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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芷清:「什麼挺像的?」
郎卅趁他不注意,取下他頭頂那隻小草兔藏在袖子裡,說:「沒什麼,說你可愛。」
阿忒斯在角落裡出了個聲,背對著他倆坐下,尾巴在地上甩了甩,背影都透著一股鄙視。
郎卅也不管它,裝作才想起來似的,把剛收進袖子裡的小草兔拿出來放在謝芷清手裡,說道:「給你玩。」
謝芷清「哎」了一聲開心接過,恍然大悟道:「哦!剛剛是在說和芙芙很像,是嗎?」
他把這個小物件放在芙芙臉旁比了比,確認道:「確實很像,怎麼編的呀?」
郎卅沒回答,就抱著手臂站在一旁,看著他笑。
謝芷清隻以為這是郎卅不想教,便也沒再追究,收起這隻小草兔,同先前謝芷風送給他的那隻玉製小兔一起,放進了抽屜裡,壓在幾日前父皇寄來的家書上麵。
郎卅等他做完這些後,從後麵碰碰他的耳朵,說:「我明天會出去一下,大概兩三天之後回來。阿忒斯會留下照顧你,別擔心。」
「你要出去啊?去哪裡?」謝芷清下意識問道。
郎卅不回答,歪著腦袋笑眯眯看他。
「……」謝芷清艱難解釋道,「我,我就是,好奇,我問問。我就是擔心,有沒有危險……」
說話聲音越來越小。
「擔心我啊?」郎卅逗他。
謝芷清點頭道:「我當然擔心你啊。」
「……」郎卅扌莫了扌莫鼻子,在床邊坐下。
他被謝芷清這句直白的關心話語撞得有點頭暈。
他拉著謝芷清的手腕坐在自己身側,清清嗓子,正經說道:「不危險,不會有危險。快到最冷的時候了,族裡麵一些老弱病殘得加點保暖的衣服,明天我帶幾個侍從一起出去,打幾頭熊,回來做衣服。」
郎卅想了想,又補充道:「每年都去,不會有危險。」
「哦哦,這樣啊。」謝芷清點點頭,很快又有了新的疑惑,「你每年都親自去嗎?」
他開了個玩笑,道:「狼王殿下好平易近人哦,每年都親自動手哇。」
「……」郎卅含糊應道,「啊,嗯。」
謝芷清對這些一竅不通,也實在說不出什麼,便隻碰了碰郎卅的手背,說:「那你一切小心哦,我等你回來。」
他看著郎卅,清澈雙眸乾淨明亮。他的指尖微涼,短暫地接觸到郎卅的手背,卻又能留下清晰的溫熱。
郎卅一顆心被這句「我等你回來」熨得滾燙。
他反手捉住謝芷清的手指握在手裡,嘴巴張張合合,還是不知說什麼好,最後隻點點頭,說「好」。
向來冷硬的眉眼不再緊繃,眉梢眼角都帶著溫和的笑意。郎卅用手指碰碰謝芷清的鼻子,又溫聲說了一次「好」。
案台上,芙芙不知什麼時候跑出了兔籠,小短腿邁了兩步來到了桌邊,探頭探腦地往下看。
阿忒斯聽到動靜後看了一眼,走到案台旁邊矮下身子,讓芙芙跳到自己的頭上。
它又叼起芙芙喝水的小碗,去門外接了點新鮮的水——碗還是比大樹葉好用,這次水終於沒灑太多。
芙芙蹦下來,小臉埋進碗裡。
阿忒斯在旁邊站著,伸出前爪也想碰碰它,但最終還是沒有,尖銳的狼爪在空中漫無目的地揮了兩下又縮了回來。
後來它趴回地上,芙芙縮在它身邊,小兔臉上蹭了點水珠,全擦在厚實的狼毛上。
*
郎卅第二天傍晚離開了。
臨走前他拍拍阿忒斯,說:「好好照顧小清兒,有事來找我。」
謝芷清笑道:「我能照顧好自己,哪裡需要一隻狼來照顧。」
郎卅道:「給它找點事情做,省得它整天隻知道吃飯和玩兔子。」
畢竟要出門,郎卅換了一身方便行動的衣服。短款的上衣和略修身的褲子勾勒出他精瘦結實的身材,黑色短靴緊緊裹著小腿,襯得郎卅更加身高腿長。
他扣著門襟的幾顆扣子,對謝芷清說:「好,那你自己好好照顧自己,注意保暖。」
狼王殿下心沒那麼細,又分心和謝芷清說話,手上這幾顆扣子扣來扣去也沒扣準。他有點煩了,暴躁地「哎」了一聲,隻把月匈前的衣服攏攏好,便不想再管了。
謝芷清笑了笑,伸手幫他扣好了最上麵一顆扣子,笑道:「第一顆就串啦。」
郎卅低頭看看——
謝芷清細白的手指推著小紐扣扣進了扣眼,挺平常的動作。可這點平常的動作落在隻能分清黑白顏色的郎卅眼中,變得又溫馨又色情。
郎卅的喉結滾了滾,看著謝芷清用修長的手指慢慢扣好了那幾顆扣子,眼神晦澀不明。
「好啦,狼王殿下。」謝芷清拍拍他月匈前的大口袋,「該出發啦。」
郎卅也不回答,就這麼靜靜看著他,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好」。
嗓音還有點沙啞,郎卅清清嗓子,又應了一次。
他伸手捏住謝芷清的臉頰向中間捏去。謝芷清毫無防備之下被捏得嘟起了嘴,含糊不清地問道:「乾什麼?」
「不乾什麼。」郎卅鬆開手,又撓撓他的下巴,揚聲說道,「走了!」
離開家門後郎卅回頭看看。
謝芷清倚在門口看著他,手還在揉臉。表情很乖,看到他回頭後還沖他揚了揚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