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1 / 2)

加入書籤

「沈姑娘…沈姑娘?」漫天黃沙的荒原裡,小月見沈玉霏遲遲沒有說話,忍不住好奇道:「你在想什麼?」沈玉霏從前世的回憶中脫身,生生咽下滿口腥甜。

他在秘境第二層恢復了真正的記憶,看見了梵樓為自己,在陣法中痛苦掙紮的模樣,再回想起前世,心緒登時翻滾如沸,恨意灼燒著理智,叫他眼前不斷浮現出黑白交錯的光。

「無事。

」沈玉霏緩了一口氣,噪音略略有些嘶啞,「你方才說,若要完成伏魔陣,需要三樣至寶,蛟龍角,鬼花蜜,還有玉骨粉……你知道什麼是玉骨粉?」小月猛地挺起月匈膛,驕傲頷首:我知道!她說起自己知曉的陣法,手舞足蹈:裴師姐同我說了,玉骨粉就是妖修的妖骨所磨成的粉!「妖修的妖骨所磨成的粉?」沈玉霏的腦海中隱隱劃過一道思緒,可惜,這道思緒溜走得太快了,他還來不及細想,就聽小月又道,「是,還得是死前怨氣滔天的妖修的妖骨所磨成的粉,才是真正的『玉骨粉』!」濃鬱的血腥氣隨著小月的話,在二人周身彌漫開來。

「死前怨氣滔天……」沈玉霏眼神微動。

小月卻恍若未覺,自顧自地笑起來:嗬嗬……若是孟鳴之當真是妖修,那他還不如永遠待在醒骨真人的秘境裡。

」她的眸子忽地被一層淡淡的青光籠罩,裡麵閃的精光與先前截然不同。

「她」緩緩轉動著脖子,打量的目光帶著奇特的歲月滄桑感,落在了沈玉霏的身上。

沈玉霏似有所感,倏地抬眸。

小月的身子不易察覺地一顫,眸子裡籠罩的青光如潮水般褪去。

她眨了眨眼,恍然道:「我說錯了嗎?」小月還是那個小月,與之前沒有辦法差別。

沈玉霏眯了眯眼睛。

……感覺錯了嗎?「無事。

」他斂去心中疑惑,順勢道,「如若他真是妖修,離開醒骨真人的秘境,就算是玉清門,也護不住他。

」妖修銷聲匿跡百年,此時卻突然出現一個蛇妖,必定會讓無數修士瘋狂。

誰叫妖修全身都是寶呢?沈玉霏冷笑著想,可惜了。

可惜,孟鳴之不是真正的妖修。

……那就讓他「變成」妖修。

這念頭剛起,不遠處就傳來一聲重物墜地的巨響。

小月嚇了一跳,雙手不自覺地翻轉。

隱匿氣息的陣法眨眼間將她與沈玉霏籠罩在內。

「咳……咳咳!」砸出深坑的沙丘中,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孟鳴之狼狽地從坑裡爬了出來。

他麵上緊扣的雪白麵具沾滿黏糊糊的血漿,一道裂縫從麵具的正中直裂了開來。

爬滿細密蛇鱗的麵頰在麵具後若隱若現。

孟……孟道友?!方才還提及的修士出現在麵前,小月不自覺地躲在了沈玉霸的身後,「他……他越來越像妖修了!」沈玉霏亦看見了孟鳴之臉上的蛇鱗———較之第二層秘境時,那些鱗片生得更密了,幾乎覆蓋了孟鳴之的半張臉,遠看,猶如漆黑的墨汁,將雪白的皮膚完完全全地掩蓋。

孟鳴之單手扶著麵具,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一雙黃色的豎瞳分別在眼眶裡轉動,一隻倏地向左,一隻又倏地向右,最後,雙眼在眼眶裡滴溜溜地轉了一圈,艱難地對上了搖搖晃晃地從沙漠中走出來的梵樓。

