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 3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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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央一行人來到河邊,才一到水鬼就冒出頭來。

見了老大就吱哇亂叫:「哎喲,嚇死我嘞!昨天晚上我出水麵透透氣,結果冒頭就看見個小臉慘白的妹子蹲河邊上,臉對臉的在上麵看著我。」

「她還蓋著蓋頭,紅森森白慘慘倆顏色把這兒一遮,咧嘴就遞給我一團帶血的白布,嚇得我頭發打結。」

說著還擼出一大串水草給祝央看:「喏,老大你看,是不是都沒有昨天順滑有活力了?」

方誌遠和袁斌抽著嘴角:「你特麼不也是鬼嗎?還好意思念叨人家姑娘嚇你?說這話之前你就不低頭照照自己哪副德行?」

「我們說句公道話,那癩蛤蟆惡心是惡心,眼光還是辣的,專盯漂亮姑娘,人十幾歲一個漂亮妹妹,不就是臉白了點,氣色不好了點,那大部分女生每個月不都有那麼幾天嗎?你就說人家嚇著你了?」

「也不看看自己這腫得發麵饅頭一樣的臉,你要不說誰知道你是水鬼?說是饅頭精都有人信。別把人家小姑娘嚇壞了,你還好意思抱怨。」

方誌遠和秦斌倆人雖被鬼新娘嚇過,不過人家小姑娘長得漂亮,又有祝央轉告給他們對方道歉的話。

知道這些小姑娘全都身不由己,又都是可憐之人,心中不免憐惜,哪由得這二逼水鬼詆毀?

眼看著一言不合,仨小弟又要乾一場,祝央使喚齊琪她們拿過了水鬼手裡的東西。

是一團帶血的白布,還有一個小玻璃瓶裝了一些碎肉,應該是鬼新娘們替癩蛤蟆精清理傷口的時候偷偷藏下來的。

見三個二逼為誰嚇誰的問題吵得不亦樂乎,祝央笑道:「那新娘們不是都蓋著蓋頭嗎?你怎麼看到她的臉的?」

水鬼訕訕道:「那我晚上的時候一個人喜歡思緒放空嘛,躺水裡臉朝天慢慢浮出水麵,多有意境?那妹子頭伸水麵上來往下看,咱倆不就麵對麵了嗎?」

「哦原來是大晚上犯矯情了,你生前肯定三更半夜經常發朋友圈吧?」祝央撇嘴:「是不是還發消愁?」

「嘿老大你咋啥都知道?」水鬼一副五體投地的狗腿樣。

方誌遠和袁斌見了,隻覺得剛剛和這傻逼掰扯的自己也是傻逼。

拿了東西再遛了遛水鬼,一行人便回了王嫂家。

那癩蛤蟆的真容,雖說隻有祝央見識過,不過光聽她形容已經夠惡寒的了。

祝央自然是不肯碰這膈應物的,齊琪拿著也是尖手尖腳滿臉嫌棄。

回到家王嫂見了還以為他們誰受了傷,被眾人糊弄幾句攆去下地乾活了。

今天晚上的宴席肯定是場鴻門宴,不過也可惜王嫂並不受村裡人信任,所以不可能提前打聽點消息。

但祝央也不可能單單想著水來土掩,她的回擊一向具有強烈攻擊性的風格。

於是關上院門,細細的給在場玩家安排了活兒,又打亂了組隊,將方誌遠和齊琪編做了一隊,他倆有重任。

方誌遠雖風格守成,但是這裡經驗最高的,體質在祝央以下是最強,而齊琪雖說脾氣尖銳,說話也不中聽,但她做事卻穩妥。

當然還有不可或缺的水鬼,全都各領了任務,不過鑒於現在時間還早,暫且不表。

祝央讓齊琪把東西放桌上,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本書。

這狗比遊戲有個方便的地方就是,屬於自己的技能和道具可以隨取隨收。

就像遊戲一開始開放兌換窗口買來的符,隻要有動用的意思,就會自動出現在手上。

當然僅限於遊戲道具,想當做隨身空間用就是做夢了。

幾個玩家看到那本書,一下子就明白了這是劇情道具,肯定不會是這個遊戲裡麵得的,那想必就是上一場。

這尼瑪上一場可是她第一場遊戲,第一場遊戲還有道具可以拿?

