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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見到她啦?」謝芷清撲哧一聲笑出來,道,「她著急出去,我就沒留她,臨走前看她頭發鬆了就幫她重新束了。」
郎卅哼了一聲,說:「她倒是會使喚你。」
「哪有的事,怎麼叫使喚呢?舉手之勞。」謝芷清柔柔地說,「我以前也經常幫小月兒束發,我很喜歡。」
郎卅扯扯自己的頭發,低聲問道:「那我呢?」
郎卅的頭發又粗又硬,厚厚一把握在手裡竟有些紮手。謝芷清用手指梳順他的頭發,聽到這話後耳根又泛起一陣溫熱。
謝芷清聲如蚊蚋:「那以後我也幫你束發。」
郎卅點點頭,滿意道:「好。」
真的上手扌莫到這把頭發時,謝芷清才發現原來郎卅的辮子和郎瀟瀟不太一樣,看著隻是個簡單的麻花辮,其實內裡紋路十分復雜。
謝芷清細細研究了一番,這才拆開郎卅的辮子。
他看著郎卅的頭發,郎卅躺在他的腿邊安靜看他。
謝芷清是真的在認真學習,時而皺皺眉,時而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小動作可多。
他耳邊的頭發垂了一縷下來,軟趴趴地搭在郎卅的手指上。
郎卅繞著他的發絲,在指間卷了卷,問道:「小清兒,我出去這幾天打到了什麼東西,你不好奇嗎?」
謝芷清正拽著他頭發上的小銀片輕輕掰開,聞言眨眨眼睛,道:「打到什麼都好,隻要你沒受傷,別的都不重要。」
不過郎卅既然問到了,謝芷清還是很給麵子地做出了疑惑的表情,說:「那,請問狼王殿下,這次出去打到了什麼好東西呢?」
郎卅換了個位置,舒舒服服地枕在謝芷清的腿上。
這個距離太近了,近到謝芷清每每彎下月要,長發發尾幾乎都能掃過郎卅的鼻子。
隻是小皇子明顯還不太習慣這樣親近的舉動。他抿住嘴,想要專心在郎卅的頭發上,可是小腹傳來的陣陣溫度實在無法忽略,臉上又蒸起了騰騰熱氣。
狼王殿下分不清顏色,隻能模糊看到謝芷清的臉上慢慢泛起一片淺淺的陰影。他忽然想到曾經看過的話本兒,裡麵說男女雙方若情投意合,連看到對方的麵容都會羞澀臉紅。
郎卅想,小清兒此刻也是在臉紅嗎?
他伸出手,用手掌心碰了碰謝芷清的臉頰。
掌心下的皮膚溫度果真比平時更高。
郎卅笑了。他用粗糲的掌心反復摩挲著謝芷清的臉,像是怎麼都碰不夠。
「那隻狐狸,之後給你做新帽子和鞋子。」郎卅說。
謝芷清笑著說「好」。
之後兩人便沒再說話。
謝芷清專心捋著郎卅的頭發,郎卅則一瞬不錯地盯著謝芷清。
他看著謝芷清細白的手指拂過自己的頭發,靈巧地編上幾個麻花,之後再把束發的銀片裹上固定。
發尾的部分甚至用鈎針耐心地戳了進去——這個手法中原不常用,也不知道謝芷清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學會的。
謝芷清綁好一根,自己欣賞了一會兒。
「好啦,狼王殿下觀摩一下。」說話的語氣還挺自豪的。
郎卅掃了一眼,笑著說:「好看。」
謝芷清撇撇嘴,「你都沒有仔細看。」
郎卅用手肘撐著床,半支起身子湊近謝芷清。
他們的距離更近了。
謝芷清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退,垂下眼睛不去看郎卅。
他看不到郎卅的神情,卻能明顯感受到郎卅的呼吸離自己越來越近。
兩人鼻尖挨著,呼吸近在毫厘。
郎卅完全坐直了身體。先前明明還枕在謝芷清腿上,不過頃刻之間,他便將謝芷清罩在懷裡,幾乎快要將人壓在塌上。
來自狼王殿下的壓迫感無法忽視,謝芷清的睫毛撲閃幾下,像一對小翅膀一樣抖動不停。
郎卅用手指碰碰謝芷清的鼻子,另一隻手摟住了謝芷清的月要。
他終於把謝芷清完全攏在懷裡。
來到草原的這近兩個月時間裡,兩人並非完全沒有接觸。郎卅會牽他的手,會攬住他的肩膀,也會在夜裡偷偷親口勿他,隻是像今天這樣的觸碰,確實從未有過。
謝芷清心如擂鼓。他抬起雙眼,看向麵前的人。
他能感覺到自己發燙的雙頰和微微顫抖的指尖。
郎卅的手指從鼻子緩緩滑向嘴唇,他用拇指摩挲著謝芷清的唇角,眼中是無法遮掩的□□。
他又牽起謝芷清的手親了親,低聲叫他的名字:「小清兒。」
謝芷清應了一聲,隻覺得灼熱燙意從指尖傳到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