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財大氣粗(1 / 2)
日頭漸高,偏屋內安靜的用著午飯。老沈宅比不上京城侯府各色菜餚齊備,但也不至於粗茶淡飯,王家送來的女使廚藝頗好,蘿卜青菜也能做成美味珍饈。
待午飯用完,沈老太太用白布不緊不慢地擦了擦嘴角,說道:「午後你們去買些祭祀之物回來,後日是個好日子,祭祀就定在後日,卯時出發。」
沈盼兒咬著木筷,眼骨碌轉了轉道:「祖母,這件事就讓二哥哥去吧,你不是說要讓他多擔事嗎?」說罷,還不忘朝沈辭做個鬼臉。
沈辭蔑了眼沈盼兒,懶得和她鬥嘴。
沈老太太瞧著沈盼兒這頑皮模樣,腦袋犯疼,快十六的姑娘卻還是個小孩子心性,叫以後的郞胥如何放心托付中饋。
想想還是得趁著這段日子好好教教,沈老太太打定主意,板著臉放下木筷,道:「我們在犯月少說還要再待上些時候,明日按犯月還鄉習俗該請左鄰右舍,城中好友到家中吃茶看戲,你們三個姑娘就跟著宣嬤嬤好好照顧席間賓客。」
一聽要設宴,沈盼兒臉色不好道:「祖母,您不是最不愛熱鬧嗎,宴席麻煩,能免則免,落個清靜也好。」
沈辭笑道:「我看你不是擔心祖母不愛熱鬧,是怕累著你自個吧。」
「……」沈盼兒剜了眼沈辭。
對於設宴之事,葉泠霧和不比沈盼兒煩的少。
猶記得她回葉家第一次家宴,親戚編排流言,姨娘裝模作樣,她一口菜都還沒吃,父親就開始拍桌子,莫名對她發大火。
第二次是在寧北侯府,沈湛的回京宴,那次倒是沒出岔子,但她現在都還記得那種一隻土鴨混進天鵝群的無措感,迷茫感。
第三次是沈老太太的吃酒席,她和小郡主同歸於盡,成了京城的笑話。唉……
園內,入眼便是前堂上用石塊堆積的假山,假山坡高三丈,上植青綠的鬆樹數棵,緣坡植迎春、水仙、茉莉、美人蕉、桂花、菊花、芍藥……看似種類繁多,雜亂無章,但隻要算下花期便知,哪怕四季輪換,此處也仍是花開不敗。
前方曲折的長廊,以幽陰且深邃被冠以美名。
廊角處,有一水閣,長如小船,周圍花樹纏繞,鳥語花香,宅邸放眼望去,無處不是美景,白鶴立於小溪,青霧裊裊,堪比仙境。
此府邸一看的價格比起皇城腳下的院落,也是不逞多讓,更別提這院還地處犯月最繁華的街段。
一粗衣打扮的中年人點頭哈月要的領著幾個身形高大的男子在園中踱步。
中年人道:「慕容公子出手闊綽,這一來犯月就賣下這麼大的宅院,您看看需不需要小的替您配家丁管婦?」
身著一襲藏青色錦衣的嶽揚道:「暫且不必安排,我與家兄不愛熱鬧,且家中自帶來了一些家丁,都是頂事的。」
中年人見是他說話,又瞄了眼他邊上的沈湛,心驚這兄弟倆的長相還真是天差地別,回過神問道:「原來慕容公子與您是兄弟關係啊。請問二位慕容公子還有需要小的地方嗎,若是不需要的話,小的就該回鋪子裡。」
「不急,」嶽揚道,「我和家兄在豐州時就聽聞你們犯月城有個名叫雪月沁園的酒樓,初來貴寶地,還不知那酒樓在何處?」
那中年人回道:「沒想到慕容公子還聽過『雪月沁園』,這家酒樓好啊,離您這見宅邸也不遠,這條街繞過去便是了。」
嶽揚看了眼一旁的沈湛挑眉,道:「是嗎,那今晚我和家兄可得好好去瞧瞧了。」
幾人又逛了逛內宅,直到午後那中年人才離開。
書房內,嶽揚遞上剛到府邸的書信,沈湛掃了幾眼,冷哼一聲扔掉手中的書信,倚靠在太師椅上,把玩著指間的寶石扳指,屋內氣氛頓時有些肅然。
此次暗訪犯月,他一共調派了三百餘個黑旗軍進城。三分之一喬裝成了慕容家家丁,另外的三分之二則分布在犯月城,以及犯月城下十二鎮。
不管是酒肆、茶莊、當鋪、酒樓等處,都設了蟄伏點,唯獨雪月沁園是怎麼也打通不進去,不僅如此,這犯月城和十二鎮上的商戶都對稅收之怨言頗多,打聽才知犯月稅收比京城還高,甚至高的離譜。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犯月知州——孫琨乾,他之所以能讓犯月上千商戶按他的規則走,還得歸功於自身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