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拔苗助長(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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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黑了,這會兒冷的很,你年紀小,身子弱,可別凍壞了身子,大年初一上不了台,再連累了我和師父一塊上不了,趕緊圍得嚴實些。」

說話間,他已經把劉喜整張臉都給包起來了,隻留了一雙眼睛露在外頭。

劉喜的鼻孔裡都是圍巾上散發出來的申良君的汗氣,她想說話,張不開嘴,隻得「唔唔唔」。

申良君看不懂她的意思,還在一旁樂嗬道:「怎麼了?我看這邊的人都是這樣圍的,不暖和嗎?」

劉喜喘不過氣,忙用手扒開鼻孔上的圍巾,一把拉到下巴下頭,猛喘了好一會兒,才咬牙切齒地對著申良君說道:「謝謝你啊,大師兄。」

申良君把她的神情和語氣權當看不見,聽不見,扌莫著後腦笑哈哈道:「都是同門,不用客氣。不過我也不是白借給你的,回頭等你的皮帽子做好了,先給我戴幾日便是。」

劉喜就知道這個人不會這麼好心主動幫她,自己把申良君的圍巾重新拆下來,翻起領子後,圍在脖子外頭,脖領子不再漏風,身體漸漸地也暖和了起來。

「我的皮帽子給大師兄戴倒沒什麼,隻是我頭小你頭大,你怕是戴不上吧?」

申良君唇角微勾,頗為得意,「那你別管,我總有我的用法。」

小年這日,縣裡裁縫鋪子派人送來了劉喜的衣裳和行頭。

劉喜終於知道了申良君拿走那皮帽子是做什麼的。

李金水給劉喜做這套新衣裳很舍得花銀子,皮帽子裡頭的獸毛既柔軟又暖和,和李金水的皮帽子是一模一樣的款式。

申良君和劉鐵蘭住著的西耳房,雖然有一麵暖牆,夜裡李金水也允許他們在屋裡放炭盆取暖。

但劉鐵蘭說冬天的房子總是捂得密不透風的,怕炭燒不透生了毒氣,把人熏出毛病來,所以總不叫他點。

他腦袋上頭發少,像劉鐵蘭一樣棉被蒙頭,又覺得憋悶,正好得了劉喜的皮帽子,雖戴著不好看,好歹遮一遮冷。

怕李金水知道此事後取笑他,他隻在每天夜裡與劉喜借來一用,天一亮便就還回去了。

李金水和劉鐵蘭都看得清楚,卻也並不拆穿。

苦日子都是這樣過的,都得慢慢熬。

無傷大雅的小事,家長們多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這些天裡,劉喜除了要練習大年初一要唱的戲碼,每日清早卯時起來,還要先把李金水教的功架練一遍,隨即趁著跟申良君去挑水的工夫,在路上吊嗓練功。

原本村裡有口水井,村民多到那裡挑水,但吊嗓練功會吵到村民,是以李金水便叫劉喜跟著申良君到村東頭的小河邊去挑水。

那裡這會兒去的人少,冰天雪地,河上早有一層厚厚的冰了,開河取水,總要費上些工夫,正好給二人時間吊嗓。

偶有運氣好的時候,還能撈上一條大魚,一家子開開葷,挺好的。

是以申良君也沒有抱怨,很願意過去。

等他二人吊完了嗓子提水回來,李金水也起來了。

吃過早飯,他便開始教劉喜勾臉。

勾臉是一門很大的學問,角色的性格、年齡和身份不同,臉譜的畫法也自然不同。

初學者若不能理解其中的精髓,依葫蘆畫瓢一樣畫,往往南轅北轍,畫出來總不是那麼回事兒,遭觀眾恥笑。

是以好些淨角兒都把勾臉當做一門絕技,往往自己閉著門一個人畫,連梳頭的都不得見。

可李金水教授劉喜時,半點也沒有藏私,連順序顏色帶個中道理,都給劉喜講得明明白白的,而且往往一說起來就停不下來,恨不得幾天之內就把他知道的全叫劉喜知道。

今日正好是臘月二十八,李金水又在口若懸河地給劉喜講勾臉,一口氣竟連講了五個角色。

劉喜實在是記不下了,隻得打斷李金水道:「師父,您容我先消化兩日,自己會畫且能畫的好了,再給我講後麵的吧,不然您這樣一直講,我記不下來也是白搭。」

可李金水卻有些急了。

「你得先記啊,就算現在畫不出來,起碼先記下來,光靠腦子記不住,就用筆畫下來,寫下來,總之就要先記,記得越多越好。」

劉喜被李金水說得納悶兒,心道她這才剛拜了師父,倆人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何不讓她慢慢學,好好學,學得紮實一些?

怎麼感覺老爺子有點拔苗助長的意思呢?

劉鐵蘭教過她,對師父有意見,要當麵說清楚,不能等,也不能藏著,這樣是學不好的。

於是她便想把自己的想法講出來,可她剛要開口,就聽到門外有人喊道:「是李老爺的家麼?」

哈拉賓:哈爾濱的舊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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