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你的信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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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德再次夢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秋風在喧囂,麥穗在沙沙作響,十三歲的白發少年迎著喧鬧的風、明麗的陽光,在奧爾良泥濘的小道上單手提著白布鞋,光著腳一路跑去。

背後的寄宿學校老師不斷呼喚著他的名字,中間還夾帶著幾句對這個不聽話的熊孩子的咒罵,而這些都如那喧囂的秋風,被任性的少年拋擲腦後。

他正急急忙忙去見他心愛的姑娘。

那天,奧爾良雨過初晴,陽光格外燦爛,空氣也帶著颯爽的涼意。

紀德迷迷糊糊地被直射在他臉上的陽光曬醒。他左右看了下周圍,用手撚起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思考著自己昨天是怎麼個狀態爬回床上的。

雖然思考本身沒有什麼成效。很快,紀德就陷入了對過去的感嘆中。

「好悠久的夢……」

安德烈·紀德幼年時期沒有對自己未來的煩惱,也沒有自己不如別人的自卑,每天最經常乾的就是和鄰居家的小孩保爾·瓦雷裡一起玩樂。

保爾一直反復生病,沒有多少朋友。唯一的朋友還是被他父母拜托經常過來看看他們孩子的紀德。紀德那時老是覺得自己有什麼責任,去把這個病怏怏的小孩給逗笑才行。

而在周圍的孩子們眼裡,他簡直就是孩子王般可靠又親近的大哥哥。

雖然他家裡的大人對他這種瘋玩般上躥下跳、邋裡邋遢的野孩子行動十分不滿,但這些話都沒有傳入紀德的心。

來自長輩的話被意氣風發的少年當成耳邊風,紀德每天最大的煩惱就是父母奇怪的指責和嘆息,但他不理解,也不想去關心。

他這種行為引起了父母的極大不滿,所以不久,不聽話的紀德就這麼被強製送到寄宿學校學習,美其名曰讓孩子知道家族的不容易。

紀德甚至連和保爾告別都沒來的告別,就被打包到去學校的汽車裡去了。

氣到爆炸的紀德在寄宿學校變本加厲地出逃,曠課,把周圍可以逛的地方全部逛了個遍。

所以——

很快,他在奧爾良的一所教堂裡,遇到了驚艷自己一生的少女。

現在回憶起來,紀德也不清楚為什麼偏偏是奧爾良,而不是其他什麼地方。能被他記住的,有色彩的記憶少到在回憶的海洋中沒有任何碰撞的聲響,但現在,紀德揚起了個輕快的笑。

是個不錯的夢。

他過去對兩個女孩自以為是地『動心』過。

紀德曾以為這就是愛情,直到被王爾德那貨開闊了眼界之前,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個同性戀者。

想到這,紀德沮喪地下了床,自己回國後的經歷真的是多災多難到令人麻木了。先不說各種讓人瞳孔地震的事情發生,到自己故意擺爛,還比不過法國人心裡『最應該反思自己的超越者』排名榜第一的波德萊爾的評價。

擺爛比不過法國同僚,努力也比不過法國同僚,安德烈·紀德隻好選擇躺平。

「波德萊爾先生,你不應該反思下自己的行為給法國造成了多大的困擾嗎?」電視機上,一位記者義向著辦公桌後的波德萊爾正言辭地指責。

「哼,」綠色低紮麻花辮的青年不屑一顧,他無聊地玩起自己的剛剛做好的美甲,在眾多嚴厲的指責聲中神態自若。

青年揚起頭顱,用啤酒黃般清澈的黃瞳斜眼看著麵前的眾多記者,咬字清晰,慢悠悠地優雅反問:「你怎麼就不說,這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與其管我頭上,怎麼就不把我前麵的維多克·雨果,亞歷山大·大仲馬幾個查個嚴嚴實實,再來責問我?」

「上,上上梁不正下梁歪?!」記者被這個反問震驚到頓時說不出話來了。

「乾啥?不就是這個理嗎!前麵沒有表態好,我學了,怎麼了?!」

看著這場景,安德烈·紀德那時覺得自己比不過波德萊爾是有原因的。他怎麼就沒有想到把責任推給雨果先生他們……

啊,呸。推給雨果先生,動盪法國異能界聲望,那是人能乾得出來的嗎……

紀德多次自我檢討故意擺爛的自己,怎麼就比不上沒有故意擺爛的波德萊爾。後麵他理解到因為波德萊爾是情報部部長,而自己隻是個沒有下屬的閒職。

他讓情報部百來號人員陪他鑒賞詩歌的時候,自己在參加下午茶聚餐。

真是奢侈的行為……紀德搖了搖頭,決定不再想這件事情。同為國際知名狂熱粉絲,他真的有那麼點點羨慕。

我也想給陀思先生搞個大排場。

雖然目前也隻是說說罷了。紀德揉了揉眼睛,還是覺得很困。呆在不熟悉的地方,讓他真的睡不太安穩。

「果然嬌生慣養的生活不能過的太習以為常……「他隨口嘟囔起自己來,發著呆思考著自己是不是缺少體能鍛煉。

再這樣子的話,法國緊急征兵的話,自己會毫無作為的。不過想想,紀德感覺不太對勁。什麼時候自己差到連在保證安全的地方都睡不安穩了?

這可和他一個月換好幾張床睡的事實不符合。

紀德洗漱完畢,推開門,一眼就看到海源北鬥在一樓的客廳安靜地擺放著餐具。

黑發少年臉上揚起淺淺的微笑,哼唱著輕快的音樂,將手中的銀製餐具以合理的順序擺放到蕾絲花邊的餐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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