端看她一路大開大合毫不避諱鬼怪,甚至主動挑起矛盾硬剛的通關風格,也難怪報酬這麼豐厚了。

畢竟高風險高回報,幾人也正是這時,對自己一貫堅信的路線產生了動搖。

就見祝央攤開書頁,指著一張空白頁對他們道:「把那白布放上來。」

看樣子是一點不打算碰那癩蛤蟆的東西的,齊琪連忙替將染血的白布放到空白書頁上。

緊接著眾人就看到紗布被書頁吸收,取而代之的是一圈圈晦澀難懂的符文,連右上角的這鬼怪的全稱眾人也認不全。

隻蛤蟆兩個字倒是勉強認出來了,祝央這才滿意的收起了書。

「就,就這樣?」眾人一懵:「這有什麼用?」

祝央聳聳肩:「不然呢,然後坐等那蛤蟆精死就對了。」

雖然過程可能還有些曲折,不過結果隻會是這一種。

和上一場遊戲不同,祝央將這本道具書帶出來後,就能感受到自己和它的聯係了。

蛤蟆的染血白布被吸收後,她便能感受到那玩意兒已經被打了索命標簽。

祝央毫不懷疑這本書的能耐,畢竟路休辭這種程度的老玩家都會為了它特地進遊戲。

幾人見她月匈有成竹的樣子,雖說不清楚這書什麼來路,但看她安排得頭頭是道,自己心裡脈絡清晰,也對於能否通關這場遊戲,莫名的增添了幾分信心。

既然紗布已經夠用了,那幾塊碎肉祝央也沒扔,讓人拿去烤熟,也裝進小瓶兒裡備用。

負責烤肉的是袁斌,因為幾個女生都不乾,方誌遠又仗著自己有任務,推脫到他身上。

袁斌隻好自認倒黴,拿了鐵絲把幾塊碎肉穿成一串,隨便在院子裡點了幾根樹枝,倒是一會兒就烤好了。

別說,肉還挺香,但這香味讓人一想到肉的來路,真就比臭的還讓人惡心了。

烤好後想交給祝央,結果祝央嫌棄道:「交給我乾嘛?惡心得要命,你帶著吧。」

「一會兒吃席的時候你盡量坐村長旁邊,找機會下他麵前的菜裡讓他吃下去。」

又囑咐道:「哦對了,等我吃得差不多再乾,不然我吃飯的胃口都沒了。」

「哦!」這老大嫌棄不願做的,小弟隻能服其勞了。

過了一會兒王嫂下地回來做午飯,一進院子就聞到一股肉香味,還有地上那一小堆燒盡的灰。

還問道:「你們在家烤了啥吃啊?」

祝央眼都沒眨:「烤了倆青蛙,袁斌說想吃青蛙腿。」

王姐立馬數落:「哎喲你可別亂吃,你分得清青蛙和癩蛤蟆嗎?那癩蛤蟆飈你一手尿埋不埋汰?」

袁斌嘴都在抽:「是,是啊,沒調料味道也一般,我這不烤兩隻就覺得沒意思了嗎?」

王嫂這才又囑咐了他一句別看到什麼都想著吃,然後進了廚房。

大姐,看到什麼都想著吃的,難道不應該是躺躺椅上幾個人伺候著嗑瓜子那位嗎?

