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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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園子裡,冷風一吹,奚白腦子清醒了一半。

天色暗了,外頭點著燈,隱隱綽綽映出園林的景致。

或許是追求朦朧的美感,園子裡沒有明亮的路燈,月色昏暝,靜悄悄的隻有蛐蛐兒的叫聲。

他出來乾什麼來著?

奚白敲了敲像個鐵錘似的腦子,想起來,顧南霖叫他去洗手間洗把臉,醒醒酒。

顧南霖呢?他沒一起來嗎?

奚白原地轉了個圈,沒見找人,反把自己弄得更暈了。

他依稀還記得園子裡洗手間的方位,扶著沿途的長廊牆壁,腳步輕飄飄地往前走。

經過一棵樹下,兩邊的石燈籠忽然熄了,彎月被烏雲遮蔽,眼前一團黑暗,連伸出的五根手指都看不見。

奚白怕黑,驟然看不見東西心裡便慌,一腳踩空,膝蓋磕到地上一陣劇痛,怕是破皮了。

「唔,哼……」

他疼得發出兩聲悶哼,撐著樹乾一瘸一拐往邊上挪了挪,酒也醒了大半。

「燈怎麼黑了?」

奚白第一反應是去扌莫手機,口袋裡空的。但願顧南霖盡快發現他出來了,這麼大菜館,工作人員應該能很快發現燈壞了吧?

扌莫著黑,比起不知道會走上哪條岔路,他寧願待在原地不動。

何況白天看到園子裡有水,萬一著了那些東西的道,落進水裡……

想到此處,他打了個寒顫,緩緩扌莫著樹乾試圖去擋風的一麵靠著休息。然而才往前走了兩步,手下凹凸不平的粗糙手感忽然被沒了,取而代之的,扌莫到一個冰涼的「人」。

手碰上去時,那東西一動不動站在那,渾身冰涼,仿佛正看著他。

奚白喝了酒的腦袋反應遲鈍,手足足擱在那東西身上好幾秒,才猛然像碰到釘子一樣撤回來。

顧不上膝蓋疼痛,他轉身就想跑,然而一片漆黑中哪裡看得清路,又哪裡分得清該往什麼方向走。

腳下被凸出的石磚絆了一下,眼看又要摔跤,忽然月要間一緊,在黑暗中被隻手臂穩穩扣住。

奚白卻沒半分慶幸,打了個哆嗦,渾身都在顫抖。

被發現了,跑不掉了……!

「顧南霖!顧南霖——」

他扯著嗓子大喊,顧不上失態和狼狽。可喝了酒的嗓子正啞著,猛然一喊,灌入冷風後嗆得直咳嗽。

「咳咳咳、咳……」

奚白咳得凶,身體不停打著冷顫。

鎖在月要間的手臂收緊,那個東西雙手掐住他的月要,將他轉過來壓在樹上。很快,奚白就咳不出來了。

微涼的唇貼著他,落下一串串連綿親密的碰觸,奚白撇過頭,死死閉著嘴巴不肯讓他進來,眼裡都憋出了淚花。

那個東西對他的抗拒似乎有些生氣,手指鉗著他的下巴,迫使他抬高起來,而後低頭湊近了在他喉間輕輕啃咬,涼意如同雨點一般密集落在皮膚上。

奚白被他重重壓著,背脊緊貼樹乾,硌得皮肉一陣發痛。

然而身體上的疼痛,遠遠比不上心裡的恐懼、氣憤和無力反抗帶來的折磨。

「你是誰?」他驚懼地問。

那個東西沒有回答。

對方把他囚困在懷裡,種種難以啟齒的舉動,叫奚白一下子想到前幾次的遭遇,又是那個夢裡輕薄他的東西!

那東西輕輕在他脖子間嗅聞,奚白知道自己身上應當滿是酒氣,可他卻當什麼仙風玉露一樣流連忘返,冰涼的鼻尖不時擦過頸部肌膚,惹得奚白一陣陣發顫。

脖子本來就經不起碰觸,更別說如此……他喉結上下滾動,努力想吐出個「滾」字,都破碎得不成樣子。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要戲弄我?」

一句話抖顫著,斷成幾截才說完。

這次和以往夢中不一樣,一切感官都清晰放大著,對方掐住月要的手指,脖間清涼的吐息,還有一寸寸壓緊的懷抱,都叫他無處可逃。

奚白甚至感受到,那個東西比自己高了快一個頭,仿佛十分高大,他到底是什麼妖魔鬼怪?!

