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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思驚訝過後就是欣喜。
他感激的沖桑醫生連連道謝。
桑醫生可能不太明白這對他來說有多重要。
無論他是因為薑家照拂治好手，還是被刻意拖延治療，對他來說都萬分痛苦。
桑醫生隨口道，「這麼客氣乾什麼？都是一家人。」
陳思彎著的月要直起，「啊？」
賀辛回來，隻聽到陳思的一大串感謝和桑醫生的話，連忙瞪了桑醫生一眼，「亂說什麼。」
「隨便聊聊，幫助病人放鬆一下，更有利於治療。」桑醫生一本正經的說著，把賀辛的醫療卡遞回去，「可以了，回去吧。」
賀辛帶著陳思走出辦公室，便偏頭打聽起來，「他剛剛跟你說了什麼？」
陳思立刻搖頭。
桑醫生好心給他透露消息，他不能就這麼出賣桑醫生。
不過，賀辛拜托桑醫生給他看手傷？
陳思心裡嘀咕著，困惑起來。
他明明是先受傷，才去麵試賀辛家的保姆，跟賀辛認識的。
難道他們之前就認識麼？
可他為什麼毫無印象？
陳思偷偷的瞥了賀辛一眼。
以賀辛的樣貌，見過的話他不應該會忘啊。
他鬼鬼祟祟的轉了幾次頭，賀辛無奈的開口，「有話要跟我說？」
陳思否認，「沒有。」
雖然他心裡非常好奇，但不能暴露桑醫生啊。
陳思糾結的臉上都帶了難色。
他把頭轉到右側，看著車窗上賀辛的倒影。
從前他不是喜歡多想的人，薑明炎說什麼他都信，賀辛跟他說話他也信。
但最近才發現好像大家都會藏幾句謊言。
可賀先生哪句是真話？哪句是假話？
假使他們見過的話，什麼樣的交情才會讓賀先生不辭辛勞拜托別人關照自己呢？
陳思無意識的念出幾個字，「一家人……」
唇間呼出的熱氣將車窗染上一片氤氳。
賀辛聽見他的聲音，但沒聽清，「什麼？」
陳思回過神來，臉色乍紅，「沒什麼。」
他剛剛竟然在想賀辛是、是喜歡他。
太不知羞恥了。
陳思的手指收緊，抓起了衣袖，無地自容。
他從未幻想過別人是喜歡他的，哪怕是薑明炎，也是在薑明炎對他屢屢告白之後，他才有一點確認，這個人可能是喜歡他。
但賀辛或許是出於長者關懷，或許是出於同情，對他好、照顧他，偶爾開兩句玩笑逗他，他竟然在懷疑賀辛其實是喜歡他。
也太自戀了。
陳思越想越臊，久久無法冷靜下來。
連賀辛幾次看他都沒注意到。
賀辛車子剛開到停車場，還沒停穩，便沖出來一道人影撲在了車前。
還好他即使剎車，又有人把那人拖走才避免了意外。
賀辛還沒下車確認，薑明炎的聲音便跨越數十米傳來過來，「陳思！」
陳思如夢初醒，臉上的紅暈還沒褪去，抬頭才發現他們現在在派出所外麵。
賀辛解開安全帶下車，卻阻止了陳思，「先等下。」
他在後備箱裡翻了一陣，才帶著一件長款羽絨服走到了陳思這一側。
「外套換一下吧。」賀辛拉開車門。
陳思不敢跟他對視，「不用，我還不冷。」
賀辛指了指他外套上暈濕的痕跡，「應該是之前不小心碰到了。」
「待會兒要見你前男友和他的未婚妻，這幅扌莫樣不太好吧？」
陳思無法拒絕。
他在賀辛的幫助下換上了羽絨服，覺得跟那件外套也差不多。
長度已經快到他腳踝了，像是把他整個人包裹了起來。
這應該是賀辛的衣服。
陳思想著，不大靈活的轉轉身體去看賀辛。
賀辛卻十分滿意，幫他把拉鏈拉好，「待會兒薑明炎要是找你和好，你怎麼辦？」
陳思肯定道，「我不會跟他和好的。」
賀辛皺眉，「你應該讓他滾。」
陳思，「……噢。」
賀辛又問他，「如果他讓你不跟趙雅鹿計較呢？你聽不聽他的？」
陳思目光堅定，「我不會聽他的。」
這是賀辛在幫他出氣，他做不了什麼，但也絕不會拖後腿。
賀辛手把手教他，「踹他一腳，讓他有多遠滾多遠。」
陳思，「……不太好吧？」
賀辛冷笑，「他自己都不要臉說這種話了，你還要給他臉？」
陳思隻好點頭。
賀辛這才收回手，揣進口袋裡，看向薑明炎的方向，「去吧。」
陳思三步一回頭，看了賀辛兩次，才走到薑明炎麵前。
薑明炎滿臉關切，「思思，你沒事吧？」
陳思搖搖頭。
薑明炎鬆了口氣，「那就好。」
他惱火的看看身旁攔著自己的人，「賀辛怎麼那麼多事？連我跟你見麵也要攔著。」
陳思不大開心的抿唇，「沒別的事我先走了。」
「等等。」薑明炎又叫住他，「思思，既然你沒什麼事，就讓他們別攔著趙雅鹿了。」
「她畢竟是我未婚妻，留下案底影響也不好。」
陳思詫異的看他一眼，又回頭去看賀辛。
坦白來說，直到薑明炎開口前，他都不覺得薑明炎會說讓他放過趙雅鹿。
畢竟薑明炎之前跟他多次說過不喜歡趙雅鹿，不在乎這個未婚妻。
但此刻聽到薑明炎的話，驚訝之餘竟覺得很合理，像是薑明炎會說的。
陳思動了動唇。
「思思？」薑明炎又叫他，「她是沖動了點兒，但她一直被家裡寵著，就是那種性子，你讓讓她，別跟她一般見識。」
陳思低著頭又說了一遍。
聲音比之前大了些。
薑明炎也終於聽到了。
陳思說，「有多遠滾多遠。」
薑明炎一愣。
陳思抬起頭，說了幾遍，他才終於得以用正常的音量說出這句話，「薑明炎，你有多遠滾多遠。」
他說完瞪了薑明炎一眼，走開了。
賀辛陪著他往裡走，在一旁不滿的指導著，「少踹他一腳。」
「噢。」陳思垂著腦袋應聲。
能說出那一句，他也很努力了。
兩人走進大廳，最先聽到的是江楚的聲音。
「我不是說了，誰來電話也不能走。」
「你們辦案靠電話啊？怎麼不按流程來？是不是不會？來，我教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