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成為王氏後,繼女清照上天了(二十九)(1 / 2)
(二十九)闌
而李清照的腦海中,也冒出了這個字。
生老病死,人力難左右的遺憾。
李清照嘆了口氣,嘴角勉強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姨娘,聽說阿娘在江寧照看的少年郎高中了?」
也不知那位少年郎與阿娘到底有何淵源,值得阿娘幾次三番惦念。
「你說會之?」
一句少年郎,讓寧姨娘險些沒反應過來。
三年前隨夫人到江寧,會之已經過了及冠之年。闌
李清照點點頭「當年動身前往汴梁城前,阿娘曾專門繞行去了江寧一趟,見了尚是孩子的他一麵。」
「阿娘當年便對他贊譽有加。」
「隻是……」
隻是阿娘的贊譽之下,又深藏著隱憂。
她看不懂,也想不明白。
阿娘的眼界和想法,從不是她能比擬的。
「那為何夫人不願認會之為義子呢?」闌
寧姨娘心中越發不解了。
李清照思量片刻,緩緩道「阿娘好似已經看到了秦家大郎命中注定的結局。」
阿娘想改變,但也改變不了。
「隨阿娘意願吧,寧姨娘日後莫要在旁人麵前提及阿娘與秦家大郎的過往。」
李清照不放心的囑咐道。
無論秦家大郎日後會攀登至何處,都與他們無關。
阿娘施恩,不求回報。闌
最重要的是,在阿娘的擔憂中,她隱約能夠猜到些什麼。
「妾明白。」
這世上,最懂夫人心的,仍舊是大小姐。
在蓀歌返回青州的第三天,河北西路,相州,湯陰縣的消息終於傳了回來。
「大禽若鵠,飛鳴室上,因以為名。」
又是一個意氣風發,年僅十餘歲的少年郎。
「家中清貧,世代務農。」闌
「聰慧果敢,沉穩寡言,喜讀《左氏春秋》《孫吳兵法》,年少便露將帥之才。」
「幸拜大俠鐵臂膀周侗為師,學習騎射拳腳,箭術小有所成,能左右開工。」
「天生神力,挽弓三百宋斤,開月要弩八石。」
「為湯陰縣百姓所奇之。」
「其父常教之,汝為時用,其徇國死義乎!」
信並不長,短短幾句話,概括了少年郎的十五年。
從性情,從愛好,從誌向,從武力。闌
的的確確,將帥之才。
蓀歌合上信,但願他此生能走的順遂些許。
精忠報國,竭盡忠誠,報效國家。
這便是他一生的寫照。
終其一生,他都是個純粹的,豪情萬丈,喊出了畢生執念駕長車踏破賀蘭山闕。
隻可惜,皇權爭奪下,有中興守成明君之稱的宋高宗眼中,那句迎二聖歸京闕,如同逆鱗。
在高位者看來,收復失地固然重要,但身下的皇位更重要。闌
於是,悲劇便誕生了。
李清照在一旁偷偷觀察著自家阿娘的神色。
悲壯,憐憫,還有遺憾。
不同於秦家大郎,這位湯陰縣的嶽家郎君,也許擁有波瀾壯闊的一生。
思來想去,蓀歌依舊覺得這是不可避免的死劫。
饒是秦家大郎身死,也消除不了嶽家郎君的既定結局。
他撼動的是九五之尊的位置,以及上位者眼中那虛假的和平與繁榮。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