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長生膏案之始(萬字,補3.10、3.1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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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道:「同一種毒,兩個凶手?」

陸小鳳道:「這麼詭異的死法,確定是毒?如果真是毒,福威鏢局的凶手,又是怎麼同時給這麼多人下毒?還非要等到福威鏢局的人死乾淨了再下毒?」

無情道:「如果這種毒是通過空氣傳播,且沒有解藥呢?福威鏢局的人還活著的時候,凶手不敢無差別下毒,等青城派將人殺完,凶手為了復仇放毒,並迅速離開,徒留青城派眾人死在鏢局之中!」

陸小鳳道:「無情捕頭說得有道理。」

楚留香從懷中取出一張白色手絹,將其掀開,露出內裡的黑灰,道:「還記得那夜,鏢局之中零散分布的火把嗎?這是我從其中一個火把對應的地上,收集的灰。」

陸小鳳細細看了看,道:「像是紙灰?」

這時,雨化田問下屬道:「查出是什麼毒了嗎?」

青鳥下屬道:「回大人,這種毒前所未見,我等查遍典籍、問詢名醫,也沒有得出結論!」

屋內一陣安靜。

雨化田閉目養神了一會兒,開口道:「不管凶手是一個、兩個,還是十個八個,查出毒的來源,這案子就破了一半。」

陸小鳳贊同道:「雨大人說得不錯!這麼罕見的毒,來源也必然有數,極有可能隻有一個渠道!何況它還做成了紙!」

楚留香道:「可惜,這毒的來源卻……」

雨化田站起來,捋了捋披風,率先踏門而出,命令道:「去查,去探!眾青鳥喬裝改扮,以福建為中心,全南宋的大小造紙廠,一家一家地探!」

無情道:「雨大人去查紙,那我再去義莊看看。」說罷,也滾著輪椅出門。

陸小鳳站起來道:「雨大人的事,是個大工程哪。」

楚留香笑道:「我已經看出來,雨大人是那種『覺得全天下沒有什麼能難得倒他』的性格!這種性格在官府中人身上,是百姓的福氣!」

陸小鳳道:「楚留香,你接下來打算去乾什麼?」

楚留香道:「無情捕頭去義莊了,這是我乾不來的活計,罌粟買賣線的線索又斷掉了……你想邀請我做什麼?」

陸小鳳笑道:「楚香帥,知我也!趁著這段時間,我手頭上還有一個繡花大盜的案子查到一半…

…你知道的,花滿樓是我的朋友,這世上隻要再多出一個瞎子,花滿樓就會感到難過,我也一樣!」

楚留香扌莫了扌莫鼻子,道:「你這麼一說,那這個案子我也非查不可了!」

陸小鳳道:「怎麼,你也有個瞎子朋友?」

楚留香道:「他不僅是個瞎子,還是個一等一的、勝過九成九天下人的、出類拔萃的不群之才!他心地善良,溫文爾雅,正氣淩然,武功卓絕,聲名在外,若哪一天要選舉武林盟主,我這個朋友當仁不讓!」

陸小鳳道:「楚香帥,你這個朋友到底是誰?說得我都想和他認識認識了!」

楚留香驕傲一笑,是那種對朋友的驕傲,他道:「若我這個朋友聽說了繡花大盜一案,他必然會即刻出發,將繡——」

「砰!」一團被打成爛泥的人影,從門外重重摔入門內,一路滑至兩人腳下!

陸小鳳低頭一看,驚道:「金九齡?!」

門外走廊上,溫文矜貴的嗓音含笑傳來:「若我聽說了繡花大盜一案,我必然會即刻出發,將繡花大盜捉拿!」

楚留香笑道:「竟是說曹操曹操到!」

「楚香帥,久違了!隨雲才上樓梯,就聽見你在同外人贊我……你這個朋友呀!」

這輕輕的、含笑的、對友人無奈的一嘆。

一位衣著華貴兼具低調的青年款步而來,麵孔斯文而秀氣,笑容溫柔而親切,但一雙眼睛裡,卻帶著數不清的空虛、孤寞和蕭索。

他微微拱手,文雅若上古君子,對陸小鳳道:「『四條眉毛』陸小鳳,原隨雲久仰了!」

還不待陸小鳳回話,問一句金九齡,便聽到這青年緊接著的一句:「隨雲抓捕繡花大盜金九齡在此,人證物證俱在。

「對了,聽說此人是陸大俠朋友,便是他委托陸大俠調查繡花大盜一案?哈,『四條眉毛』陸小鳳的交友本事,隨雲更是久仰!」

這一調侃,頓時引得身側的楚留香捧腹大笑!

