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愛與被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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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

這個字讓人工智能的芯片停止運轉一瞬。

祁渡當然是知道愛的, 這同樣是一種它不能理解的情感。但與其他感情不同的是,人類喜歡對愛謳歌稱頌,贊美它是世界上最偉大的感情, 並且往往終其一生都像飛蛾撲火般追逐渴求。

但這自然完全超出了人工智能的理解能力範疇。

它連「喜歡」都一知半解, 隻能憑借基本的邏輯進行判斷衡量,又怎麼可能明白比「喜歡」更偉大更沉重的「愛」。

人工智能自知這個命題對現在的它來說, 如不可攀越的山峰, 所以它也完全沒想過在短時間內明白。

但是現在,愛德華告訴它, 艾諾克斯「愛」著自己。

不管怎麼在感情方麵一片空白, 祁渡也知道,「愛」是不會出現在同伴之間的感情。

所以它很快提出了質疑:「我和艾諾克斯是合作夥伴,他不會愛我。」

愛德華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他扶住太陽穴,委婉道:「在您看來,也許你們之間隻是合作的關係;但是在艾諾克斯看來,恐怕並非如此。」

「尋找您的生產地與能源礦的過程都十分得不償失, 消耗巨大,如果沒有什麼刻骨銘心的感情, 恐怕艾諾克斯也不能堅持二十年。」

「隻是他不知為何, 一直沒有向您剖白心跡。」

事實上,隻要不瞎, 是隻蟲都看得出來艾諾克斯的真正感情,恐怕也隻有人工智能一直被蒙在鼓裡。

竟然是這樣嗎。

祁渡又問:「可是為什麼?」

為什麼他會愛自己?

祁渡是AI,自認是冰冷而無趣的代名詞, 並沒有任何特殊之處, 也沒有任何值得愛的地方。

自它誕生以來, 就被當作戰爭的終結兵器送上戰場。無數人曾經就智械危機為人類帶來的風險提出激烈的爭執, 也有無數人對它寄予帶領帝國走向勝利的厚望,卻從沒有人對它投注過丁點關注與感情。

畢竟這隻是一具人造的兵器而已,早晚難逃報廢的命運,恐怕隻有傻子才會對它動真情實感。

人工智能當然也不會因為沒有人愛它而出現什麼情緒,畢竟它就是機器,並沒有情感,隻是按照程序的設定服從命令,聽憑調度就好。

但現在,愛德華突然告訴它:艾諾克斯一直愛著你。

這消息無異於一聲驚雷,讓祁渡簡直手足無措,喪失了處理的能力。

人工智能的困惑多得幾乎要溢出來,注視著愛德華,希望他能給自己答案。

愛德華似乎明白理由,卻又似乎不明白。他不是艾諾克斯,沒有體驗過那段和祁渡在垃圾星上相依為命的歲月,自然無法明白艾諾克斯的心路歷程。

還是不說出來了,免得讓祁渡閣下對他的兄長產生什麼誤解。

畢竟愛德華可以做媒婆讓祁渡明白真相,卻不能真的輕易插手其中。

於是他搖搖頭:「很抱歉,我無法代替他向您解釋原因。或許您可以在以後親口問問艾諾克斯,聽聽他到底是怎麼愛上您的。」

祁渡若有所思,剛準備依言問問艾諾克斯,隻聽愛德華迅速補充道:「對了,按照我們的約定,請您先保密一段時間,不要直接去問他。如果讓他發現是我告的密,那隻小心眼的蟲肯定會報復我的。」

說不定還會故意克扣自己軍團的明年預算,到時候愛德華有口難言,隻能吃一個啞巴虧。

雖然並不贊成艾諾克斯小心眼的結論,但兩蟲確實有過約定,約定不能被打破。聞言,祁渡點了點頭:「好。」

愛德華稍稍鬆了口氣,但祁渡的問題還沒有結束。

人工智能不懂愛,也是第一

次被愛。就像它第一次感覺到觸感、第一次吃到食物那樣,這同樣是完全新奇的感覺。

愛這個字也許真的有魔力,僅僅是意識到自己被愛著,就讓祁渡的大腦皮層隱隱亢奮,心跳得比往常更快幾分,盡管它並不明白緣由。

所以它照舊看著愛德華,寄希望於讓他給自己一個答案,求知若渴地問:「他愛我,那我該怎麼做?」

愛德華一愣,下意識重復:「怎麼做?」

祁渡坐姿挺拔,認真地措辭,看起來罕見地有些笨拙:「我應該回應他嗎?怎麼回應?但是聽說生命需要兩情相悅,我不懂愛,這樣艾諾克斯也可以接受嗎?還是說可以不用管他的愛,直接拒絕他?」

愛德華:「……」

這也是要問他的嗎!

祁渡很好學,這值得表揚,但是作為老師的愛德華並沒有多高興——因為這個學生悟性實在是太低了。

現在上將好像隱隱有點明白,為什麼艾諾克斯一直不肯告訴祁渡自己的真實心思了。眼前的情況表明,就算直白告訴了它,似乎也隻是對牛彈琴。

畢竟祁渡是一個貨真價實的人工智能,看它現在這問題一個接著一個,讓愛德華隱隱有種無力招架的感覺。

至於回應不回應的問題。

愛德華私心當然是希望讓祁渡回應的,也算是成全了艾諾克斯這麼多年的心願。

但是正如祁渡所說,它連愛是什麼都不懂,又怎麼指望它能真的回應艾諾克斯。

但愛德華又萬萬說不出讓祁渡直接拒絕的話——開玩笑,真說出這種話來,他恐怕也沒臉再去見艾諾克斯了。

最後,愛德華選擇打著哈哈敷衍過去:「關於您的這個疑惑,我也無能為力。因為我隻是懂一些理論,沒有真正麵對過您這樣的境況,提出的建議都並不適用,恐怕需要您與艾諾克斯之間自行解決。」

「至於怎麼回應……」

帝國上將現在隻想再去剿滅一百年的星獸,也不想在這裡做見鬼的心理大師,勉強擠出一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的建議:「我想,艾諾克斯在平時應該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了。現在您知道了他對您的愛,或許可以從他的所作所為中學到些什麼吧。」

他說得很有道理,祁渡覺得對,於是沒有再強行追問,又調整坐姿,成了之前那種偏向後方的狀態:「那好吧。」

愛德華暗暗鬆了口氣,終於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說了這大半天的根本目的,立刻緊張地問:「那您現在,願意為他提供信息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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