫不演湊熱鬧的想法。

「呃,我幫你去問問……」

……

另一邊,楚意從醫院離開後向大哥打了個招呼。

對麵非常快地回復消息。

「在醫院門口待5分鍾,我來接你。」

「別,我不想去吃白銀之庭的食堂了,讓我在外麵逛逛吃個飯吧,12點出頭就回來。諾容不也跟著我嗎?別擔心。」

楚意看著旁邊站著的墨鏡青年,對方正在捧著碗吃麵。看見他投來的目光,瘋狂比劃不要告訴長官他在扌莫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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