就在這時,悅來客棧的大堂上,傳來一陣喧嘩之聲。

三人向下看去,便見說書人扇子一合,拱手道:「這一件大事,諸位客官可聽說了?」

「什麼大事?」

「說來聽聽!」

說書人道:「天祚帝的遺國寶庫,即將出世了!」

「寶庫?」

「什麼寶庫?」

「天祚帝是誰?」

「該不是騙人的吧?」

「這我倒是聽說過,前些日子風聲還小,但傳得有鼻子有眼的,指不定是真的!」

說書人道:「諸位客官!二十二年前,前宋聯合金國覆滅遼國;二十一年前,金國滅遼以後隨即南下,踏破我前宋國門,使得兩宋分裂,史稱『靖康之難』!十六年前,耶律大石建立西遼,而就在三年前,西遼為匯所滅;小北宋也在半年前被匯吞並!」

說書人飲一口茶,道:「而我要說的這個天祚帝,就是二十二年前,遼國的最後一任皇帝!且說,在更早之前,遼國為與前宋和西夏交好,封一對雙胞胎宗室女為公主,分別與兩國聯姻。

「其中,姐姐成寧公主,嫁給西夏皇帝,成為正宮皇後;妹妹成安公主,嫁給了前宋的靖北王,成為靖北王王妃。

「遼國國破以後,天祚帝率先向前宋投降,妄圖求得庇護,但迫於金人壓力,當時的聖上命靖北王出麵,拒絕了天祚帝的請求。而後,天祚帝逃往西夏,西夏皇帝收留了天祚帝,但在不久之後,金人許以重利,於是西夏皇帝將天祚帝出賣給金人。」

「啪!」醒木落下,說書人道:「天祚帝死前,曾指天詛咒:『二十二年後,我遼國世代相傳的寶庫將會出世,屆時,誰得到我遼國寶庫,誰就將成為滅亡西

夏、金國和宋的復仇者!』」

「得遼國寶庫者得天下!」

大堂中,忽然有人爆出驚人之語!

「得遼國寶庫者得天下!」

「得遼國寶庫者得天下!」

「騙人的吧?要是遼國寶庫這麼厲害,天祚帝自己為什麼不用?遼國為什麼還是滅亡了?」

「這位客官問得好!據傳聞,遼國寶庫乃仙人贈予遼國皇室先祖,遼國皇室先祖取十分之一,建立了曾經的遼國;剩下的十分之九封存起來,按仙人的法門,每四十年開啟一次,讓後人取用,以維護遼國國祚千年不衰。

「誰能料到,遼國皇帝竟如此無能,連四十年都熬不過去,遼國就滅亡了!」

堂下有懂史的人,算了算,道:「時間對上了、對上了!遼國國祚統共二百一十八年,加上國滅後的二十二年,今年正好是第六個四十年!從遼國建國那一年寶庫第一次開啟算,每一次取十分之一,到今年正好取第七個十分之一!」

「那就是說……」

「十分之一的遼國寶庫就可以建立一個遼國,那十分之四的寶庫呢?」

「怪不得天祚帝死前那麼大的口氣,原來他的底氣在這兒!」

「十分之四、十分之四啊!」

忽然,有人跳上桌子,赤紅著臉興奮喊道:「得遼國寶庫者得天下!得遼國寶庫者得天下!」

「餵,你們說,遼國寶庫裡會有什麼?」

「金銀財寶?」

「說不定還有絕世武功!橫掃武林,我無敵!」

「會不會有遼國始祖給後人留下的軍隊?一旦喚醒就可以征戰天下,大殺四方!」

「哈,那可是仙人留下的寶庫啊!要我說,就該有長生不老藥!」

「長生哪……」

「啪!」醒木再次拍下!

「諸位客官!」說書人笑眯眯拱手道,「說到長生不老藥,我這裡還真有一個傳聞!」

有人甩了銅錢上去,道:「是什麼?快快講來!」

說書人卻犯了難,竟壓低了聲音,道:「這傳聞來得隱秘,我可不敢亂講!講了你們不信是一說,我要被人殺人滅口,可又是一說!」

「什麼傳聞,這麼神神秘秘?」

「小老兒,你說都說了,還賣什麼關子!」

「就是就是!你不說,怎麼知道我們會不會相信!」

「快說快說!你還要不要掙錢了!」

又是好一把銅錢撒到說書人桌前。

「唉、唉。諸位客官!謝諸位客官捧場!」說書人一蹬腳,一咬牙,道,「好罷!諸位客官這麼熱情,我小老兒今日就舍命陪君子,替大家講講這關於長生的秘聞!」

說書人扇子一展,道:「且說江湖之上,有兩個人不能惹。一個別人殺不死他,另一個別人全被他殺,諸位客官,可曉得是哪兩位?」

「別人殺不死他的……莫不是白玉京?拿長生劍的白玉京?」

「至於別人全被他殺的……」

「那必然是刀魔!殺人無算的刀魔無情雪骨!」

說書人折扇一合,道:「不錯!正是這兩位!這兩人的名號傳得久了,諸位可有想過,白玉京的劍,為何偏偏叫長生劍?」

「哈哈哈哈哈!小老兒,你莫不是要說,白玉京的長生劍,真的能叫人長生?」

說書人「哼」道:「我早說過諸位不會信吧?但這就是我要說的事實!『仙人撫我頂,結發受長生』,白玉京的劍之所以叫長生劍,就是因為他的劍是仙人的劍,他的長生劍中空有罅隙,收藏著一副熬出來,就能叫人長生的藥方!『長生劍,腹有隙,熬長生!』」

「哈哈哈哈哈哈!小老兒,我信,

我等信!你說什麼我等都信!那無情雪骨呢?你不會要說,無情雪骨的刀,是一把長生刀吧?」

說書人搖頭道:「無情雪骨入江湖以來,有誰見過他的刀,又有誰知道他的刀名叫什麼?沒人見過!沒人知道!

