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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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日料吧。」葉三躺在床上,「有沒有熱紅酒,」
有點冷,喝了應該能暖胃。
「應該有吧。」葉捕禪用手機下單,又問葉三,「你今晚要睡在這裡?」
葉三說:「看心情。」
眨眨眼,「或許出去開房睡。」
葉捕禪知道他少爺脾氣,或許在整蠱自己,又或許天生的金貴命。葉捕禪沒有理會他的這兩句話。
「這房子裝地暖或者暖氣沒?」略微掃了一眼臥室,連個空調機都看不見。
葉津折又怎麼會知道,他隻是出錢買房子,買家具。其餘暖氣,水電,還以為是房子配備送來的。
離開房間,葉捕禪覺得這個房子怪冷的,他去找一下暖氣係統在哪裡。
終於在一樓找到了全屋的新風係統,葉捕禪把整幢別墅的暖氣打開。隨後,葉捕禪來到客廳,他把整一個連接一二個樓的落地玻璃窗簾拉開。望見外麵漆黑一片,隻有花園。能看見鄰居家的螢火般燈光。
想著葉三買這個別墅,不就是和他的情人在這裡玩樂。
葉捕禪冷笑一下。
可惜沒這個命在這裡雲雨。
垂眼,便看了一下白色的瓷磚上鋪著雪色的毛絨毯,撕開了一邊塑料膜。沙發也是被塑料膜封著。
葉捕禪上去,地上的乳白色的毛毯,用腳踢幾下。
用鞋踩住一角,然後另一隻腳去踢扯開塑料膜的剛被撕開了裂口。
連手也不動,就把毛毯的塑料膜扯開了。看了一下這個別墅客廳內部,裝潢得簡單。連綠植其實也買回來,不過可能因為這裡天然潮濕,落地窗戶又多,白天暴曬,夜裡浸寒氣。綠植倒是生長得挺好。
但是家具和一些東西,不像是買全的樣子。像是裝修到一半,像是主人突然資金不足,又或者計劃打斷,中止了裝潢。
葉三不像是沒錢,像是興沖沖沖買下和裝修,突然喪失興致一樣,草草地扔在了一邊。
外賣到的時候,葉捕禪在別墅裡門口拿到。
回去的時候,把紅酒倒在了洗了的奶鍋上,開著小火熱著。切了幾個外賣叫的青橘、紅心柚和甜檸檬的薄片扔進去。
踩著實木的樓梯,上去房間,象征性敲了兩下門,就推門進去。
葉津折合攏著眼睫,臉皮都燒得燙紅,如同了熟蟹一般。
把葉津折搖晃了兩下,沒有反應。
葉捕禪把葉津折扛起來,發現自己還是扛不住他。隻能把手從葉津折的膝彎和胳膊下繞去,把他抱起來。
再踩著木樓梯,下樓,把人扔在了客廳透明矮桌一旁的白毛毯上。
半開放式的現代廚房,紅酒和水果切片被燉得「咕嚕」冒泡,不少淡色的白煙從紫紅色的燙深酒液裡飄起。
找了一個瓷容器,放在金屬池子下沖了一下。
把奶鍋裡的紅酒倒落在了奶瓷的深口碗裡。
再從櫥櫃裡找了兩支高腳杯,也是用水和潔淨液沖洗了一下。
把紅酒碗和杯子拿到了客廳的矮透的方桌上。
外賣的日料也拆開了包裝,擺鋪在了桌子上。那個人被葉捕禪剛剛扔在了毛毯上,依舊是那個姿勢,半伏在地上。臉朝下埋在了手臂間。
葉捕禪坐在了仿白熊毛的毛毯上,用筷子吃了幾個厚切的金槍魚。
隨後,喝了一點熱的紅酒。
那個人依舊伏在了地上,葉捕禪嘗了好幾塊發腥的生肉片後。才去拽著地上的人衣領,抓著就拖起來,那個人身體沒有依靠,斜落在了自己的肩懷裡。
葉捕禪眼尾深黑,他把人攬起來了,可是不想他挨在自己的身上。推開那個人,那個人背靠在了後麵的沙發上,頭顱略仰起,後頸挨在了軟紙色的沙發上。
葉三是坐的姿勢,可是葉捕禪還是卻將那個人扶起來了一點,冷眼瞧著那個人的窳白如垂蘭的皮相。
葉捕禪指骨碰起的高腳杯,去碰在那個人的體溫燒到呈現了淡紅色的唇邊。
愛豆想去灌那個人燙暖的酒水,可是紅酒卻沿著那個人下巴蜿蜒流落,暈染了一點月匈口衣服。惹得淡淡的洇紅色,就像是不慎吐出的血絲。
「裝什麼,喝啊。」
那個人沒有反應,在葉捕禪鬆開那個人,那個人又沉沉地跌撞在沙發的下座時,才略微眨了一下眼睛,朦朧地醒過來。
葉捕禪見他被自己作踐醒來的模樣,葉三的神情有點茫然,葉津折的皮膚的顏色是深冬時陰天中太陽還沒出來,所以是乾燥的厚雪。
愛豆的表情管理一流,臉上露出了關心的笑容,眼是冷的,唇角是暖的:「醒了,你想吃的日料都到了。紅酒也熱好了。」
雖然這麼說著,眼中的恨意聚濃了些許,扳起那個人的臉麵,酒杯抵在那個人的臉頰邊,葉三被灌進了酸熱的葡萄酒,嗆到了他飛咳出了好幾聲。
大片燙熟的紅酒浸濕在了他和葉捕禪的衣服和手上。
「不好喝麼,」葉捕禪似乎耐心已經消耗殆盡了,尤其是陪著這個葉三來別墅瘋,「怎麼不張口啊?」
醫院不上,家不回。如果葉三被他失手掐死在這裡也是罪有應得。
葉三抬起了還有點沒有清醒的眼,略有了一點被即便開了暖氣的室內氣溫冷到的眼色。唇角上略有了一點譏誚的弧度:
「葉齋行讓你這麼『照顧』我的?」
葉捕禪的死穴被葉三拿得很準,葉捕禪緩和了一點眼色,和顏悅色地笑:「我怕你睡死過去了。這麼冷的天,燒成這樣。燒死了,應該也不是我的問題。」
「那你就滾啊。」葉三很奇怪,怎麼會有人這麼討厭一個人,還要去腆著臉去舔那個人?「你不嫌惡心?」
「我錯了。」葉捕禪能伸能屈,看來他性格是這麼得百折不撓,「要吃什麼,我夾給你。」
葉三清瘦的背抵在了沙發座邊,略看了一眼,矮幾上全是琳琅滿目的生食日料。
帶血的馬肉切片,冰涼光澤的海膽黃,發粉的剛處理的赤貝肉,厚切的橘子鯛,還帶了一點冷的霜花的鵝肝,攤開的晶瑩發雪色的河豚肉薄刺身。
葉三隨便點了一個:「甜蝦吧。」
葉捕禪夾過來時,葉三問:「不會剝頭?你是帶頭吞的?」
葉捕禪略笑,「好的。」戴上手套,給葉三剝了幾隻甜蝦的頭。甚至連本沒有的蝦線也處理一番後。
再用尖細的筷子夾來,正要送去葉三的唇邊。
「剝成這樣,你不覺得丟人。是沒吃過蝦還是沒去過okase?」略抬起的眼睫,原本應該是小太陽的笑靨,卻有幾分了針對的冰譏。
葉捕禪略停了片刻,「你可以不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