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三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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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樓大廳人員部署完畢,幾個進出口的檢查員就位,巡邏隊已出發,信號正常,監控設備正常……呃,好像沒看到賽斯集團那些追蹤型的小型監控攝像頭。」/

周三清晨五點。/

楓鴿區北街十三路會展館,一位穿著橘黃/色工作服的年輕人正在四處張望,通過對講機向正處於樓上的臨時指揮台匯報現場情況。/

[「它們在外邊。」]/

從耳麥中傳出的聲音讓偽裝成工作人員的執法官停下腳步,扭頭朝窗外看去,湛藍的天空中隱隱約約閃過一道亮光,轉瞬即逝。/

這位負責現場的行動組組長忍不住壓了壓工作帽,嘴角上揚,眼裡滿是希望。/

「今天似乎是個好天氣。」/

二樓是臨時指揮台兼休息室,五大區的執法官來了五位,負責設置規則屏障的西區譚京墨,負責武力輸出的皇城區段白和洛正,進行人員部署和指揮的楓鴿區葉書達,以及被強行逼過來湊人數的白陽區祝宇洲。/

現在作為現場指揮的葉書達正站在數十台監控屏幕前分析調整人員部署,眉頭皺得很深,大腦飛速運轉,然而身後響起的一道又一道歡呼聲讓他心神煩躁。/

他忍不住回頭看向那四個在後麵玩桌遊的同伴,「你們難道都不緊張嗎?」/

「這也還沒到上班時間啊。」祝宇洲隨口回答,一對上葉書達冰冷的視線,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捏著牌與另外三人麵麵相覷,有些小心翼翼地說,「我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葉書達捏捏眉,「對方是潘多拉,還是極為神秘的隱逆兔亦或是幽靈[眼],白銀之庭先前在他們手中吃了這麼多虧,我都沒想到你們竟然還如此不放在心上。」/

譚京墨漫不經心地甩出一張牌,「我記得你好像剛加入白銀之庭沒多久,潘多拉應該是你有史以來碰上的最難纏的敵人吧?」/

葉書達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隨後又移向另一個接話的青年。/

「但對我們可不是哦。楓鴿區這邊是真的安逸,我們皇城區那邊可是有著五大區最強盛的妖怪組織[東鴉],你知道那種感覺嗎?在大街上好好走著,就會突然被十幾隻不知道從哪跳出來的蒙麵妖怪按在地上往死裡揍。那叫什麼?復仇?還是義氣?總之,皇城區的執法官沒有上下班一說,全住在白銀之庭大樓裡,出行也是幾人一起防止意外。」/

洛正一手扌莫著自製的炸彈,眼中的笑意深不見底,「我也是吸取到經驗,才學會利用周圍的一切製造武器……嘿,這把是我贏了吧?」/

段白慢慢吞吞地說:「我舉報,洛正出千。」/

洛正不敢置信地看向他,悲憤不已,「你居然學會了騙人——」/

譚京墨一拍桌子,非常果斷地支持段白:「洛正你竟然敢出千!這把不算!重新再來!」/

洛正:「哈?不是,你們憑什麼斷定我出千啊……餵餵,怎麼還動手搶完牌呢?」/

祝宇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桌上的牌打散重新匯攏,「咱們再來一把,再來再來!」/

「?」洛正盯著周圍三個無恥的同伴,咬牙切齒,「行,我這把要讓你們輸得心服口服。」/

他們又開始打打鬧鬧吵成一團。/

葉書達遠遠望著他們,張開的嘴慢慢閉上,想說的話也堵在了喉嚨口。/

他不理解,既然遭遇過更危險更復雜的形勢,為什麼還用這種懶散隨意的態度?難道不應該是更加嚴肅謹慎地去對待嗎?/

葉書達抿起嘴,眼底情緒晦澀,這時耳麥裡響起熟悉的沙啞的聲音。/

[「我看到他了……他果然選擇了這條路。」]/

葉書達猛地抬頭,隻見麵前右上方的監控屏幕裡,有兩個紅點不知何時已經越來越近。/

後方,/

再開一把新牌時,祝宇洲不經意般開口:「說起來,這次行動為什麼要把我們已有默契的隊伍拆開,讓王榆和夏若煙這兩個基本沒說過兩句話的人去混亂帶秘密調查?」/

「好問題,我也什麼我會出現在這裡。」整個人趴在桌上的譚京墨盯住手裡的牌,隨口道,「不過楓鴿區的這位審判長先前有和我說過,作為全楓鴿區唯二規則係執法官,我就是塊哪裡需要往哪裡搬的磚,充當定海神針的那種,所以來了這裡。」/

洛正笑眯眯道:「嘛,畢竟除了我們也沒其他人能來了。王榆和夏若煙前往混亂帶秘密調查,明麵上的聯絡全斷。廖無許還在總部溜達,祁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狀態不好不適合前來,至於季燼南……」/

他頓了頓,旁邊同屬皇城區的段白睡眼朦朧地打了個哈欠,朝桌上三人看了一眼,慢吞吞接上洛正的話,「被祁韓踢出了這次行動。」/

這話一出,周遭空氣瞬間一靜。/

洛正拍拍段白的手臂示意他還是閉嘴繼續看牌吧。/

段白露出茫然的眼神。/

在場所有人或多或少都知道點季燼南與祁韓之間的摩擦,但礙於明麵上的同事情誼和並不熟稔的關係,基本都壓在心裡不多嘴,但現在段白仿佛缺了根筋似的把這事主動挑明,讓所有人都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

