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2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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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大搖大擺的來到了朱老師家所在的小區。

因今天才出了命案,還是駭人聽聞的滅門慘案,白天警察來調查的時候消息已經傳遍了小區。

一整天整個小區人心惶惶,這會兒才七點過不久,夏天天都沒黑透,往常正是小區最熱鬧的時候。

大家夥兒吃完飯出來納涼遛狗推著孩子出來散步或者跳廣場舞的,今天整個小區的空地球場這些老太太和學生仔之間兵家必爭之地,卻變得無人問津。

偶爾在外麵碰到幾個人,也是腳步飛快,家家戶戶反鎖大門。

於是祝央幾個這乍一看像黑大姐上門尋仇的架勢,就格外打眼。

真的,祝央這人是常年習慣裝逼如風,恐怖世界裡呢,臉上戴著墨鏡,腳踩一雙恨天高,因為天氣炎熱,隨行的跟班又是給她撐傘又是給她打扇。

一路搭車過來的時候,計程車司機看得都有些懵,矯情得鬼都看不下去,按照套路絕對是頭一個弄死的碧池。

可就是這麼個碧池,居然到最後前呼後擁一大幫小弟,玩家,即將成為鬼怪的nc,已經成為鬼怪的nc,應有盡有。

簡直讓人匪夷所思這套路怎麼發展來的。

或許是恐怖世界的原因,警察的存在感被無限削弱,按照常理白天才發生命案,這會兒周圍應該是嚴密監控警戒的地方,居然就這麼放著沒管。

當然這其實也合理,遊戲在正常情況下還是講邏輯性的,但作為遊戲,自然不可能讓官方太多乾涉以至於玩家毫無表現力,光是看警察破案可不符合遊戲的初衷。

隻要弄明白遊戲這方麵的尿性,其實對於玩家來說,可以鑽的空子還是很多的。

來到朱老師家,陸辛上前敲了敲門,過了一會兒,門便從裡麵被打開,從門縫裡伸頭出來一個陌生女人,正是化了仿妝看不出本來麵貌的汪蓓。

汪蓓見人都來了,忙把他們讓了進來,果然那男人已經被堵住嘴巴捆成粽子扔客廳了。

邱老師也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臉陰沉若有所思的直直盯著那男的,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祝央看了一圈,這房子是正三室,房間格局乾淨又溫馨,隨處可見特意為小孩子做的設計,沙發旁邊的玩具規規整整的收納起來。

可見朱老師三口之家,雖沒有大富大貴,但丈夫勤懇善良,妻子能乾持家,原本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就因為一個癟三陰暗的毫無由來的嫉妒心,給這麼毀於一旦。

一家三口的屍體並沒有在一起,其中朱老師死在門邊,他的妻子則死在廚房門口,他們三歲的女兒卻是死在餐桌前。

很容易聯想,這家夥是一早等在人家門口,趁朱老師開門去上班的時候,在人家打開門那一瞬間突然刺向了對方。

然後朱老師往後倒回家裡,男人從外麵踏進來,順手關了門。

與此同時小女孩兒看到爸爸流血倒地後尖叫,在廚房清理鍋碗的朱老師妻子聽到聲音後跑出來,才剛踏出廚房,就被先一步攔過來的男人給砍翻。

接著獨自一人坐兒童椅上慢慢吃早餐,卻目睹父母倒在麵前的小女孩兒也沒能逃脫毒手。

此時房子裡對應的位置,還用白線畫出三人屍體的輪廓,屍體被搬運走了,血跡卻沒有清理,光是這樣已經能想象當時的慘烈。

別說祝央他們,崔小姐和吳越也覺得眼前觸目驚心。

一行人進來後關好了房門,祝央走了過來,踹了踹地上的男人。

可能是殺人的緣故,這人的膽量居然見長了不少,見到祝央他們也沒了之前的畏畏縮縮。

反倒是一雙眼睛詭異的盯著他們,嘿嘿直笑。

崔小姐和吳越被他這樣子嚇得生生退了兩步,卻見祝央一腳沖他胯下踹過去。

在場男人頓時胯下一涼,更別說那男人自己了,剛剛還詭異駭人的表情變得扭曲劇痛,整個人弓成了蝦米,這極端的轉換頓時讓他看起來滑稽又可悲,看起來也沒那麼嚇人了。

祝央嗤笑一聲,坐到了沙發上,長腿一翹,涼涼的開口:「很多人以為犯罪會讓人強大,這是錯覺。」

「這癟三以為殺了人家三口,經歷過淩駕生命的快感,自己就無敵了。當然,人會畏懼殺人犯很正常,但要明白自己真正害怕的是什麼,是對死亡的敬畏,是同類相殘的惡意,也是生存本能發出的警報。」

