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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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什麼女孩兒?」那人把葉三從地上拖起來,否認地故意問葉三。同時,手不知道拿怎麼是什麼濕布,擦了擦葉三黑色眼罩下那張窳白的臉麵。

這才完全露出了葉三的外貌。如同烏木的頭發,窳白如瑩露的臉麵。唇是半透明的色澤。臉上有點髒汙,可被自己握著的濕抹布囫圇地擦去。

「我們可不是綁架,」綁匪美化地笑道,「隻是缺點錢花了。」

「你們要什麼,要錢我家有。」

綁匪韓兵笑笑,「你別急嘛。」

「聽說你身體不好,我們就要速戰速決。不能拖太久。」那個人的冰涼發濕的抹布拭到了葉三白頸下,隻見他輕輕發抖,似乎害怕,又似乎被抹布的冷濕所不適。

葉三聽著他的速戰速決,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是快點找到他家人給贖金嗎?「你要什麼,我大哥都能給你。」

「你大哥?」那個人聽了發笑,「好好待在這裡,餓了病了開口。不然沒人管你死活。」

雖然這麼說著,他對其他綁匪點了一下頭,那些人立刻戴上了麵罩。隨後,韓兵扯開了葉津折的蒙眼布。

大片光亮刺目般射進來,隨即,似乎看到一直跟他對話的歹徒麵容。

韓兵就是那種亡命之徒,長得精瘦。表情沉穩,可骨子極容易瘋狂。葉三無意地看到半秒後,飛快說低下頭去。他不想看見歹徒麵容,免得對他殺人滅口。

韓兵卻用匕首割掉了葉三的捆住手腳的繩子,另外的綁匪小弟有些不解:「大哥?」

他們的韓老大沒有理睬他們,他們隻能衷心地希冀:諒葉三也不敢跑。

「看著挺乖的,」指骨掐在了葉津折消瘦的下巴,韓兵繼續,「你要是敢跑,脖子給你擰斷了。」

鬆開葉津折,葉三重新跌坐回地上。

韓兵離開了,可是周邊還有其他的歹徒大漢。

葉三隻能環視了周遭,發現像是個廢棄的工廠。扶住旁邊的椅子想站起來,旁邊的人恐嚇且把他再次推倒在地上:「你少給我玩花樣。」

那個人被推倒,似很長時間都爬不起來。聲音有點沙啞,隻是兀自地說道:「地上太冷了。」

「你怎麼這麼多事?」有個綁匪指揮別的綁匪歹徒,「去,找件爛衣服給他墊著。」

「哪裡有爛衣服?」

「你把你身上那件脫下來給他!」

於是葉津折身下鋪了一件別人脫下來的外套。葉三躺倒在地上,可他時不時環顧四周,他認為,薑洗星有可能也會被綁架到這裡來。不然怎麼會這麼巧,他和妹妹同時被綁架?

他得找個機會在這裡四周轉轉。

後來有幾次上洗手間的機會,葉三路過了一間廠房的房間,似乎聽見有女孩的叫聲。

突然在歹徒眼中一貫羸弱的他沖進去,發現那間房間空空如也,隻是懸空掛著一隻鳥籠,鳥籠裡有一隻黑色的畫眉。

「老實點!」自己被按在地上,歹徒以為他想逃跑,活活地按住了他,「想跑,老子把你腿打折了讓你跑!」

雖然言語粗鄙和粗/魯推搡,可是葉三意外的絕望。葉三心想,難道真的是自己綁架了妹妹嗎?

如果是自己綁架了妹妹,會把她藏在什麼地方?

