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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猜測讓江舟的心情莫名沉重起來。

感情的事最是麻煩,為情所困,不是什麼好事。

不過對現在的自己來說好像也沒什麼太大的影響,因為現在的她,至少可以確定對那個叫虞眠的女子並無心動。

這樣一想,失憶倒也沒那麼糟糕了。

遠離宮門,走進禦街深處,路上行人稀少。

江舟信步回到酒樓,走過隔壁的房間,小二正端著酒水送進去,眼角的餘光讓她瞥到了房間裡相對而坐的兩個人。

是虞眠和狀元郎胡言州。

江舟眼神一頓,腳步不停回了房,坐到桌前,她不自覺地豎起耳朵想聽一下隔壁的動靜。

隨後又無聲笑笑,非禮勿聽,更何況根本不可能聽到。

嗯?

江舟皺眉,伸手扌莫了扌莫自己的耳朵,因為隔壁那突然傳過來的對話聲,清晰可聞。

難道自己還是個天賦異稟的順風耳?

她不敢置信地凝了凝神,試著去聽樓下大堂裡的動靜,原本有些吵嚷且不甚清楚的對話,瞬間不再嘈雜,不同的聲音個個清晰入耳,如在眼前。

江舟愣住,扌莫著耳朵的手緊了緊,下意識地去聽隔壁的聲音。

隔壁雅間裡,虞眠眼眶泛紅:「阿州,那日你約我前來,為何不在?」

路上,她在進酒樓前被行人撞了一下,神智便開始恍惚,身體也無端地起了一些羞恥的渴望。

她強撐著精神,來尋自己的青梅竹馬,卻發現裡麵空無一人,便以為走錯了房間,迷迷糊糊中敲開了隔壁的門。

並且鬼使神差的把隔壁的那個人當作了胡言州,一夜荒唐。

胡言州眼神不自然地閃了閃,他看著虞眠,開口答道:「我臨時有些急事,回來見你不在以為你沒來赴約,你那晚最後去了哪裡?」

中了那種藥,到底去了哪裡,便宜了哪個狗男人。

都怪娘親,非要他回去一趟,說是提前打聽到了殿試的結果。

他得知自己拔得頭籌是狀元,一路欣喜若狂趕回來,卻沒見到本該等在房裡的人。

狀元名頭忽然就沒那麼令人開心了。

房間裡霎時一靜。

隔壁的江舟揚了揚唇,有意思,這位狀元郎看似解釋了自己為何沒有來,最後卻著眼於虞眠那晚去了哪裡。

見人不在,當然是回府了,為何會問那一晚去了哪裡?

除非胡言州確信虞眠沒有回府,甚至於無法回府。

江舟握住茶杯,小口喝著,心道也不知所謂的京城第一美人有沒有腦子,能不能反應過來。

下一瞬,便聽到虞眠啞聲問:「我當然是回府了,你覺得我會去哪裡?」

「我聽傳言說你…」

「傳言不可盡信,我並沒有被人擄走。」沒等胡言州把話說完,虞眠打斷了他的話,神情黯然。

她看著胡言州有些閃躲的眼神,想起自己那一晚的失控,心底冰涼。

胡言州神色一僵,起身想摟住她,虞眠仍舊如往日那般,輕輕躲開。

他心頭驟然一怒,卻還是耐著性子道:「虞眠,今晚不回去了吧。」

溫文儒雅的少年,青梅竹馬的心上人小聲哄著。

虞眠心底卻隱隱作痛,因為自己方才那一閃而過的猜測。

她攥了攥手指,低聲道:「對不起。」

一聲似是而非的拒絕,讓胡言州臉色難看起來。

他眼底閃過一絲陰鷙,語氣哀傷道:「往日你總說不可逾矩,總是恪守禮節,我都答應你,可是你也答應了殿試之後便於我修百年之好,虞眠,你到現在還不願意嗎?」

他們兩家是鄰居,胡父是戶部侍郎,而虞父是戶部尚書,有著近水樓台之便,胡言州早早便對虞眠起了心思,這麼多年一直謹慎應對,才哄得人一心相許,如今卻不知便宜了哪個狗男人,虞眠還是拒絕他。

這怎能讓他不氣。

虞眠聽了他這話,臉色駭然慘白,她閉了一下眼睛,幽幽道:「我是答應了,但那是答應在你提親之後,在我們成親之後,那一晚,你知情對嗎?阿州,你為何要那麼做。」

為何對她使下那種手段。

如胡言州了解她一般,虞眠對胡言州一樣了解。

隻是一些眼神閃躲,神情片刻僵硬,就能堪破掩藏在暗處的真相。

他們明明都走到這一步了,為何就等不及…

胡言州見虞眠語氣篤定,苦笑一聲沒有再否認:「為何那麼做,虞伯父一心想送你進宮服侍聖上,這些年我爹爹多次提親都被拒絕,哪怕是虞伯父知道我成了狀元,還是不答應,我能怎麼辦,我隻想和你在一起啊。」

虞尚書一心想把傾城之姿的女兒送進宮,根本看不上他們胡家,虞眠又總守著規矩,不肯讓他碰一下。

他隻能出此下策,想著等生米煮成熟飯,虞尚書就別無選擇了。

沒想到一失足成千古恨,惦記了這麼些年的虞眠卻便宜了別人,他好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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