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埋下種子(1 / 2)
都到這一步了,賽諾自然猜到了提納裡的動機。他一麵為自己如此了解提納裡生氣,又為自己不夠了解提納裡失落。想到提納裡為了引出他,居然會傷害自己,而他隻敢躲著,連麵都不敢見。
賽諾心裡就說不出的難過。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在下一刻收起自己的怒意,小心又溫柔地處理提納裡的傷口。
傷口雖然不深,但足有一個手掌那麼長,他很心疼。
「血是哪來的?」
「存的樣品。」
提納裡都做好被訓的準備了,誰想到賽諾居然又恢復了理智。
一時間他不知該慶幸還是該心疼。
「賽諾,我隻是不明白你為什麼躲著我,難道你生我的氣了嗎?」提納裡看著賽諾用棉簽給他擦藥的手,討好道,「我當初是臨時受命,沒想失約的,等這次回去再和你一起去沙漠好不好?」
賽諾給他包上紗布,嘆氣道:「沒事,不重要。」
語氣是一如既往的冷靜。
但是最熟悉大風紀官的提納裡知道,他的狼崽生氣了。
最終提納裡也沒將人哄好。
換了乾淨衣服的提納裡坐在床邊,心裡想的是怎麼把賽諾哄好。
雖然他外表看著好說話又溫柔,但化城郭的人都知道提納裡有個嚴厲毒舌的性格,從不吃虧。也隻有麵對大風紀官,才能被吃得這麼死。
提納裡曲起腿,默默看著賽諾找了個話題,「你來這裡,草神大人知道嗎?」
「知道。」賽諾挨著他坐下。
「那你為什麼不見我?」
「……」賽諾將頭撇到一邊,沒有回話。
「怎麼不回答我?」提納裡不懂。
賽諾被盯得如坐針氈,他連座位都沒捂熱,就慌忙站起身,語氣緊張,「沒什麼,怕打擾你而已。」
「……」提納裡聽聞有些失落,「是嗎?」
見他信了,賽諾鬆口氣。
可是下一秒,提納裡又沖他笑,「那你現在不怕了,就留下來吧,你不會打擾我的。」
提納裡的聲音如同帶著魔力,讓賽諾鎮靜下來。
千言萬語匯成一個字。
「嗯。」
之後提納裡就將賽諾帶回了自己在基地的房子,雖然他早就來了不知道多少次,但是正兒八經地進來,還是第一次。
他進的動作比較慢,落在了提納裡的後麵。
前方的提納裡進去後,將鬥篷上的兜帽摘下來,露出被壓扁的耳朵,剛摘下,耳朵就彈了出來。他在外人麵前一直穿著鬥篷,有時獨自一人也不敢將兜帽摘下。
初次來到這個世界,提納裡就知道這裡的人不喜歡異類。
每次帶著兜帽時,他還要將耳朵壓下去,免得惹人懷疑,即便被壓的時間不長,提納裡的耳朵也會出現酸痛的情況,這明顯違背了耳廓狐的生理構造。
賽諾小心撩開那耳朵下麵的毛發,換來巡林官過電般的顫栗。
提納裡捂著耳朵躲開,鼻尖紅了一片,「你……別碰。」
「可是那裡都壓紅了。」賽諾很認真地解釋。
「……」
「沒關係……」提納裡沒有再背過去,反而警惕地看著賽諾。
賽諾沒覺得哪裡不對,反而被提納裡的躲避動作刺到,默默將手背過去,「還是抹點藥吧。」
「沒事,它自己會消掉的。」提納裡也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太大了,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又不敢放鬆警惕。
兩人之間的氣氛沉寂了半響,提納裡弱弱說,「我給你準備了禮物,等我一下。」
說完,提納裡從房間內抱出一個瓦罐,他打開封口將裡麵的東西呈現在賽諾麵前。賽諾湊過去低下頭,之間裡麵是滿滿當當的乾果,有各個種類的,算是很豐富了。
賽諾方才的不開心都消失了。
他拿起一個嘗了嘗,很甜,保存得很好。
「你這半年吃的都是什麼?」提納裡不經意地問道。
「乾糧。」
誰知賽諾會說這個。
「所以說,你吃的一直是乾糧?」提納裡有些意外。
賽諾最討厭的就是乾巴巴又沒有味道的乾糧,居然從跟著自己開始就一直吃到現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