「該死——」孟鳴之不知身邊還有兩個隱在陣法中的人,見四下無人,便本性暴露。

他拄著君子劍,歇斯底裡地對著著梵樓怒吼:不該是這樣……不該是這樣!梵樓置若罔聞,掌心血流如注,飲了鮮血的殘劍血光大盛。

他盯著孟鳴之,猶如盯著一個死物:主人…在哪兒?孟鳴之的頭皮一炸,碎出一口血,費力舉劍擋在身前。

下一瞬,梵樓已沖至麵前,黑漆漆的眸子裡倒映出了孟鳴之眼底的驚恐。

秤!孟鳴之倒飛而出,再次栽進了沙丘。

梵樓卻不給孟鳴之喘息的機會,身子帶起一股血光,惡狠狠地沖向了過去。

孟鳴之顧不上起身,手忙腳亂地再次舉起君子劍。

砰——呼!-砰砰!梵樓越戰越勇,孟鳴之應接不暇,竟成了單方麵的碾壓。

「不該……是……這樣!」孟鳴之吐血不止,咬牙啟齒間,心底隻乘以這麼一個念頭。

怎麼會是這樣呢?他怎麼會被一個廢物打成這幅模樣?!孟鳴之吐出一口混著血的沙子,一邊應付梵樓的攻擊,一邊試圖調動身體內的靈氣。

就在這時,沙塵中走出了更多的修士。

他們看見了纏鬥在一起的梵樓與孟鳴之,卻都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你們——」孟鳴之也瞧見了現身的修士,怒吼,「幫忙啊!」「孟道友。

」穿著土黃色衣袍的玄機門弟子聞言,拌了撣衣擺上的灰塵,非但沒有出手,還施施然地拱了拱手,你們二人之間的恩怨,我們不便插手啊。

他身後的弟子點頭附和:「是你提起了沈姑娘,這……這抱劍的侍從才與你搏命的。

」「……可,誰叫你說知道沈姑娘在哪兒呢?」「……若你真的知道,就告訴人家嘛!」……人家要找自己的主人,你摻和個什麼勁兒?玄機門的弟子唏噓不已。

他們在獸潮中,撞上了孟鳴之。

若孟鳴之的麵上沒有蛇鱗,他們必定願意與其一道,闖出獸潮。

可現在的孟鳴之在所有修士的眼裡,就是妖修。

玄機門的弟子避之不及,紛紛祭出法器,看向孟鳴之的目光,比看獸潮中的靈獸還要忌憚。

孟鳴之何時受過這樣的待遇?他本就因為臉上的蛇鱗,心緒不寧,此刻見玄機門的修士拿法器對準自己,譏諷脫口而出:就憑你們———」孟鳴之舉起了血跡斑斑的君子劍,而梵樓就在此刻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身著黑袍的修士渾身是血,明明已經狼狽至極,挺拔的身子卻散發著一股悍然之氣。

梵樓死寂的目光劃過玄機門的修士,最後死死地釘在孟鳴之的身上:主人……他舉起了手中的殘劍:「主人……在哪裡?」孟鳴之心裡有氣,見梵樓,憤怒一瞬間燒毀了理智。

r/>-梵樓聞言,瞳孔縮小到極致,繼而握緊殘劍,向孟鳴之襲去-玄機門的修士回想起自己看見的一切,又聽孟鳴之氣急敗壞地叫嚷個不休,忍不住麵露鄙夷。

話是你自己說的,現在知道後悔,當時怎麼不閉嘴呢?玄機門的修士,腳像是在沙地裡紮了根,誰也沒有向孟鳴之伸出援手。

孟鳴之見狀,「哇」得嘔出一口血來。

他的確與梵樓提起了沈玉霏,可那隻是一時嘴快,為的,不過是氣氣梵樓罷了。

孟鳴之卻沒想到,現在的梵樓如同前世得知沈玉霏死識的梵樓一般,也是瘋子。

就為了那麼一句模棱兩可的話,連靈獸都不管了,舉著劍一路追到了這裡。

……而且,不知為何,梵樓一出現,他麵上的蛇鱗就開始瘋長。

仿佛那些蛇鱗以靈力為食,靈力每在身體裡運轉一圈,蛇鱗就往皮肉深處紮根一寸。

孟鳴之的麵上陰晴不定,一條分叉的細舌在他沉思的時候,探出唇角,詭異地遊走到下顎,又在觸碰到麵具時,刷得縮了回去。

梵樓有問題。

孟鳴之確信。

「嘶嘶……等我出去……嘶嘶。

」孟鳴之握著君子劍,咬牙喃喃,」等我出去,你就得死!」「不——」他說到這裡,黃色的豎瞳裡忽而閃出點點凶光。

「不。

」孟鳴之毫無預兆地冷笑起來,細長的舌再次歡快地探出唇角,將麵上的麵具都頂了起來,「不用等我出去……你們都得死!…都得死在秘境裡!」孟鳴之望著遠處袖手旁觀的玄機門弟子,笑得愈發開心,連仿若生出自己意識的舌頭都不管了,任由其在麵具下遊走。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其他相关阅读: 彩雲國噩夢國試組直播中 [主原神]博士的實驗手賬 開局夜兔血統 盛年何其傲[綜武俠] 我全家都帶著金手指穿越了 帶著係統來大宋 提瓦特拯救世界[綜原神] 同窗想讓我改姓五條 我靠吸血拯救柯學組 征十郎想讓我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