「可以害怕,但別被恐懼乾擾了判斷。」

說著她伸出食指,輕飄飄的指了指地上的男人:「地上這坨玩意兒,或許內心已經變成了魔鬼,但再濃厚的惡意被無能的皮囊關著,也就不過如此。實際上廢物還是廢物,你們看我甚至不屑在他身上耗費人手。」

這番話讓在場幾個劇情人物頓時打了一劑強心針,不為別的,確實是光汪小姐一個女人就能輕鬆製住對方。

汪蓓和一開始就是大戶的祝央和資深玩家的陸辛他們不同,李立作為男性還有一點點初始優勢,而汪蓓作為女性又經驗尚淺,體質實在不算強。

也就比普通成年男性稍好點。

但這男的長期酗酒買醉,抽煙打牌,本就不紮實的身體早被掏空了活力,平時也就對付邱老師這樣真正的普通女子和小孩兒,如果不是猝不及防的偷襲。

真叫他和朱老師麵對麵,絕對不出兩個回合就被打倒在地。

男人今早才剛殺了人,正沉浸在這前所未有的快感中,失業後的落魄窩囊仿佛一掃而光,那些人再光鮮又怎麼樣?還不是讓他一刀就結果了?

可現在祝央的一席話,卻是對他引以為傲深以為已經破繭而出的強大一腳踹了個粉粹。

他掙紮著,嘴裡發出嗚嗚的咒罵,眼神怨毒,好像在後悔今早挑的目標是野男人一家而不是這個賤人。

祝央笑道:「所以說,lo永遠都是lo,芝麻丁點的事也能自我陶醉飄上天,你們信不信?如果重來一次,光朱老師家三歲的女兒都能把他碎屍萬段?」

她現在無端提到死者,讓邱老師幾人為這慘劇有些悲戚,但剛剛經歷跟蹤狂被拖進鏡子那一幕的崔小姐,卻似有所感,冷不丁想到一種可能,脊背一涼。

就見祝央把吳越招了過去,問他:「這本書確實是能召喚怨靈吧?」

吳越仿佛知道她所想,點了點頭,但一向沉默的他還是開口道:「需要代價的,如果要做的話,我來吧!」

反正他沒想活了,雖然那群人渣沒有殺完,但是死了三個也夠本了。

如果死前能再拉一個人渣,也算替無辜的亡靈做件事。

誰料話才說完就被祝央一巴掌扇腦袋上:「你來?你眼睛都開始充血了,還能撐多久?這麼好的天賦以後長大了隨便混個天師名頭也能賺個盆滿缽滿,說了別為人渣陪上自己,一個字沒聽進去是吧?」

罵了高中生一通,吳越被李立灰溜溜的拉到後麵去了。

不過在收繳這本書後,他們倒是問明了這本書的詛咒原理。原來並不是他們所想書中的惡靈幫施咒者殺死仇人。

相反,施咒時真正起反應行動的是被詛咒的人周圍的惡靈,隨機碰巧在那附近的惡靈會按照施咒者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方式殺人。

比如第一天死的混混,很可能就是那條路段出車禍枉死的鬼魂出的手。

而紅發女生則就是曾經在學校經歷過不堪跳樓身亡的學生鬼魂乾的了,平頭則是被遊戲廳裡的鬼直接用鬼火點燃。

這些鬼怪平常是輕易害不了人,鬼怪殺人,肯定得符合一定必要條件,不然世界早就大亂了。

但這本書卻擁有召喚驅使怨靈的能力,隻不過代價卻是施術者的命。

祝央讓人扯了那男的一根頭發過來,放在一張空白書頁上,隨即書頁吸收了頭發,空白紙麵頓時出現了男人的名字以及密密麻麻的符咒。

符咒的中央有一處空白,則是人死後頭相會出現在這上麵。

「還需要什麼?」祝央問吳越。

吳越囁嚅兩下嘴唇,還是回答道:「滴一滴血在上麵,不過外行人的血沒有靈力,也就對鬼怪沒有價值,不會有鬼願意被驅使的。」

「哦,放心,肯定願意的。」祝央聞言便自信道。

正當吳越以為祝央也是通靈者的時候——也是,能將鬼魂塞進鏡子裡,徒手穿梭靈界邊緣的人怎麼可能沒有靈力?

