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無盡真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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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的消息意味著什麼?擊敗大唐逆轉戰局的仙家秘術,還是帝王們夢寐以求的長生不老之術,抑或是完成征服天下的宏圖霸業?

希望的火焰慢慢在心底騰起,頡利還要裝作不甚在意,「什麼爛攤子?」

蘇農沒接茬,不急不慢說起了過往,「柔然也是逐水草而居,數十年前阿那瓌可汗卻想跟漢人皇帝那樣定居,就開始建城,喚作木未城。他學赫連勃勃那樣築造不落堅城,於是也找了十萬奴隸,以嚴刑峻法驅使。想不到築城未半突然鬧起了瘟疫,幾天就傳遍了所有人,兵丁官吏無一例外。情急之阿那瓌可汗下令木未城斷絕糧草,打算將十萬築城之人全部餓死,以絕瘟疫。」

赫連勃勃是晉朝時期的匈奴單於,有雄才卻極為殘暴。他曾征用十萬百姓蒸土築城,城牆每建成一段便以鐵錐釘牆,鐵錐若進一寸,就殺築城者,把屍體混在泥土裡當材料使用,建成後地下屍骨累累,當真是以血肉築城。阿那瓌也不遑多讓,不但效彷築城之法,居然下令把十數萬人活活餓死。

若在平日,這兩位「雄主」頗能引起頡利的興趣,現在他卻隻想知道仙人的下落。當希望變成了焦急之時,心理博弈的天平不知不覺中已然倒向了蘇農。

蘇農還在慢條斯理的講故事,「這十萬人原本十餘天就會死絕,這時有位道士前來贈了一枚丹藥,而後飄然離去。此丹化入水缸之中靜置一個時辰可得一缸藥水,自缸中舀出一碗可再化一缸,如此往復足夠十萬人之用。築城百姓飲水後瘟症消退而且變得力大身輕,於是木未城順利建成,百姓感慨藥水之神奇,便稱為無盡真水。」

「也就是說柔然得了治病之法?」頡利忍不住打岔。冶煉鍛造讓突厥有了鋼刀和鐵鐙,才橫掃了那些恨不得用石刀的落後部落,這藥水即便再神奇,對爭霸天下有什麼幫助?

蘇農微微皺了皺眉,恰好讓一縷不屑被頡利看到,「神仙所賜豈能是凡物?平常人喝了真水會變得身輕力大,與百戰精兵較量也不落下風。這可是無盡真水,十萬百姓喝了,一夜之間便可憑空得十萬精兵!」

頡利立時明白了真水的作用。草原人生性強悍堅韌,下馬為民、上馬為兵,練兵似乎比大唐容易百倍,可他身為可汗深知其中關鍵:練一個兵要消耗大量的糧食肉食,貧瘠的草原上哪來那麼多吃的?一個兵的背後往往是數名老幼婦孺的食不果腹。如果真水真能讓婦孺老弱皆成精兵,任何部族都足以橫掃天下!

「可當時還有數十萬人在向木未城遷移,萬一瘟疫清除不乾淨會有什麼後果?兩害相權,最後阿那瓌可汗下令坑殺所有築城者,然後率兵退出了城外。」

頡利不禁以拳擊掌,「可惜了真水,可惜了!冒點險又如何,值得冒險啊!」

蘇農繼續道:「誰能想到事態突變……幾日後被坑殺的築城者居然破土而出,喪心病狂般見人就咬!這些死人全不似僵屍般行動生硬,一個個身輕力大,更恐怖的是被咬過的人立時變得如他們一般。不到一天,城裡死人如潮,淒厲的嘶吼聲驚天動地,城外還有數十萬人在路上,木未城已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陷阱。」

「這如何是好?」頡利大感意外,心想易地而處自己該如何處置。

「阿那瓌可汗一籌莫展之際,那道士現身降下天雷,將整個木未城夷為平地!可汗想到自己把仙人救的人都殺了,忙伏地請罪,想不到仙人並未懲罰可汗,反倒說喪屍的出現是因他思慮不深所致,理應前來收拾爛攤子。」

