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白愁飛的熬不住(700作收加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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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個立夏。

這個漫長的苦澀的深夜。

有人需熬得住長。

有人偏熬不住苦。

有人根本熬不住寂寞。

白愁飛的寂寞。

白愁飛從衣府的後門離開,沒有立刻回金風細雨樓。

他順著人流走動,鬼使神差地,又回到了燕衣戲樓的河邊。

因著今日下午燕青衣的一場戲,河上仍有船舫久久留戀,不肯散去。沿河行走,老人婦孺學著復唱那楊貴妃的戲詞:「恰便似嫦娥離月宮,奴似嫦娥離月……」柳岸綠蔭,零星傳來幾聲資深戲友們的辯論。

那一麵麵位置巧妙、用來反射五樓戲台上影像的銀色鏡子,被機關收去了大半,隻留下最大最美、也最不妨礙行人的幾麵,掛在水邊樓上。

比水麵更清澈生動的鏡子,照出行人街影,人間百態。

也照出白愁飛那張,遙遙望向戲樓五層的、茫昧的臉。

白愁飛忽而操起花旦聲腔,輕聲唱道:「恰便似嫦娥離月宮,奴似嫦娥離月……」

他唱完後,寂寂地望著那五樓,燕青衣身著紅裝翠鳳冠舞蹈唱戲的絕代剪影,隱約在他黝黑的眼底重現。

「嘿,大白菜!你也看完了燕青衣的戲啊!」溫柔忽然從街角出現,拍了拍他的肩。

白愁飛驟然醒神,狼狽地低下頭,望著街道上的青石板,望著河邊的波紋漣漪,眼中浮起震驚的、不可置信的水色。

風拂衣襟,立夏初雷。

大紅盛裝的灼烈色彩,飄飄遠去,消散在幻夢中。

白愁飛驀地,感到一陣獨立狂風之中,無人擁抱的寒冷。

急需溫香軟玉,填補他空虛的寒冷。

在這狂風吹打的寒冷中,白愁飛緩緩轉身,露出一個瀟灑的、無懈可擊的男性笑容,對溫柔嘆了聲一點兒也不瀟灑的:「唉呀。」

溫柔驚了一跳,方抬臉,便看見白愁飛——

那一個寂寞、孤淒的秋樹,帶著沉重沉重的愁,折骨更焚燒的傲!

溫柔道:「大白菜,你怎麼了呀?」

白愁飛道:「別人都是來這看燕青衣,我卻是來這兒等你的。」

溫柔心思一動,心中還沒喜悅,臉上已爬上紅霞,她道:「呀,你、你,大白菜,你真是來等我呀?」

白愁飛將溫柔的羞澀盡收眼底。

然後,他蹙了眉,撇了臉,像是不願意讓溫柔瞧見似的,低落嘆道:「我隻是有些累,溫柔。當初汴梁路上的四人,王小石自顧自的拋下我和大哥離了汴梁,雷純成了我們的敵人,你卻還和雷純頑在一塊兒……我一個人撐著金風細雨樓,外人都道我通天徹地呼風喚雨,但光鮮下麵,哪有那麼多容易?溫柔,我以為,你總該理解我的……」

他給自己貼了些金子,又胡亂地流露出一些被背棄的難過,果然見溫柔已開始急著說話。

白愁飛心裡得意,又隱約生出一絲易如反掌的寡趣,嘴上把話遞出去:「還是說……溫柔,就連你,也看我高升,不肯親近我,要幫著雷純一塊兒對付我啦?」

溫柔急忙靠近白愁飛道:「大白菜!哎呀、傻阿飛!你怎麼可以這樣想?我、我是喜歡你的呀!」

白愁飛微微地、懷疑地訝道:「真的麼?那你為什麼一直不來找我?」

溫柔幽幽急急地搭住了白愁飛的臂膀,強烈的男性氣息侵略她的鼻尖,令她不由將臉埋進了白愁飛的月匈膛裡:「哎呀,真是羞死人啦!大白菜,我的心意,你還不明白嗎?」

少女柔軟的處子嬌軀,半個依偎進白愁飛的懷裡。

白愁飛身體上屬於男人的**,已蠢蠢欲動起來。

甚至連溫柔,也感受到那堅硬,被他燙得全身熏紅。

「溫柔、溫柔,」白愁飛迷情地、仿佛君子地道,「你願意麼?」

「我願……」

還不等溫柔答完一句,白愁飛便當街將她打橫抱起,跨河而過,進入悅來客棧,扔下銀子,上了包間。

靜室,火熱的男女。

白愁飛已開始剝溫柔的衣衫。

膚若凝脂,玉軟花柔。

白愁飛已蓄勢待發!

但怪異的,隨著溫柔肌膚的裸露,這征服感帶來的心理上的快意,漸漸變得遙遙不可捉扌莫,令白愁飛心頭的寂寞,愈發空洞。

空洞得白愁飛愈發冷,愈發寂寞。

直到這一刻,溫柔恰巧,背對著他。

那美麗芬芳的裸背,那屬於女孩子的圓潤柔軟的肩頭。

白愁飛迫不及待嗅上溫柔的頸子,就要吮上去,溫柔乖順地側過頭來——

就在這一刻。

白愁飛陡然興致全無。

溫柔問道:「大白菜,你怎麼啦?」

白愁飛製止道:「別說話。」

溫柔要轉身。

白愁飛哄道:「別動。」

就在這一瞬間。

興致全無的白愁飛。

被寂寞重重淹沒的白愁飛。

——意識到了一件事。

他白愁飛的人生。

他孤枕難眠的寂寞難堪。

心中那寒冷的、欲壑難填的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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