因為晚上要吃席,中午也沒有吃得多復雜,就炒了個土豆肉絲,蒸了條魚,再弄幾個素菜,清清淡淡的吃了一頓。

下午四五點的時候,方誌遠和齊琪兩人便出了門。

村裡人雖說防著他們逃走,不過見他們去的反向不是下山的路倒也沒在意。

關鍵是主要的祝央他們還有四個人在這兒呢,想必也跑不了。

又過了一會兒,便有人來叫祝央他們去吃席。

四個玩家包括王嫂都去了,到了祠堂那邊,見祠堂前的地壩上已經擺了三桌席麵。

席麵上的菜全是祝央要求的,雖不比酒店的宴席擺盤精致,但熱乎乎的鄉土大鍋炒燉,聞著就讓人食指大動。

村長一見他們來,就連忙笑著招呼,又問道:「還有兩個年輕人呢?」

祝央道:「我想吃刺泡兒,讓他倆給我摘去了。」

刺泡兒就是樹莓,也就是覆盆子,好吃是好吃,就是摘著不方便,比草莓桑葚還嬌弱。

而且一般路邊長的,早被上下學的饞嘴小孩兒給摘吃完了,要想吃就得去山上找了。

村長不贊同道:「就那些刺果而已,什麼時候沒有?也別耽誤吃飯吶。」

祝央大喇喇往上位一座:「吃飯難道有給我摘果子重要?」

村長一噎,越發覺得這哪兒是大學生下鄉寫生,根本就是大小姐帶著丫鬟長工出來避暑。

不過這夥人邪門,也邪門不過兩晚了,隻要今天事成,菩薩的能耐他們自然翻不出天去。

試席隻擺了三桌,自然不可能是個人都能來,能坐這兒的自然是村裡有名有姓的。

自然,全是男人,女人在這兒是不能上桌的。

村長端著酒杯說了些祝詞開場,沒多囉嗦,眾人也便落座開席。

祝央既知道這些人心裡存著念頭,自然是再饞這滿桌的土味,也不會傻到不管不顧放手吃喝。

他們現在也就差臨門一腳,要真在一頓飯上麵著了道,那才是陰溝裡翻船,說出去都丟人。

村長見她興致缺缺,自然知道這些人防備著,便自己率先吃了幾口,暗示菜裡麵沒有玄機。

這時候幾個婦人上了一盆紅燒羊肉,醬色十足,香飄四溢,羊肉特有的一點膻味混合著濃鬱的香料,讓人聞著都流口水。

村長忙樂嗬嗬的夾了一塊羊肉到祝央碗裡:「這是我家那婆娘的拿手好菜,你們在城裡肯定吃不到這麼地道的,來嘗嘗吧!」

結果下一秒就碗一掀把裡麵的菜倒掉了。

倒完之後把碗往桌上一扔,嫌棄的笑了一聲:「我說村長,說話就說話,咱能別動筷子嗎?」

「你一口臭大叔給我這麼個小姑娘夾菜,不合適吧?」

村長頓時又羞又怒,正要發火,旁邊的袁斌忙將他按了下來。

「村長村長,別介意啊,她那張嘴就這樣,你跟她置氣也氣不過來。」

又給村長夾了一筷子他麵前的辣子雞丁:「我替她跟你陪個不是,吃菜吃菜!」

村長被這年輕人一按就按下來了,要說他年輕的時候在村裡力氣也是數一數二,現在不比當年,但仍舊不虛的。

這些外鄉人和上次那些一樣,都是些硬點子,他這會兒一左一右被夾在中間,尚且不好發難。

也隻得坐了下來,吃了碗裡的肉,算是應了袁斌賠的不是。

隻是這肉怎麼吃著感覺不是雞肉,不過也有可能煮飯的婆娘把豬肉灑裡麵了,菜是他們自己備的,自然不可能被動手腳。

剛才祝央倒菜就驟然緊繃的氣氛,也因這有了些許緩和,席上又熱鬧了起來,勸菜的勸菜,喝酒的喝酒。

村長見祝央老是不動那盆羊肉,眼看著飯吃到一半,也有點急。

不能再等了。

於是他站了起來,佯裝要去盛飯,可方一離開這桌的範圍,村長便站定。

聲音有些輕飄,但不容置疑道:「祝小姐,羊肉這麼好吃,嘗點吧!」

祝央心道這人可夠雞賊的,便也滿不在乎的應付道:「好吃嗎?我看就一般吧?不然為什麼你們一筷子都沒動呢?」

村長見果然已經露餡,便也撕破臉皮,手裡的碗往地上一摔——

「年輕人,山裡人好客又實誠,端上來的東西要不吃,那就是看不起我們,這要是看不起人,在咱們這些泥腿子眼裡,可是要拚命的大事。」

祝央嗤笑:「本來就看不起你們啊,你們什麼時候有了我們看你得起的錯覺?」

村長冷笑,此時在場三桌人,除了四個玩家還有不知所措的王嫂,全都站了起來,果然是個個身強力壯的青壯。

「今天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菩薩要下聘,哪有不接的道理。你拖到現在,前幾天當你小女娃臉皮薄,現在可由不得任性了。」

席間氣氛緊繃,那些村民也是卯足了架勢,仿佛稍一觸動便會一擁而上製住他們幾個。

祝央數了數人,一桌十幾個,加起來整整快四十個青壯漢子,還真別說,硬剛起來,他們這些玩家還真不占上風。

但她還是那副懶洋洋的樣子:「什麼?菩薩下聘?我怎麼不知道?什麼時候的事啊?喜服和瓜棗我不是已經接過來了嗎?宴席也比你們還上心,這要是還懷疑我的誠意,就有點寒人心了吧?」