「無情雪骨從不屑對活人說話,但無情雪骨會對他殺死的死人說話!於是,見過他刀的人和知道他刀名的人,都已經死了!

「但有人知道!這個人,曾被無情雪骨所殺,但奇跡般從無情雪骨的刀下生還!就是這個人,告訴了我……」

「告訴了你什麼?」

「快說快說!」

「告訴了我,當無情雪骨站在他的屍體邊上時,用無比嘶啞的聲音,向他介紹——

「『雪骨刀,飲人血,養長生!』」

雲開雲合,人聚人散。

原隨雲道:「『長生劍,腹有隙,熬長生;雪骨刀,飲人血,養長生。』楚留香,陸小鳳,二位信嗎?」

楚留香嘆道:「這是一個針對白玉京和無情雪骨的陰謀!」

陸小鳳道:「我也正有此意!」

楚留香道:「陸小鳳,隨雲,『得遼國寶庫者得天下』,你們信嗎?」

陸小鳳嘆道:「這是一個針對江湖武林的陰謀!」

原隨雲亦道:「我也正有此意!」

被陰謀針對的兩位本尊,正在質問和被質問「陰謀是誰設計的」。

此時,林仙兒已經出去,阿康失魂落魄地守回門口,屋內隻剩下白玉京和衣公子。

「是,是我設計的,這還用得著問?且要不了多久,這就不再是我命人放出去的謠言,會有人比我更急,更想把水攪混!」衣公子綁好蒙眼的布,雙手背在身後,來回走了幾步,道,「白玉京,你來看看,像不像那個老不死?」

「你設計就設計,乾什麼還把我也拉下水?」白玉京抱著劍過來,端詳他,道,「不像,他不是個瞎子,也不是你表現出來的這種性格。」

衣公子整了整衣領,遮住喉間的膚色綢帶,寡淡道:「上了我的船還想下去?我要真想把你拉下水,現在就該把你的首級掛在城門口,保證那老不死立馬被我釣出來!」

白玉京頓時消聲,不說話了。

因為以越歸翼和那人的仇,對方定然早就真心實意考慮過這個方案,千萬次。

白玉京眼觀鼻鼻觀心,不想激怒對方。

衣公子拿起邊上的手杖,道:「哼,不像?不像又如何?我有必要演誰麼?這條躲在地底下的蛆蟲,躲躲藏藏遮遮掩掩,除了你,誰還會了解他的性格?我不需要別人覺得我『像』他,我隻要別人覺得我『是』他。」

衣公子這話說得繞口,白玉京卻懂了他的意思:對方不需要演那個人的真實模樣,隻要演外人以為那個人會有的模樣。

白玉京道:「說得滿嘴道理,不就是不肯演。說起來,你隱匿的這些年,是真的養病去了?怎麼還跟匯帝搭上了關係?」

衣公子道:「我當然是在暗處為了報仇偷偷努力,哪像你,都多久了,連心上人袁紫霞在青龍會到底乾什麼的,都沒探明白!」

白玉京啞然,道:「你也不看看我是為了救誰,才被那人從青龍會排除出去,隻剩下個沒什麼用的虛首地位!」

衣公子道:「總是『那人那人』的叫,白玉京,你說實話,那老不死生你的時候,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

白玉京:「咳、咳咳、咳……這個……」

衣公子又道:「對了對了,還有!那老不死當真本家姓白?哈哈哈哈他怎麼想的?給自己取了這麼個名號!白長生白長生,不就是白白長生?注定他這一生籌謀到死——長生不可得!」

白玉京沉默了一會兒,嘆道

:「不管怎麼說,那人對我從來很好……對了,你記得,我們說好的,等哪日你成功了,記得放紫霞一命。」

衣公子道:「知道了。」

天高雲淡。

海水翻湧,海風鹹腥。

大船即將揚帆。

盛年眼蒙布條,握著手杖,拎著樹大夫贈的煙鬥,按了按頭上的竹鬥笠,登上船頭。

有信鴿自遠方來,落在盛年肩頭。

展開紙條,撫扌莫過去,紙上字跡映入腦中——

『玉羅剎死。羅剎教亂。羅剎牌失。我已假死。

『時機已至。西方魔教,隨時可竊。唯從命令!

『我懷疑玉羅剎恐怕是詐死。

『天寶敬奉,問陛下安!』

紙條在指間粉碎,紛揚入海。

竹鬥笠下,傳來一聲宏而沉的低笑。

「哈,詐死?那就讓他的詐死,變成真死。」

後頸頂上一個暖呼呼的大腦袋。

鬥笠人微微轉身,親昵撫上那斑斕毛絨的腦袋,寵溺問道:「你說好不好啊,臥丘?」

九月十九。

有神算歸一,攜巨虎登岸,自海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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