葉津折百思不得其解,他被幾個男人按在地上,臉麵貼在了磨砂的水泥地上,不少砂礫把他臉耳割得有點疼。

那些綁匪們看葉三一動不動,從而將那個人從地上翻過來,看見他嘴角、臉上被砂礫磨破損了,正若有若無地掛了幾絲血絲。

立馬將葉三從水泥地上提起來,「真他嗎嬌氣!」

葉三問他們:「另一個女孩兒在哪兒?」

綁匪不知道是裝蒜,還是不解,「哪來的女孩?」

「跟我一樣大的女孩,比我更早被你們綁了。」葉三看試著問,看能不能詐出薑洗星的下落。

「你神經病啊?你再亂跑,我就把你倒著吊起來。讓你試試什麼是生不如死的滋味!」綁匪恐嚇著,推搡著葉三回到了原來的關押地方。

另一邊,薑歲談收到了一張彩色短信。是個虛擬手機號碼放來的。隻見照片上是一個陰冷灰暗的工廠,他的妹妹蜷曲地如同蝦米縮在了地上。

很快,電話就打了過來:「照片看到了嗎?」

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很年輕,這不是葉三的聲音。

薑歲談皺眉:「你想要多少錢?」以為是單純的綁架敲詐勒索。

「你明天這個時候,我會打電話告訴你地點。你隻需到達那個地方,我們會派車來接你。」韓兵笑道,「記住,隻能你一個人來,來接走你妹妹。」

綁匪居然沒有和薑歲談談錢,這讓薑歲談更加匪夷所思:「為什麼?讓我一個人來?你們不為錢是為什麼?」

「你不放心的話,你也可以不來。不過你應該會知道你妹是什麼下場。」韓兵慢慢悠悠,「不過,你要是報警了,或者通知其他人,你等著給你妹收屍吧。」

對方不為錢,是為什麼?

電話被對方提早掛斷,薑歲談還想執著套出對方一點東西,可是沒有機會。

與其石沉大海沒有消息,這倒是對於薑歲談是一件好事。他明天就去接他妹妹。可是為什麼,對方讓他一個人來?難道他是自己的仇家?

薑歲談思來想去,沒有找到一個生活中嚴重得罪過的人。圈子裡的人,應該不會乾出這麼齷齪的事情來的。

對方的初衷薑歲談沒有想明白,他心裡隻有他的家人。

薑歲談驀然想起了那個躺在地磚上,對自己流淚的人,這畫麵在自己腦海中一閃而過。他是否對不起葉三呢?

不過他明天把薑洗星接回來才是重中之重的大事,其他根本不值得一提,不值得他現在愧疚和難過。

·

而廢棄工廠裡,韓兵回去後,發現那個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眼睫合攏著,臉色一陣白一陣紅,還有嘔出來的、在臉上沒有擦乾淨的血汙。