「那你在夢裡怎麼不上轎?還把菩薩——」村長差點說漏嘴,把剩下那半攔了回來。

可祝央卻不會給菩薩留麵子,她恍然大悟的拍了拍額頭:「哦~,你說我沒上花轎又把菩薩打了一頓,生摳了他滿腦袋眼珠子的事啊?」

在場村民聞言登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就聽祝央不好意思道:「那什麼,夢裡的事,我又不清醒,那哪兒是我能控製的?」

「看到個醜逼邀我同行,那我這麼個美女,怎麼可能讓醜逼近我身,他自取其辱還不夠,第二天又拿眼珠子嚇唬人,我這激動之下出手重了點,也是情有可原的對吧?」

「像你們在自個兒家裡打了婆娘,那外人調解的時候不也說是激情打人嗎?我當時哪兒反應過來那是菩薩?」

又懷疑的看著村長:「村長你對這套流程這麼清楚,該不會自己經過這回事吧?」

村長一抖,對這丫頭的牙尖嘴利是又氣又怕,這人菩薩麵前胡說八道,自己要死了不打緊,可別連累全村人被菩薩置氣。

也不和她掰扯,使了個眼色,就有一婦人上前來,從碗裡挑了幾塊肉出來,端到祝央麵前——

「閨女,既然夢裡不識數,開罪了菩薩,那這會兒清醒著,你要真有那誠意,就接了這聘吧?」

說著眼睛往王嫂和幾個玩家那兒掃了掃:「也省得大夥兒高高興興過來吃飯,鬧出啥身體不舒服的掃興事兒。」

這意思就是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了。

祝央看了眼麵前的碗,慢悠悠的端了過來,果然這幾塊肉又碎又雜,不像是羊肉。

八成就是鬼菩薩自己身上的肉了,上了它的轎或者吃了它的肉,女子也就受它控製了。

當初的女玩家就是夢裡著了道,所以怎麼也跑不出去,自己被抓了回去,最後連累得隊友們也團滅了。

這肉特意混著羊肉烹煮,又重油重鹽,被羊肉本身的膻味所蓋,要不注意還真就被誤食了。

祝央笑了笑,端碗站起來就往祠堂裡麵走。

幾個青壯忙攔住她,村長忙道:「你乾什麼?到現在就別想耍花招了,乖乖受聘吧,放心,這滋味應該不會差,就當吃了口肉。」

祝央道:「既然是菩薩下的聘,自然得當著它的麵接,沒得一群外人自說自話的道理。」

「怎麼?明天就是菩薩的喜事,你們還不讓我見菩薩不成?」

說著也不顧阻攔,推開一人就直走了進去。

她這一揮,好幾個人被她單手推得一趔趄,更見識了這人的本事,在她沒甚動作之前,也不想就這麼上來送死。

就這麼一下的猶豫,祝央便進了祠堂,手裡的碗對著菩薩兜頭就是一砸。

然後提腳一踹就踹塌了供桌,菩薩向整個栽倒在地上,頭和身子頓時斷成兩截。

眾人見她這是真的發難了,忙一哄而上,幾個玩家那邊也是近了人。

就聽祝央忙大喊道:「別激動別激動,我又不是想挑事,既然是受聘,現在都知道女兒嬌貴,自然是按照我的規矩來囉。」

村長氣得鼻孔都在顫抖:「哦?哪家規矩是掀人祠堂的?」

「我家的囉!」祝央理所當然道:「我爸說了,她就我這麼一個女兒,不是誰想娶就能娶的。」

「要做我家女婿,首先第一條就是我站著他得跪著。」

「那我現在站著,就沒有下聘的還高高在上坐著的道理,我爸含辛茹苦把我養這麼大,菩薩跪一下又怎麼了?想必它是能理解的。」

說完才抬腿在佛頭上踩了一腳,生生將其碾碎:「哦,也是我爸說的,正經場合別不要逼臉的傻笑,既然它做不出別的表情,我就隻好幫幫它了,咱倆不存在的。」

村長也懶得聽她顛倒黑白了,沉著臉大吼一聲:「全都抓起來,其他人綁了丟去餵水鬼,這個餵了肉捆祠堂裡等明天的喜事。」

眾村民就要動作,祝央卻滿不在乎道:「嗯?與其在這裡跟我們鬧不痛快,你們還不如回去清點一下家裡的孩子回來沒有。」

「這會兒天也黑了,小孩兒回來路上貪玩耽擱了不打緊,可這麼半天一個都沒回來,總家裡擔心是吧?」

