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賣柚子（1 / 2）
「你說，要離開他？」
「嗯。」
「是永遠嗎？」
周墨辰和薑念念之間隔著一張白色餐桌，麵前是兩碗升騰著熱氣的白粥。
少女看著白粥，手裡不停攪拌，她想說應該是永遠吧，但又怕一語成讖。
看到她這幅神色，周墨辰輕咳了一下, 沒再多問，腦海裡在想怎麼轉移話題。
「阿姨最近身體好嗎？」
薑念念緩緩點頭，舀了勺白粥，櫻唇微張，剛才說餓了的人，吃了幾口粥，就放下碗。
「我先去學校了。」她垂眸起身, 座椅摩擦著地板『滋啦『響，剛走開兩步，身後就傳來周墨辰微啞的聲音。
段電扯著嗓子大喊：「薑念念同學，抱歉，我在菜市場賣柚子，可能有點吵到你。」
「兄弟，用這個裝。」
薑念念：「你在哪兒？我去幫你吧。」
「誒誒，別搶，都有都有，阿姨別搶。」段電應接不暇，還不忘空出話口和薑念念說：「不要意思，我這裡有點忙，我一會兒不忙可以給你回電話嗎？」
知道她想一個人靜靜，所以周墨辰沒有阻止。
「夥子們，今天乾的不錯，諾，給你們的工錢。」他眉尾翹的老高，那神氣模樣，像隻傲嬌的大公雞。
那邊的姚豚一聽，這是大客戶啊，於是朝著段電瘋狂使眼色。
段電看到薑念念，一下興奮，腳下沒踩穩，摔了個人仰馬翻。
雖然但是，這會不會不夠厚道？
那個誇下海口的阿姨看到尿素袋子的時候，眼珠子差點瞪出來：「那個，這個裝尿素的袋子會不會不太乾淨？」
「薑念念同學，在這裡！」隔著大老遠就聽到段電嚎亮的嗓門。
「小夥子，你給阿姨挑柚子吧，能挑多少阿姨照單全收了。」
她覺得有意思，像一副被蹭花的油畫。
原來是這樣。
「新鮮柚子十五塊錢一個嘞～」
不打擾是他僅能做的。
那這幅畫該取什麼名字呢？
是周墨辰，他摘下頭盔，晃了晃壓癟的卷發，朝著少女抬了抬下巴：「坐車嗎？美女不要錢。」
「誒誒誒，就用那個尿素袋子裝吧，反正回家還要剝皮。」阿姨一邊憤憤解釋，一邊打開錢包看錢，最後，怒付三百大洋，拖著個尿素袋離開了菜市場。
不等薑念念開口說話，就聽到電話那頭段電語速飛快吆喝。
「就兩百？」段電第一個不服，直接跳到姚豚身上暴k一頓：「老子幫你摘柚子，又幫你運柚子，就給兩百，你個奸商。」
薑念念愣了一秒，隨即扶額傻笑：「可能昨晚燒糊塗了吧。」
「十五一個，十五一個，不講價，昨天晚上剛從樹上摘下來的，新鮮熱乎欸～」
簡簡單單的生活，就挺好。
當耳旁隻有風聲的時候，人莫名其妙的安靜下來，薑念念的視野裡所有東西都呈流線閃過。
薑念念的眸子閃過微訝，隨後嘴角勾了下，接過頭盔，坐上了機車。
他們隻是分神片刻，就被那些叔叔阿姨催促：「小夥子，你不給袋子給我，這柚子還賣不賣了？」
那因為速度而短暫在視線裡形成的流線風景，就像漂浮的夢。
紛飛的落葉像起舞的蝴蝶，『簌簌『的聲響洗禮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