「嗎了個巴子!你們他嗎的,不會把他帶到床上去蓋被子?」韓兵惱怒極了,也是迷惑不解,「他怎麼吐成這個樣子?」

身邊綁匪也害怕他,試圖甩鍋:「他很不老實。幾次想跑。我們也沒怎麼動他,他就自己吐血和吐胃酸了。」

「你們他嗎的餵過他吃飯沒有?」韓兵把那個人扶起來,直接抱住,到了一間荒廢工人的房間鐵架床上,把上麵似要發黴的被子攏在了葉三身上。

「餵了餵了,吃了好一點東西呢。」韓兵不用細想,都知道這幾個亡命之徒大老粗說的話不可信。

其他綁匪有的小心翼翼提議:「大哥,他就是個病秧子,說句不好聽,人再不來贖他,他估計要死在這裡。」

「明天就有人來接他了。」韓兵高深莫測地道。

「啊?」綁匪很意外,又高興起來,「那就好了,要是死在這裡,人財兩失就晦氣了。」

他們收了別人的錢,替人辦事。就是把兩個人綁起來,分開關押。辦好了他們就能領到剩下的2/3的錢財了。

第二天中午,果然虛擬電話再次打來,讓薑歲談去了一個偏僻沒有監控的路口。

一輛麵包車停在了薑歲談麵前,他們下來後,就把薑歲談按倒在地上綁住,綁匪把薑歲談手機和身上其他有可疑的追蹤器扔在了路邊。

帶著披上了黑色的頭罩薑歲談推搡進了麵包車裡揚長而去。

麵包車停在了工廠,他們將頭被罩著黑布的薑歲談推進來。

頭罩從薑歲談的頭上摘掉,薑歲談側了一下頭,睜開眼後,發現他置身空盪荒廢多年的工廠裡。

而在他的四麵是如筒子樓的好幾層欄杆,而因為年久失修,頂破破損,有打下的太陽光。

廠房並不黑暗,隻見在自己的麵前左右兩麵,懸空地吊著各一個人。

左邊是薑洗星,右邊是葉三。

顯然,在他到之前,他們就提前把葉三叫醒了。而妹妹似乎脫水,沒有任何反應。頭朝下垂著,隨著吊著她的麻繩輕輕晃動,她也同時在輕輕盪漾著。

薑洗星的臉麵和身體沒有太多血汙,不知道為什麼暈過去。而站在高層的那些綁匪,在用長杆去推動他妹妹,似乎要把薑洗星叫醒來。

而葉三臉上是剛新鮮留下來的血汙,身上也有乾涸血汙。他精神比起薑洗星要好一點。

尤其中間有一塊懸空的大機器擋住,以及葉三高燒到有點失聰,他不知道薑洗星就離他那麼近。

而撲眨了被血黏糊的眼睫,就看見了從大門走進來的薑歲談。

葉三發著燒,他知道會有人來救自己的,以為是大哥或者大哥。他怎麼都沒想到,薑歲談會來救自己。或許是綁匪通知了薑歲談。

所以,葉三臉上慢慢浮出了一點笑容。

高興的是,薑歲談來救他。

而他聽不見,站在了四樓上的韓兵,對他們說道:「現在給你一個選擇,選擇你的妹妹或者你的好朋友。但隻能選一個人,另一個人繩子就會被割斷,摔下去。」

葉三和薑洗星懸空的高度,大抵有四五層樓高。

薑歲談站在一樓,呆呆地望住了吊著的兩個人。尤其是葉三,臉上出現了希望的殷切。

聲音有點沙啞,可是還是從他偶爾會吐出帶血泡沫的口中傳來:「救我……救、我……」

懸在他和薑洗星中央的一大塊鋼板做的機器,在葉三的位置上徹底遮擋住了薑洗星。

而且,葉三發燒到了暫時失去了聽力,他沒有聽見韓兵讓薑歲談對他和妹妹二選一的死亡選擇。

似乎是帶著苦澀,又滿是希冀,葉三的笑容燦如短暫的煙火:「救我……」薑歲談。

薑歲談說出第一句話,他同時移開了對上葉三的視線。「我妹妹還活著嗎?」

聲音有些咬牙輕微發抖。

「乙/醚沒控製好,睡一覺就能醒來,來,叫醒她。」韓兵對他的綁匪弟兄說。

立馬有長杆子去戳薑洗星,明顯的,晃動中的薑洗星月匈腔還有明顯的起伏。

「你是要救你妹妹?放棄你好朋友?」韓兵的聲音從四層欄杆傳來,殘忍的話語回盪在空洞的工廠裡。

他受人之托,要以這樣的方式,讓他們綁來的葉三受刺激。

畢竟,讓人在家人和愛人之間選擇一個人活下,真是一件殘忍至極的事情。

可是,韓兵忽略了,他不知道葉三此刻燒到了短暫失去了聽力。

「不,兩個都要活著,」薑歲談臉色煞白,他通知了警方,警方告訴他虛擬電話是國外打來的,綁匪有一定的反追蹤能力。需要他孤身一人來拖延綁匪的時間,隨後警方就會到。

「這麼貪心,你是會失去兩個人的。」

「為什麼要我選?」薑歲談暴躁地吼出來,心理承受能力、害怕、以及憤怒遞到最高點,薑歲談的臉也變得血氣的通紅,「你要多少錢?我能給你,你要什麼,我都能給你。你把他倆放了吧。」

薑歲談不可能選擇妹妹,放棄葉三的。他不會的,雖然在葉三麵前屢次對葉三那麼糟糕,可是,他不能失去葉三。

韓兵笑了一下,突然收起了和顏悅色的臉:「你他嗎的報了警別以為我不知道,警/察來的這五分鍾裡,我給你選擇!你他嗎不識好歹拖延,我把他倆個都摔死!」

葉三看不見他自己另一邊,是吊著薑洗星。

對著一樓舉頭往自己的薑歲談,期盼的,也是求生的欲/望:「救我……薑歲談,」聲音已經很輕,他完全聽不見自己說話,可是他看見薑歲談似乎斂住了痛苦的神情,似乎在向匪徒發瘋地吼叫著。

葉津折聽不清楚韓兵向薑歲談報了多少勒索的數目,他們為什麼不找他哥哥們呢?