他努力想大聲反抗,可話一到嘴邊,便自發軟得不像話。

「你放過我好不好,求你了嗚……」奚白像條魚兒般無力彈動一下,尾音帶著哭腔。

終於,那東西像是得到滿足,嘴唇抿出一聲輕笑,放開了他遍布涼意的脖子。

他用指腹擦去奚白眼尾溢出的濕潤,發出輕飄飄的聲音,像是樹梢的風聲,又像湖麵的漣漪。

「不許在我麵前喊別的男人名字。」

一句帶著潮濕的涼意的話語滑入奚白耳中,難掩其間的霸道,更讓人心驚的是,掩在下麵恐怖的獨占欲。

奚白幾乎瞬間明白過來,這個東西不打算放過自己,他會一直纏著,耍弄著他……

不要!

「不要,」他害怕得哭了起來,眼淚斷了線一樣滴落,「你放開我,放過我……」

一邊哭著,奚白一邊去扌莫脖子上的護身玉佩。

可手掌覆上去,才發現空空如也,玉佩不知什麼時候丟了。

難怪這東西敢近他的身,奚白真的害怕了,沒有護身的東西,邪物會把他弄死也說不定。

那個東西像是能聽到他的心聲,輕輕在他耳邊道:「別怕,我怎麼舍得讓你死呢,地下又冷又黑,而你是暖的……」

說著,那東西冰涼的身軀便抱住了他。

奚白感覺像抱了塊玉石,沁涼的,冷得他一激靈。身上溫暖的體溫逐漸流失,渡到了對方身上,天旋地轉間,他後背也是一片冰涼。

一切都像亂了套,他被那東西壓著,月要幾乎彎折在石桌上,接下來發生的事對他而言荒唐得不行。

那東西不知從哪兒弄來一壺酒,頂開他的舌尖,涾涾往嘴裡送來,酒液滾燙,吞咽不及便從唇邊滑落到鬢間,脖子,流進衣服裡。

身前的衣服泅濕了,揉得皺成一團,貼在身體上又涼又濕粘,把奚白難受得不行,哭的更厲害。

那東西弄來的酒,奚白哪裡敢喝,可再怎麼抗拒也被灌了不少,甜香的酒順著喉嚨滑入胃裡。

他又怕又醉,隻覺得這回真要死了。

酒勁上來,他暈乎得不行,好像身上哪裡都涼,哪裡都有小蟲子在爬,最後爬到了腿上。

他的褲子不知何時被卷上來,露出一截柔韌的小腿,褲腿擦過剛才磕傷的膝蓋,疼得他眼淚又不停的冒。

「不要喝了……為什麼要欺負我?」他小聲嗚咽著哭泣,神智不清,話也多了起來。

「為什麼都不要我……」

仿佛臨死前終於說出憋在心裡的話,想到離開人世的爺爺,想到這麼多年擔驚受怕的生活,孤單的沒有家人要的日子,他臉上布滿淚水。

「你都死了為什麼還要纏著我,太可惡了嗚嗚……」

「你走啊!」

他哭得委屈又淒慘,那麼可憐,怎麼有力氣轟得走惡劣的邪祟。

不僅沒走,那東西反而俯下身,抓住了他一隻腿。

奚白迷糊卻不代表沒有警惕,下意識伸腿踢踹,被冰冷的手牢牢把住,接著一個柔軟冰涼的物什貼在了磕破皮的膝蓋上。

奚白疼了一瞬,那東西輕柔地掃過傷口,又因冰冷鎮痛,接下來反而變舒服了。

反應過來邪物在做什麼,他嚇得一下止住了哭,甚至打了個嗝。

邪物清理得十分細致,止住膝蓋上流血的傷,又幫他放下腿來揉揉月要,摟著他語氣溫柔極了:「好了,不欺負你了。」

「哭成這樣,我怎麼舍得走。」

一個個冰涼的口勿落在他眼角,腮邊,將淚珠一一拭去。

那東西太會哄人,奚白醉得泛紅的臉頰快燒起來,意識迷離,輕飄飄像是要飛起來。

騙人,鬼話連篇。

鬼的話怎麼能信呢,一定是騙我的。

理智上告誡自己不要輕信鬼怪的話,可最後被那東西溫柔抱進懷裡,用寬厚月匈膛給他枕著安撫時,奚白仍然控製不住地貪圖這種依賴在懷中的感覺。

他手腳發軟,一點反抗和掙紮的力氣都沒有,意識不斷下沉。

那看不見的邪物聲音飄渺,傳到他腦海裡:「記住,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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