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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政怕老太太心急,連忙解釋
「不是什麼大數目銀錢,隻是和工部閬州土特產一起呈送上去的幾枚流通銅幣,取個吉祥意思罷了,聖上也沒說什麼,反而誇贊有心思。」
老太太總覺得有些不妥當,但一時之間也說不出來更多細節。
賈政捏了一把汗,將背後北靜王府上透消息給自己,說聖上喜歡收藏各地流通銅幣等乾係隱沒。
若是將銅幣原是北靜王所贈,自己充了閬州帶回來的拿去呈送給聖上的事抖落,豈不是沾上了欺君大罪,白白惹母親擔心?
反正聖上確實對這幾枚銅幣感興趣,單獨問了來歷,還給了嘉獎,結果是好的就行,誰管這過程如何?
老太太略微歇了歇,才將這話題揭過去,接著同賈政道
「你也別怪我管得太寬,插手你管教兒子,咱們這樣的家族,最重要的就是傳承。幾代的榮光,後頭要有人接得上,才能保得住這一家大小的富貴。如今你這一代,你哥哥是不成了,你也隻能算勉強立住,咱們家在朝中並沒有十分得用的人。
寶玉他們這一輩,男丁也稀散,剩下幾個哪裡像什麼樣子。
我也知道寶玉養得嬌慣,難免紈絝放縱些,但他資質到底是好的。是玉還是石頭,老婆子這一雙眼睛看得分明。
你隻說我一餵寵他放縱他,殊不知我都是為了咱們賈家未來考慮。
好好養著,慢慢教誨,寶玉總有回轉過來的一天,到時候登科立業,不比指望那些不開竅的蠢物來得容易?」
賈政知道,老太太口中的蠢物是賈環一乾人,他心裡也清楚,論資質天賦,賈環幾個確實要缺一塊兒。
他也一向對賈寶玉獨抱厚望,但總是管人心切,亂了分寸。
賈政乖乖聽了老太太的話,連連點頭稱是,老太太又和他說了幾句話,就各自散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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閬州府令餘光生準備的宴席設在倚香樓。
天色逐漸暗沉,沿街的各個鋪子都挑起了燈籠,陸夜坐在餘光生讓出來的尊位,透過窗戶看外麵街道,這條街在巷子深幽處,取安靜意景,幾乎難見行人。
餘光生明顯對陸夜幾個的身份有些忌憚,不知道這些人查的東西是否會牽扯到自己身上,又是哄又是捧,隻盼望著這一頓飯大家都吃得高興。
席麵菜色都是仔細挑選,陸夜幾個興致不高,餘光生拍手叫了店小二過來,叫拿出店裡最好的酒來招待。
酒壇子上桌,鮮紅的蓋子掀開,一陣醇香撲鼻而來,陸夜不動聲色地按著自己月要間佩刀,笑著道
「餘大人是要用酒來招待我們,還是用酒裡的蒙汗藥。」
一語道破,餘光生哈哈大笑,再也不裝怯懦討好,大手一揮,店裡原先藏著的人都現了出來。
他在這裡等了陸夜這麼久,就沒想過讓他活著回去。
陸夜一邊不動聲色看窗外光景,底下也有人包圍而來,心中猜想此刻城門大概已經關死,一開始就是打的這甕中捉鱉的主意。
隻是不知道,這一切究竟是誰在背後謀劃。
閬州,原先好像是藩王的地盤。
蔡靳看著周圍陣仗,大喝
「你這是做什麼,想造反不成。」
餘光生回得快速
「大人不必震怒,黃泉路上,我陪著你們。」
言下之意,他背著罪名,也要將這屋子裡的一乾錦衣衛殺光殆盡,不管後果,不論代價。
一場惡戰在所難免,陸夜將包裹往桌下空白處一攏,先發製人。
兩邊纏鬥在一起,錦衣衛人少,但勝在招數狠辣,又是生死關頭,個個都以命相博,一時間竟然鬥得不分勝負。
但陸夜心裡清楚,自己這邊漸漸會落下風。
餘光生一點兒不著急,這裡是他的地盤,除了樓裡這些,樓外還有他安插的弓箭,陸大人一行,這一次是插翅難飛。
他坐下來,在旁邊為自己倒上一杯茶,靜靜等待一切結束。
外頭兩個江湖人士一個配雙刀,一個帶長劍,津津有味看著樓內打成一團,互相報了姓名來歷,知道對方都是接了單子來殺人的,竟然生出些同仇敵愾的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