「我有錢……」以為薑歲談沒有那麼多錢,所以薑歲談分外痛苦和憤怒,葉三的一陣冷一陣熱的身體盪漾在空中,他的骨頭和皮肉被繩索勒得發疼。「不夠,我哥有錢……」他們家有很多錢,別為難薑歲談了。

被吊了有十來分鍾了,葉津折強烈反胃,不知道自己吐出什麼,隻覺得喉嚨裡全是腥味和酸苦。

「找我哥……」那個人即便嗓音沙啞,無力,微弱,也努力地發出來。

在薑歲談聽來,葉津折如此得自私。

他讓自己在麵臨妹妹和他的生命二選一中,執著地要求選他。

葉三很自私,薑歲談應該早就想到了。他以前本該就知道,葉三的自私。他的妹妹不是葉三的妹妹。他家人對葉三來說,也不過是一時缺愛給予他關懷的工具。

「你太、……自私了,」薑歲談咬著牙,顫抖地說出這句,他眼前也朦朧了。

「你的意思是,選你親妹妹?」韓兵看了一眼計時器,已經過去了一分鍾分鍾。

「不,不,求你了,他們兩個我都要救。你,你開價,多少錢?你要什麼?我可以給私人飛機和飛機司機帶你們離開。」薑歲談慌不擇語,「我可以幫助你出國,你傷害了他們倆,他家和我家都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韓兵完全不吃他這一套,依舊在倒計時著,「還有三分鍾十九秒。選誰?」

冰冷的字眼從韓兵牙縫迸出,「我不想再跟你浪費時間,到這裡唯一通道我已經按下了監控。警察在路上了。如果你耽誤我時間,我會讓你們三個死翹翹。」

說完,薑洗星的繩子突然放下來好幾米,嚇得「不!不!」薑歲談滿麵淚漬,他沖地懸掛在四五樓高度空中的葉三,咬牙切齒,「不,不要!」

而葉三依舊在努力睜著眼看自己,不用他發出聲音,也能知道,葉三在讓自己救他。

「葉津折,你不能這麼自私,」讓我不救妹妹救你……

韓兵看住了葉三蜿蜒流在下巴的黑血,「不過他也快病嗝屁了,你不救他是正常的。情人千千萬,不行咱就換。何況你百億身價少爺。」

「不要,不要!!」尤其是看著葉三的繩索被遽然放下了好幾米,薑歲談發出了震耳的吼叫,「不要,」

「你到底要選誰,已經剩下一分鍾三十一秒了,」韓兵幽幽地噙著笑,「你不會是想看著兩個人摔死在你麵前,你內心才不會內疚吧?」

薑歲談痛苦,他看著兩邊懸掛的人,頻繁搖頭。

內心在劇烈掙紮,不可以這麼對他妹妹的,但是他不可能不救葉三。

葉三,他的葉三,在望住他微微苦澀地笑容。

似乎葉三知道他選不出來,沒有再說話。又或許再說話,葉三就會嘔出了血漬來。

他的妹妹,頭顱垂在了月匈前,雖然月匈口還有些許呼吸,可是,……可是什麼呢?

「拉高!」韓兵陡然一聲令下,繩索拉動,兩個人被吊得有六七層樓高。

「你選擇結束了!」韓兵不會慣著這個人,抬起頭,要對他的小弟發出最後一聲命令時。

「葉津折!」薑歲談淚流滿麵,喊出了他最終選擇活命的人的名字,「我選葉津折。我選葉三。求你了,不要傷害我妹妹。她才二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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