不知過去多久,祝宇洲嘆氣,「算了算了,別管他們,我們繼續打牌……」/

他話還沒說完,不遠處盯著屏幕的葉書達突然開了口,「祁韓和季燼南碰麵了,你們誰去看看?」/

「這裡不就隻有我和季燼南熟嗎?」祝宇洲無奈地站起身,「我去,他們在哪?」/

葉書達推推眼鏡,「東門出去的停車場,應該在十五號與三十號車位之間。」/

祝宇洲站起來伸了個懶月要,準備去活動下身子。/

另一邊,會展館外,停車場。/

祁韓通過耳麥和會館內部指揮處的葉書達交流,目光牢牢鎖定在不遠處的黑色轎車,嘴裡輕喃,也不知說給誰聽。/

「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是有限的,倘若一直接受來自外界的壓迫,自身又無法排解,無法發泄,無法逃避,隻能越壓越多,最後把自己逼瘋。」/

他靠在一輛車門上,腳邊落了一地煙頭,眼底滿是血絲,嘴唇乾裂,稍微一扯就是刺痛。/

「怎麼偏偏有這麼多人,總喜歡給自己增加本不用承擔的壓力,找虐啊,你說是不是?」/

耳麥裡遲遲沒傳來葉書達的聲音,祁韓也不在意,隻是繼續咬著煙,看那個躲在車裡遲遲不出來的家夥。/

徐徐升起的煙,遮掩了他眼中復雜的情緒。/

左前方的一輛黑色轎車裡,季燼南坐在駕駛位上,一遍又一遍地去看那些資料和文件,因為翻閱太多次,那些紙張已經皺皺巴巴,但無論看幾遍,始終沒有找到一絲能針對性推翻那些懷疑的線索。/

他閉了閉眼,捏住文件的手背因為用力而青筋暴起,最後還是將那些紙張扔在旁邊副駕駛上,用手臂遮住眼睛,無力地吐出一口氣,往前靠在方向盤上,安靜得仿佛能聽到心髒劇烈跳動的聲響。/

短暫的一分鍾過去,季燼南抬起手捋了把頭發,深深吸口氣,眼底重新恢復冷靜,檢查身上沒有漏東西後,推開了車門,往會館正門走去沒幾步,便頓住了。/

在他右前方不過幾米處,是不知待了多久的祁韓,對方麵上的疲憊感絲毫不比季燼南少。/

兩人視線短暫交觸,祁韓主動從懷裡掏出煙,遞過去一支,在空中抬了抬,「抽嗎?」/

季燼南嘴唇抿起:「……戒了。」/

「哦。」祁韓也不在意,把煙收了回去,目光雖然落在季燼南身上,但像是沒有焦距,語氣平靜得詭異,「季燼南,你知道你不該出現在這裡的吧?」/

「我不知道。」季燼南靜靜看向祁韓,直接撕開這虛假的平靜氛圍,說,「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向審判長提出不準我參與這次行動。」/

「如果這次簽售會來的依舊是個假的,你會怎麼想?還要堅信你那毫無證據可言的輕飄飄的幻想?」/

「夢該醒了,季燼南。」/

祁韓深深嘆氣,言語中沒有一絲憤怒,有的隻是沉重的疲憊。/

季燼南注意到對方青黑的眼袋,眼裡也滿是血色,明明隻是一天未見,這人卻像是遇到無數無法解決的困難,整個人像踩在鋼絲上搖搖欲墜。/

「你……遇到了什麼?」季燼南忍不住問。/

「你還有心思管我的事?」/

祁韓沒什麼情緒地笑了下,倒也是回答了對方的問題,「我隻是覺得……這個世界從上到下,從裡到外,都讓人失望透頂。原有的看法再一次被打破,所以一時間有點接受不了,無所適從而已。我有過兩三次相同的經歷,習慣了,過段時間就好了。比起我……」/

祁韓走近季燼南,目光輕輕地在他身上打量,「準備的還挺齊全。」/

他意味不明地扯扯嘴角,隨後握緊拳頭,迅捷地朝季燼南臉上揍了過去。/

季燼南反應很快,後退一步抬臂擋住,觸及到對方冰涼的皮膚,眉頭微皺,「你在這裡待了多久?」/

「一晚上。」祁韓出拳的動作越來越快,乾淨利落,然而眼底的情緒卻越來越不穩定,「我一直在想,你會什麼時候來,隱逆兔會什麼時候來?白銀之庭到底想乾什麼……」/

「可我現在,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

「關我屁事。」/

祁韓朝季燼南扯起一個勉強的笑,「來痛痛快快打一架吧。」/

於是等到祝宇洲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兩人扭在一起對打,那狠勁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仇敵。/

祝宇洲扌莫了扌莫腦殼,看見那兩人臉上的表情,放棄插手,乾脆坐在旁邊的地上等人打完。/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很快來到上午八點,也就是會展館開放的時間,譚京墨和段白前往大廳中心長桌兩側的椅子上坐好,洛正則在周圍巡視。/

「奇了怪了,祝宇洲怎麼還沒回來?」洛正壓下耳麥問葉書達。/

對麵回復:[「祁韓和季燼南打起來了,剛剛結束,祝宇洲正在趕過來。」]/

洛正「哦」了一聲。/

他的目光落在空空盪盪的長桌,以及上空裝模作樣拉起的橫條,自言自語。/

「家隱逆兔,潘多拉核心成員,用簽售會作為陷阱,來的人恐怕會很多,那麼多隻眼睛,難道就不怕讓局勢變得更復雜嗎?」/

「白銀之庭的確不怕,」/

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的譚京墨語氣懶散,「你們東區的人果然都不知道啊。在這個社會上,所有的一切都維持在一種詭異的平衡。倘若人們與白銀之庭之間的沖突超過某個度,妖怪的勢力和威脅度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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