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揭穿把戲(1 / 2)
「大家千萬不要買他們許記鹽鋪的鹽,吃了會中毒的啊,唉喲我可憐的兒啊。」
老婦人拿著手帕一邊哭一邊嚎,那張滿是皺紋的老臉擠成一堆,猶如一團揉皺的草紙。
一些本來想買鹽的人,看到這裡頓時縮回了手,一些已經買到鹽的人, 正在猶豫要不要把手裡的竹筒鹽退回去。
許偉見狀有些急了,連忙擺手:「哎哎,鄉親們,你們千萬別信,這事肯定和我們許記鹽鋪沒有關係,我們自己吃得也是竹筒鹽,從來沒有中過毒啊。」
「哼, 你們還不承認?柳大夫,請你給大家說說,我兒到底是怎麼犯得病!」老婦人往後一退,把身後的柳大夫推了出來。
戴著郎中帽的柳大夫站出來,拱了拱手道:「這位老婦的兒子,全身發紫,口唇烏黑,脈膊跳動極快,這的確是鹽中毒的症狀。」
沈銀星和朧月注意到這個柳大夫在說話的時候,一直慫著肩,頭部微微向一邊傾斜,眼睛睜得很大,下巴高高抬起,而且還時不時舔一下嘴角。
這些不經意的肢體語言,暴露了柳大夫的內心其實非常不安, 說明他極有可能在說謊。
沈銀星聽完大夫的話, 挽了挽袖子, 從鋪子裡走出來,直接奔向躺在擔架上的男子, 朧月也緊隨其後。
「你們要乾什麼?你們還要乾什麼?我兒都被你們害成這樣了!」老婦人看到來勢洶洶的沈銀星, 嚇得後退了半步。
「來看看你兒子還有多少時日。」沈銀星冷笑一聲,然後揭開男子身上的白布。
隻見擔架上的男子確實是全身發紫,口唇發烏,身體還一直打哆嗦,一副命不久矣的樣子。
朧月擰起眉頭,問向柳大夫:「你確定這個人中毒是吃鹽導致?而不是因為吃了什麼毒蘑菇,毒果子?」
「嗯?你這小女娃是在質疑我的醫術?」柳大夫粗著嗓子吼向朧月。
朧月搖搖頭:「不不不,柳大夫,我不質疑您的醫術,我隻是質疑你跟這些人串通起來,一起汙蔑我們許記鹽鋪。」
「你你你你個小女娃空口無憑,怎麼能張口亂說。」柳大夫被戳中心事,聲音瞬間拔高,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賴皮狗。
朧月笑了笑,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朝著圍在一旁的人群說道:「既然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那接下來, 我想和柳大夫當麵對質一下,請大家做個證。」
不等柳大夫答話, 一旁的老婦人就跳了出來:「對質就對質,誰怕誰啊?」
朧月拍了拍小手:「好,阿娘,先將這老婆子打暈,免得他們臨時串供。」
沈銀星辦事那是雷厲風行,朧月話音剛落,老婆婆就被沈銀星一記手刀砍暈。
朧月對此很滿意,對,咱就是怎麼簡單粗暴怎麼來。
緊接著,朧月走到柳大夫麵前問道:「柳大夫可知道這病人在病發前吃了哪些食物?」
「哪些食物?」柳大夫聽完皺了皺眉頭,然後支支吾吾道:「就是些尋常的五穀雜糧啊」
「說具體些,他是吃了米飯饅頭還是蘿卜白菜?像這種食物中毒的症狀,你一個大夫,看病的時候,不可能不問病人之前都吃了什麼吧?」
柳大夫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呃應該是吃了些米飯和青菜蘿卜,就是些尋常的糧食和蔬菜。」