眾人臉色一變,聽她這麼一說,這才反應過來,確實從開席到現在,平常村子裡到了這會兒時間到處是男娃子淘氣的動靜,今天卻靜悄悄沒聽到一個小孩兒聲音。

因為神經繃緊專注對付幾個外鄉人,他們居然沒有注意到這個。

這時候村長反應過來,臉色大變:「那兩個沒來的。」

祝央打了個響指:「可不就是能當村長的人呢,就是一群豬,但凡能做豬頭的,也略有兩分本事的。」

她一把推開懵在那兒的村民:「滾遠點,滿身的窮酸味堵著我的鼻子,還讓不讓人透氣了?」

被推的人這才醒過神來,急忙道:「你還我家娃子。」

其他人也反應過來:「我家娃子要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拚命。」

「我家三個男娃一起放學的啊~~」

當然,顯而易見心疼的都是男娃。

祝央慢悠悠的踱步道:「喲!原來剛剛你們那架勢還不是要跟我拚命啊?把我嚇得,這也就隻能不好意思的告訴你們壞消息了。」

接著嗤笑道:「別說,這村裡就是這點好,大夥兒都在同個學校,回來也是同一條路。」

「我讓人在搬兩箱零食在路上一攔,簡直比逮竹鼠容易多了。」

說完回頭,見村民用敢怒不敢言的目光看著自己。

祝央又道:「看看!本來這你情我願,歡歡喜喜的事,非得搞得這麼僵,既然你們想扔我的人餵水鬼,那我也隻好上點保險了。」

村長聽到這裡就知道今天這著是不能成事了,全村這麼多孩子,家家戶戶的命根子都在裡邊。

他的孫子也在,就算他舍得下孫子,其他人也不見得能舍了孩子又拚著性命硬上。

村長重重吐出一口濁氣,變了一張臉道:「誤會誤會!菩薩大喜,我們豈能壞了規矩?既然祝小姐誠意足,那明天咱們就恭候了,今晚早點回去睡個好覺吧,可別到明天沒了精神。」

祝央點了點頭:「村長能明理那就太好了,以後可別動不動就嚇人了,咱們初來乍到不懂規矩,鬧得不好看這尷尬的。」

村長連連稱是,又問:「那孩子——」

「嗬嗬!急什麼?」祝央笑:「明天的喜事,村裡人自然個個都有份享,小孩兒十天半個月才盼到一頓肉,自然不會讓他們錯過。」

「放心吧,宴席上包你們能見著人。」

說著就帶著人離開了祠堂,有人想攔著追問孩子,卻被村長嗬斥了下來。

這婆娘早做好準備,剛剛又到了刀頭見血的陣仗,豈能輕飄飄幾句話就放人?

一群人頭都大了,又是心顫菩薩的交代的事沒辦成,又是憂心家裡的小孩兒有什麼三長兩短。

又怕惹急了全村小孩兒和不少壯年都得把命填進去,隻能把希望寄托在菩薩身上。

等菩薩晚上來收了她,自然什麼都迎刃而解。

祝央他們回到家沒多久,就聽到村裡到處是婆娘媳婦喚孩子的聲音,一聲一聲的如杜鵑血泣,聽著又是憂心又是淒涼。

可他們一行人卻鐵石心腸沒有半點感覺,這份對自家男娃的惦記和心疼,但凡能分點給家裡的女孩子,或者別人家的女兒,就不至於發生這麼多悲劇了。

沒多久齊琪和方誌遠回了來,對祝央道:「人都交給水鬼藏好了。」

還別說,要是沒有水鬼,一口氣還藏不了這麼多孩子。

齊琪嗤笑道:「那些人知道自己家命根子不見了的時候什麼表情?」

方誌遠也道:「藏了這些孩子,算是絆住村民了,沒了他們助紂為虐,那鬼菩薩也不至於能連連害人。」

祝央這法子雖然比壞人還像壞人,但勝在實用,管用。

不過眼看明天就是活祭了,那菩薩還是沒能成功控製祝央,為免那邊狗急跳牆,也實在不能大意。

因著祝央他們在那邊沒吃飽,齊琪和方誌遠更是還沒吃晚飯,王嫂便給他們幾個一人下了碗麵。

她本來還擔心得要死,但見他們有這番手段,應付村子裡的人也是時時信手拈來,這會兒倒是放下了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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