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仙骨盡毀的劍修女主（九）（1 / 2）
這些外門弟子聚在一起，傾訴著他們自己之前遭遇過的悲慘經歷。
每個人經歷的苦難似乎都能找到另一個感同身受的同伴。
他們一起痛罵那群該死的仙者，控訴自己遭遇的不公的待遇，為自己的命運而一同哀嚎慟哭。眾人似乎在這種傾訴的過程中尋找到了共鳴。
他們發出了疑問：「我們為什麼會活成這樣呢？」
「我們活在這個世界上就隻能任人踐踏嗎？」
「這就是我們的命嗎？」
謝菱在此起彼伏的質疑、痛哭聲中抬起頭，她看著坐在那裡安靜垂眸凝望著他們的林真。
林真平靜而溫柔的眼神似乎給了她一種莫名的力量。她仰著頭，輕聲問道：「雲前輩，您覺得，我們為什麼會這樣呢？是因為我們還不夠勤奮，不夠有天賦嗎？是我們心誌不堅嗎？還是說，我們命該如此？」
命。深陷泥淖的人，是最不應該相信命運，偏偏有時候又不得不相信命運的。
林真看著他們，平靜無波地說：「可是，你們修仙不就是為了與天爭命嗎？你們想要認命嗎？」
「不想！我們不認命！」
他們睜著眼睛，眼中充滿了迷茫：「雲前輩，您說我們該怎麼做呢？我們是不是應該努力修行，等修到金丹、修到元嬰，總能在宗門有一席之地的吧？」
林真的眸中倒映著雪白的月光，看上去空靈極了：「整個修仙界都爛透了，像我們這樣毫無背景的外門弟子，不管怎麼努力都很難有出路的。」
「每天都有做不完的工，又隻有那麼一點微薄的靈石，沒有修煉的資源，也沒有人願意指點，連自己的修煉是否誤入歧途都不知道，怎麼能修煉出什麼名堂呢？」
有人眼巴巴地看著林真，期期艾艾地說：「經過雲前輩的指點後，我們的修為還是有一點進步的……」
林真嘆了一口氣：「就算是我能指點得你們一兩次，也不可能總是留在這裡的，以後你們留在這裡，還是會有做不完的事情。明光宗會突然良心發現找人來指導你們的修行嗎？」
不等眾人回答，她就搖了搖頭，說：「明光宗就是要壓榨你們的時間，讓你們沒有心思去思考一些更深刻、更恐怖的事情，讓你們的腦子裡隻想著湊合過活就好。你們或許可以稱這種做法為疲民？」
「沒有出頭之日，每日得過且過，還要忍受宗門內所有人的欺淩和壓榨。」
林真微微提高了聲音，環視場中的眾人：「你們甘心過這樣的生活嗎？」
「……」
「不甘心！」
「我不甘心啊！」
也有人低聲說：「我也不求出人頭地，隻要能夠好好地活著，不要再被人當豬狗一樣隨意踐踏就好了。」
這些人已經被外門天長日久的生活磨平了心氣，隻想要能夠擺脫現在這樣的生活就心滿意足了。
「嗯，人各有誌。」林真認真地聽完了他們的想法，又問道，「那麼，如果可以選的話，你們想要一個什麼樣的新世界呢？」
新世界什麼的，聽起來就很像在做夢。
林真微微笑道：「沒關係，我們就隨便聊一聊。做做夢又怎麼了？沒準哪天就變成真的了呢？」
是啊，他們做做夢又不犯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