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與謊言的飼養員(1 / 2)
電話那頭突然間沉默了,許久,卷發青年的聲音響起:
「總之我會盡快趕過去的,你別亂動。」
青年結束了通話,米莫莎轉頭看了看那個通風口。
黑暗中漸漸透進來一絲絲陽光,似乎已經日出了。
米莫莎的心有些慌亂,不僅是因為現在身上綁著個炸彈,還有今天這個日子,11月7號。
七這個數字仿佛是一個魔咒,纏繞在五人的命軌上,也讓她覺得十分不安。
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未來似乎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一些變化,但同時也多了許多變數。
鬆田陣平說會離那個摩天輪遠遠的,但也同樣不知道會不會就因此躲過死亡,又或者在哪裡、因為什麼而死去,這些都不得而知。
警察們很快便趕到,將犯人們打了個措手不及,同時也找到了他們。
他們輕輕帶走了昏睡的小鬆田,同行的□□處理班的警員們同時都對小莎身上的新型炸彈感到震驚。
他們無從下手,而且也沒法從她身上拆下來。
鬆田陣平拉開了那三五個眉毛都擰一起的同事:「礙事的都離開,這裡就交給專家吧。」
「你知道這麼處理這個嗎?」
鬆田陣平打開工具箱,將墨鏡頂到頭上:「大概。」
同事聽著他含糊的回答又皺起了眉:「不行,我們留下來幫你。」
「幫什麼忙,手術室裡遞工具擦汗的小護士嗎。」鬆田陣平目不轉睛地盯著那顆造型扭曲的炸彈,「這顆毒瘤除起來大氣都不敢喘一個,我的手指連接著她的生命,你們可別隨便動我。」
「是……」
「管好外麵那幫笨小孩吧,待會頭疼的爹媽來了就有得你們忙了。」鬆田陣平將手電筒咬在了嘴裡,說話含糊不清,「出去的時候記得關門,沒事不要突然沖進來嚇我一跳。」
幾人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個不知道是冷靜還是純粹被嚇傻了的小女孩,轉身默默離開。
鬆田托著小莎的背,讓她慢慢直起月要來。
「是不是都麻了?」
「嗯,腿有一點點,不過我在慢慢治療自己,所以還好。」小莎看著他卷卷毛茸茸的頭頂,確定了這是一隻大型的犬科動物。
鬆田陣平不再說話,皺緊眉頭,認真地、小心翼翼地拆除著那顆炸彈。
小莎看著他嚴肅卻月匈有成竹的樣子,原本懸著的心慢慢放下。
從他腕上的手表可以看見,現在已經是11月7日,早晨8點鍾。完成了現在這個工作後,他會去哪裡,他不去拆除那個在摩天輪上的炸彈,那又該怎麼抓到那個爆炸犯,或者說,從一開始,就不存在什麼被炸彈炸死的萩原研二嗎?
她的心裡有許多疑問,但看他認真嚴肅的樣子,也不敢去打擾他。
「你是不是想問,研二怎麼樣了?」卷發青年的聲音突然響起。
小莎有些震驚,輕輕應了一聲:「嗯。」
「他啊……」鬆田陣平開口,卻停頓了很長一段時間,忙完那根引線的任務,才繼續說完接下來的話,
「死了。」
「如你所說,是最先沒的那個。」
「在那之後,我的確有想過替他復仇,不過後來又發生了一些事情,兜兜轉轉就變成現在這樣了。」他平靜地說著,「你也不要問發生了什麼,現在告訴你了,以後的日子多沒意思。今天擔心這個死,明天擔心那個沒,你也沒有三頭六臂啊。」
小莎很想去反駁他:「可是我……」
「你不是說,自己通過吸血就可以改變別人的命運嗎?回頭你琢磨琢磨怎麼像給hiro一樣,給大家都刻上花,順便給那小子多刻幾朵。」鬆田陣平拿起小鉗子剪斷了最後一根引爆線,終於鬆了口氣。
「原來你們都沒有那個金合歡印記嗎……」小莎默默低下了頭,是因為她目前隻接觸了景光嗎。
鬆田陣平沒有說話。
「那我回去之後,一定一定會改變你們的未來的,我保證。」米莫莎堅定地說道。
鬆田暗暗吸了口氣,抬頭看向她:「希望還能再見到你。」
「一定可以的!這次我一定不會讓萩死掉!」女孩的眼裡閃著堅定的光芒。
鬆田陣平露出了淡淡的笑。
「那希望我們不會再以這樣的方式見麵。」
突然間,本已經安全拆除的炸彈忽然間跳出了計時器,時間隻剩最後的四分鍾。
鬆田陣平的瞳孔微收,恍然大悟般:「原來你是在這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