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戰將雲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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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翊鈞這麼問後。

張居正怔了片刻。

他沒想到自己這個皇帝學生會質疑他!

可也正因為朱翊鈞雖是他學生但更是他的君主,所以,張居正還是拱手認真答道:「啟稟陛下,臣非是不知其背後有黨,也非是不知寬仁過度而非大有為之君所為,以至於不能與學士大夫討論先王之法以措天下;」

「固臣也曾以過仁則易失之以寬,雖使君子得用,然小人亦能廁其間,以致正邪皆立於朝等言教於陛下知道。」

「但陛下,臣等能為陛下信任,行改製之事,也是以此為根基。」

「尤其是,天下如今敢為社稷蒼生對抗權貴豪紳者,皆因知陛下仁德寬厚,才敢不顧一切。」

「故為改製之大局,臣才請陛下勿要直接因此視臣僚為敵,陛下終究是要靠天下臣僚去踐行君德的,而非天下庶民也!」

張居正回道。

朱翊鈞道:「先生沒有說錯,朕是離不了他們,朕也願意相信他們中的許多個人,是心存社稷蒼生,能以天下至公為所行之道的;」

「但是,對於他們背後的整體,朕必須有所懷疑。」

「也望先生不要對他們這個整體抱有幻想,與其信任他們將來能給先生一個公正的評價,能像先生一樣繼續不顧個人之利而從報君之義,還不如不憚以最大的惡意去揣度他們!「

張居正聽後身子一顫。

良久後,張居正才隻是躬身作揖回了一句:「臣謹記!」

「朕可以因先生之麵,再給他們一個機會,讓先生再看看,他們會不會在朕因先生所說的做了以後,而就此善罷甘休,不再非議改製。」

「而能使先生相信朕,想要改製,非流血不可!且若要像先生一樣,做真正的大明忠臣,那就不是請客吃飯那麼簡單!」

朱翊鈞說後就道:「先生且拿著這道初本回去照自己的意思票擬就是。」

「臣領旨!謝陛下!」

張居正神色凝重地回了一句。

這是朱翊鈞第一次對他的看法產生懷疑,而他倒也沒強行糾正朱翊鈞,而是和朱翊鈞一樣,都選擇了暫且擱置,把兩人之間的分歧交給時間。

對於張居正而言,他不希望流血事件發生。

而朱翊鈞則認為要想改製就不可能不流血。

士大夫們不能對於因為缺餉而嘩變的士兵敢處死,卻對因為不滿新政而無端詈罵君父的臣,而不敢將其處死。

難道就因為士大夫的命比士兵金貴?

但按理,兩者都觸犯了犯上的罪,後者更嚴重,是欺君大罪!

在這個時代已經是起步梟首的十惡不赦之罪。

畢竟是無端詈罵,而不是為民而罵。

而前者好歹情有可原,是真的被逼沒法,朝廷自己首先有錯。

於是,接下來不久,張居正便在回內閣後票擬將傅以禎下錦衣衛獄,要錦衣衛問其陰構黨羽、欲以威脅朝廷、擾亂國是之罪。

而朱翊鈞則在講讀結束後就去了京衛武學。

朱翊鈞根據在自己對歷史的了解,篤定傅以禎不是最後一個因對新政不滿而上疏的人。

畢竟上次餘懋學的事就已經說明,隻要有一個言官上疏,那說明其背後已經有很多人在持與其上疏內容一樣的意見。

所以,朱翊鈞還是已經做好了殺人流血的準備。

隻是,朱翊鈞要在殺人流血前,他得先給自己找好新的椅腿,以避免真的把自己這邊變成少數。

「見過陛下!」

俞大猷、盧鏜、戚昌國、李如鬆、麻貴、陳璘、劉綎等奉召來京衛武學學習的將官在朱翊鈞來後,皆拱手列於坐於堂內案後的朱翊鈞麵前,躬身行起禮來。

這些人要麼已在抗倭中大放光彩,要麼將來要在萬歷三大征中大放光彩,也算是戰將雲集。

也皆是朱翊鈞這個皇帝手裡的好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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