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一家牛郎店1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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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一家牛郎店12

*

好痛。

禪院直哉伏在榻榻米上喘息,背部像被火焰燎過般發癢發熱,每當他以為這感覺會稍微消解時,那股令人難以安眠的痛楚又卷土重來。

他額頭死死抵著被褥,冷汗將耳際的碎發都浸得濕透,黏黏地貼在臉頰邊。

這間和室窄而小,隻有約莫三坪大小,內部潮濕陰冷,牆皮被泡得鼓起,榻榻米裡也散發著隱約的黴味。

這裡是以前禪院家侍女們的住處,被隔音很差的牆體切成一個個小房間,天花板低矮,就顯得室內格外逼仄。

禪院直哉從來沒到過這樣的地方,然而他早已被迫從主屋遷出,如今鳩占鵲巢在禪院家家主居所內居住的,是那個紫發黑膚,擁有精靈般尖耳的詭異女人。

不止是他,所有禪院子弟都不得不搬離他們往日寬敞的住所,轉而睡進奴仆們低矮的房間裡,最寒酸的甚至十幾個人擠著一間通鋪。

而禪院家男人們待遇高低,隻取決於對那個名叫陳林的女人的獻媚程度多少。陳林是園田奈奈派來「管教」禪院家的刀,同樣沒有咒力,但強悍得可怕,憑借自己的武力鎮壓了所有反抗的聲音。

家族長老、前任家主全都拜倒在園田奈奈手下,眼前的陳林也是以他們實力不可企及的對象,原本還心存僥幸的禪院家子弟徹底絕望,一小部分明哲保身地投向她,大多數人則保持沉默。

然而這樣的局勢很快就被打破。

說來很可笑,雖然肩負管教禪院家的指責,陳林事實上並沒有對他們做過什麼,她隻是製訂了一套「規則」,但是這才是最為可怕的一點。

在這套思維體係之下,禪院家的男人們很快對立起來,依附陳林的那批男人們趾高氣揚,將規則奉為金科玉律,成為了她的代行者。他們行事比陳林本人更殘暴嚴苛,對待不服從的人手段殘忍,引起大多數人憤憤不平,爆發不少肢體沖突。

就在禪院家男人們的內鬥發展到白熱化階段時,陳林才姍姍來遲,召來所有人,宣布會嚴懲鷹犬中的幾人,並將「規則」中看似嚴苛,其實最無關緊要的幾條改掉。

大部分禪院家子弟於是滿足起來,反過來指責依然堅持的叛逆者不知好歹,刻意想要引起爭端。

他們甚至開始以被陳林寵幸為榮,成為被她發泄欲/望人選的男人憑著身上的鞭痕沾沾自喜,沒被選中的則連聲哀嘆。

「反正男人總是要依附一個女人……比起拋頭露麵去做男公關,還不如當陳大人的側室。」

聽到這樣愚蠢的話語,禪院直哉沒忍住,當場一聲冷嗤,指著他的鼻子大肆嘲諷。然而還沒等他吐出更難聽的話,禪院直哉就被惱羞成怒的男人們按在地上痛毆。

在園田奈奈掌管禪院家後,他們都被迫戴上了束縛咒術的咒具,不能發動「投影咒法」的禪院直哉在體術上並不過分占優,連翻身的機會都沒能抓住。

在眾人一哄而散後,禪院直哉渾身青紫,不能動彈,被與他交好的禪院蘭太偷偷背回房中。

禪院蘭太臨走前的話回盪在他腦海裡。

「直哉哥,不要再做無謂的掙紮了。」他低著頭,編成麻花辮的小辮子搭在肩膀上,臉上用來增白的粉末被汗沖得褪掉一些。陳林喜歡皮膚白淨的男人,這是最近在禪院家男人們中很流行的打扮。

禪院直哉想彎起一個嘲諷的笑容,但在中途因為唇瓣乾裂的傷口而失敗:「怎麼,你也要做一個女人的走狗?」

「現在比起前兩年的時候已經很不錯了,」房間內很暗,他隻能憑借窗外微弱的亮光看到禪院蘭太憂傷的眼睛,「我不明白,你到底還想要什麼呢。」

「你到底還想要什麼呢?」

明明在被幾個男人毆打時,都沒有感受到傷害痛苦的心,卻在此刻仿佛被緘默的子彈擊穿了。

對當下處境的屈辱,不被理解的憤怒,還有更多不願被禪院直哉承認的,無窮無盡的惶恐。

這些熾熱的情感比身體上的痛楚更加讓人難以忍受。不知是無意間咬破了內壁軟肉,還是嘴唇上的傷口重又滲出了血,禪院直哉品嘗著口腔內的血腥氣,遲遲無法入睡。

吱呀一聲,老舊的障子門被人輕輕推開。

木屐踏過地板,卻沒發出絲毫聲響,來人的衣袖掠過空氣,帶起一絲晚風。禪院直哉不用抬起頭,就知道那道比月光更沉默的身影究竟屬於誰。

木托盤被人放在榻榻米上,清苦的藥草香味撲麵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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