「你確定嗎?」朧月湊到柳大夫麵前,盯著他的眼睛問到。
「呃左右不過就是這些了」柳大夫扌莫了扌莫鼻尖,心裡卻一陣發虛,這可咋辦啊,大管家可沒教咱們說別的了
朧月又問:「那好,你可知他姓甚名誰,家住何方,又可曾娶妻生子?」
柳大夫瞪著眼睛:「這些我怎麼知道,我隻是一個看病的大夫,我又不是查戶籍的。」
朧月冷笑,一問三不知,真是漏洞百出。
這下基本可以斷定這幾人就是來搞事情的,而且做戲都沒做全,劇本和台詞也寫得稀爛。
至於幾人背後的東家是誰,那也是昭然若揭。
公孫家幾乎承包了整個河北的鹽業,除了他還會有誰在背後搗亂。
朧月轉了轉眼珠子:「好,阿娘你現在把那個老婦人弄醒,我也有話要問她。」
接著,沈銀星扶起地上的老婦人,然後猛掐她的人中。
幾分鍾後,老婦人懵懵地睜開眼睛。
「老婆子,我問你,躺在這擔架上的是你兒子嗎?」朧月指了指擔架上挺屍的男子。
「嗚嗚嗚,你說啥呢,他當然是我可憐的兒子啊」老婦人一醒來就開始哭,一副撕心裂肺的樣子。
朧月瞥了她一眼,這老婆子還真是敬業,演得有模有樣的。
朧月:「那他姓甚名誰,家住何方,又可曾娶妻生子?」
「呃呃他他當然是我兒子,我兒子叫李大狗,住在城郊東,家中尚未娶妻。」老婦人也是支支吾吾了一番。
朧月再問:「那你兒子發病前都吃了哪些東西?」
老婦人:「呃吃的都是尋常飯菜,就是些普通的玉米窩頭和辣椒茄子,所以出問題的肯定是你們家的鹽!」
柳大夫一看這老婆子說岔嘴了,連忙想糾正她,結果旁邊的沈銀星眼疾手快,死死捂住了柳大夫的嘴巴。
朧月又問:「既然你認定是吃東西中的毒,那麼柳大夫給你兒子看病之前,沒有問你兒子都吃了些什麼嗎?」
「啊這問了啊,反正我兒子就是吃了這些尋常飯菜,沒吃別得了。」老婦人瞪了瞪眼:「還好我沒來得及吃,不然現在也和我兒子一樣全身中毒發紫了。」
朧月假裝奇怪道:「那就奇怪了,你為什麼和柳大夫說得不一樣呢?你說你兒子中毒前吃的是玉米窩頭和辣椒茄子,而柳大夫卻說吃的是米飯和蘿卜青菜,你們的說法為什麼不一樣呢?」
旁邊的眾人也開始懷疑起來,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貓膩。
「啊啊啊!我記錯了,她兒子中毒前,吃的確實是玉米窩頭和辣椒茄子,我剛剛記錯了。」柳大夫極力掙脫沈銀星的控製,然後連忙出聲補救。
朧月笑了笑:「哼哼,你是記錯了呢?還是專門來朝我們許家鹽鋪潑髒水的呢?」
旁邊圍觀的群眾一聽,確實有可能啊,望聞問切可是大夫行醫的基本功,如果病人是吃東西中了毒,那麼大夫一定會弄清楚病人之前都吃了哪些東西。
現在這個柳大夫和老婦人的說法都不一樣,他們極有可能是聯合在一起汙蔑許記鹽鋪。
老婦人也是把臉一橫:「哼,這能說明什麼?僅憑這個你們就要反咬一口?我兒子可是確確實實躺在這了!大夫說這就是吃了毒鹽導致的!」
朧月:「唉喲,您可真就賴上我們了唄?行,您可以找大夫作證,我也可以找大夫替我們作證。」
接著,朧月拍了拍小手,周圍的人堆裡就閃出了兩個身影。
一個人是彎著月要喘著粗氣的許偉,而另一個人則是多日不見的黃大夫。
其實剛剛那段當場對質的戲碼,隻不過是朧月用來拖延時間的手段,好讓許偉趕緊去找黃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