原來那些死人叫喪屍,這詞聽起來有些別扭……頡利又問道,「喪屍因仙人而起?難道是真水把人變為喪屍的?」

「仙人說那真水確實是治病的,叫基因改造什麼的。隻是那瘟疫非是普通瘟疫,叫病毒,二者原本對症,隻是這十餘萬被坑殺之人裡有極為罕見的基因異常,這才意外出現了喪屍。」

「病毒?基因?」又是兩個別扭的詞,頡利自認對漢話並不陌生,可就是聽不懂,病毒大概是能致病的毒,可那基因又是什麼東西?

見火候差不多了,蘇農鄭重的從懷中掏出一個布包,打開是個透明小瓶,一滴液體靜靜躺在瓶底。

「這是無盡真水?」頡利聲音不覺有些嘶啞,目光再也移不開了。

「不是,仙人收拾爛攤子,自然忘不了收回真水。」蘇農故意停了停,吊足了頡利的胃口,「仙人走後,阿那瓌可汗讓術士從煉化了十萬具喪屍殘軀得了一滴水,服下後就會變成喪屍。」

「這能有什麼用?」頡利難掩失望。

「倘若唐軍生擒一個俘虜,這個俘虜服下了這滴水,幾天之後,喪屍大潮便可席卷唐軍!」說這話時蘇農神色猙獰。

難道真能逆轉這次大敗?頡利隻覺心跳的厲害。他深吸口氣強自冷靜,思索片刻後突然抬頭道:「不對。此物當真有你所說般厲害,你早就在王庭用了,你不是一直想著將突厥滅族嗎?難道有比這更好的滅族利器嗎?」

氣溫一瞬降到了冰點,兩人鬥雞般注視對方,氣息粗重,眼童大張。

片刻後蘇農似乎承受不住壓力,自嘲一笑,「可汗果然不容易湖弄。實話跟你說吧,一直沒用的原因是我也不信。世上隻有這一滴水,怕是那煉製此水的術士也沒親眼見過其威力,我又怎能把復仇的希望寄托在這上麵?」

頡利怒道:「那你拿這東西出來做什麼?」難道你說了這麼半天都在消遣我?

蘇農口氣弱了幾分,「這是十萬服食過真水的喪屍的精華,是柔然留下的最後寶貝,那術士在柔然也有國師般的地位,如今山窮水盡,我們還有選擇嗎?」

蘇農服軟的表情語氣讓頡利感覺掌控感又回來了,自己還是那個洞悉手下心思的可汗,仍然睿智果決……於是大度的點點頭:「嗯,你繼續說。」

蘇農沒有回話,擰開瓶口將斷腕處的一滴鮮血滴了進去,把透明小瓶舉了起來,「這滴水是活的,要用鮮血溫養。」

血和水接觸後慢慢融合,似乎並無異常,就在頡利莫名其妙的時候那滴血「嘣」的撞在瓶壁上,發出偌大聲響,血液爆開覆蓋了整個瓶壁,轉瞬又化作細小顆粒蹦跳沖盪,似是無數捕食血食的興奮小獸。

頡利目瞪口呆,尋思喝下它會怎樣?莫非腸穿肚爛?

片刻後血色褪去,平復下來的小顆粒重新匯集,一滴透明的水珠靜靜躺在瓶底,似是什麼都未發生過。蘇農也靜靜看著小瓶,「這張底牌成與不成還有一處關鍵,要看可汗舍得下多大本錢。」

「本錢?」

「如果有戰俘喝下這水,進入唐軍大營後暴起咬人,當年木未城的一幕定能重現。隻是這戰俘不好選,我們身後追趕的是定北軍,一般人的話他們斷不會留活口。」說到這裡蘇農停了下來,看著頡利。

頡利不明白對方怎麼話隻說一半,片刻後便反應過來,怒道:「我就剩哈奇這一個兒子,王庭隻剩他一個特勤!你打他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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