他有些急,這人還叫他別為了人渣賠上自己,但她自己卻做同樣的事。

然而緊接著,他便看到祝央拿著書走到地上那男的麵前,隨手拿過茶幾上果盤裡的水果刀一刀給人劃去。

對方的血立馬滴在了書頁上,隨即隱沒無形。

吳越不可置信:「不可能的,他怎麼會——?」

這時候汪蓓嘿嘿一笑,恍然大悟的拍了拍吳越的肩膀:「你想啊,別的鬼不願意受用沒有靈力的血白乾活,可這裡的鬼是哪些人?」

眾人這才回過味來,朱老師一家橫死家中,最怨恨的人是誰?仇人就在麵前,隻要有機會,別說白乾活,倒給報酬都願意。

果然血一消融,整個房子裡的氣氛就感覺不一樣了,炎炎夏日還沒開空調,卻無端讓脊背染上一絲森冷。

然後眾人就看見朱老師一家曾經各自倒下屍體的地方,出現了三個人。

玩家對這狀況已有所料,崔小姐和吳越剛剛在別墅看了那沖擊性的一幕也還好。

唯獨邱老師差點尖叫出聲,但看見那一家三後緩緩站起來,脖子上,心口上,尤其是那比她兒子還要小幾歲的小閨女,更是頭頂直接被劈了道口子,血液止不住往下流。

她從來不知道這麼一個小小孩兒,是可以流這麼多血的,比起恐懼,更加悲從中來,也越發希望地上那男人去死。

而地上的男人見到那一家三口,本還不忿屈辱的眼神頓時變得驚恐萬分,即便被布堵著口,仍聽得到滑稽的慘叫。

他想逃,可全身被捆得紮實挪一下都不行,又哪裡逃得掉,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一家三口包圍了他。

他現在沒有了殺人後一直亢奮的得意快感了,覺得自己無所不能的錯覺瞬間被摧毀。

這時就聽有人輕笑一聲:「看吧!跟你們說了廢物就是廢物,明明麵對自己殺的人,沒有半點體麵可言,這種人需要畏懼嗎?」

是那個女人,他錯了,那個邪門的女人,力氣那麼大,一行人奇奇怪怪的本事,他居然覺得自己能夠直接麵對這些人了。

他透過那一家三口,眼神哀求的看著周圍的人,他寧可接受法律的製裁,讓警察帶走他吧!!!!

可周圍沒有人理會他,最先碰到他的是朱老師,朱老師是一刀被紮中心髒而死,因為失血過多臉如白紙。

他緩緩伸出手,動作很慢,邱老師的丈夫因為被捆得嚴實並不能方便的低頭,看不清他要做什麼,但突然就感覺自己心口一涼。

男人被這突如其來的感官嚇得失了禁,嘴巴發出破風箱一樣的沉重呼吸,鈍刀割肉一樣的痛覺頓時蔓延至全身

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心髒被徒手攪爛,然而神奇的是他卻沒死。

接下來是朱老師的妻子,她頸動脈被砍了一刀,也是當場噴血死亡。

隻見這個脖子和半身衣服全是血的女人伸手撚住他脖子上的皮肉,然後陡然捏緊開始用食指和拇指撚搓。

脖頸皮膚本就細嫩,這種痛感更是無以復加,男人疼得五官變形,卻清楚聽到耳邊一聲『啵』的聲音。

像魚泡被撚破的聲響,但他卻明白那是自己脖子上的皮膚被撚破了。

男人覺得有什麼東西被不斷的挑了出來,他甚至感覺有風吹進自己的喉管裡,但他仍然沒死,甚至沒有昏迷,難忍的疼痛和折磨仿佛永世不盡。

最後他聽到自己頭頂上傳來一聲小孩兒的輕笑

男人往上翻了翻眼皮,就被眼前的景象駭得說不出話了,盡管他早已沒了說話的功能。

他在家經常打老婆,自然也不會放過他兒子。

小孩對他來說根本是脆弱得不值一提的存在,隨手就可打罵,所以他從未想過。有天會有一個三歲小孩,讓他這麼恐懼。

小孩臉若金紙,死前的傷口還在,三歲大的一個孩子,看著卻要比那些死胎還要來得嚇人。

她咯咯咯咯的笑著,笑聲純潔又清脆,如同生前一般,但在這場景之下,卻比那陰森的詭笑還來駭人。

就好像父母在玩什麼有趣的遊戲,她在旁邊被逗樂一樣,拍手大笑。

時不時的小手在他身上拍兩下,所經之處。便出現了一個個黑色的小孩手印。

那手印就像鐵烙烙在身上一樣。頓時讓人感覺到焦炙難耐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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