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第 4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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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數被這突然的發現又驚出了一股尿意,但這次是死活不敢再去廁所了。

剛才還覺得有些悶熱的被窩,突然變得四處漏風起來,他顫顫巍巍的縮做一團。

甚至不敢睜眼瞅瞅寢室裡哪張床位是空的,畢竟一個房間八個人,這也隻是他們住的第二個晚上,倒是沒那麼好的記性這麼快將人對號入座。

然後沒過多久,宿舍門開了,有個人走了進來,趙數更是把自己縮成了蝦米。

眼睛又忍不住睜開了一條縫,想看看對方到底睡哪張床,結果就看見那人直直往自己的方向走來。

趙數頭皮一麻,呼吸都停了,整顆心懸在了半空,就怕他過來殺人滅口。

恐怖的震懾下他都忘了自己的體質其實一隻手就可以掀翻這男生。

接下來就看到男生在床頭站了一會兒,因為趙數睡上鋪,男生站在床前就像在和他對視一般。

就在趙數覺得自己呼吸快憋不住的時候,那男生終於頭一低,鑽回自己床上了。

趙數這才意識到這家夥的床位原來就是自己的下鋪?

意識到這點的他才鬆開那口氣又提了起來,然後腦子裡滿是關於下鋪和床底的鬼故事。

什麼好朋友背靠背,什麼床下的死屍,什麼人死了屍體釘在上鋪的床板上,什麼一刀捅上來紮穿他。

這樣趙數覺得自己睡的根本就不是一張床板,而是一片烙鐵,賊難受。

就這麼擔驚受怕好幾個小時,等天亮了,寢室陸續有人起床,趙數才鬆了口氣。

忙準備竄下床去找劉誌做早飯去,結果才翻身起來,就聽到有人問了一句話——

「齊遠,你憋在床縫那兒一直看著趙數乾嘛?」

趙數身體一僵,宿舍床自然是那種最常見的金屬上下床,兩張床拚接的地方自然有一條十幾厘米的空隙。

因對麵上鋪的男生是頭朝這邊,趙數自然不好拿腳對著人家,睡的方位也是頭在兩張床拚接這處。

聽到這句話,趙數僵著脖子往前躬身透過床縫往下一看。

驟然就和下鋪那半夜回來的男生對上了視線,他這會兒頭沒睡枕頭上,往上憋了好長一截。

照這個姿勢,從他上床之後,一雙眼睛就這麼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的頭頂。

趙數隻覺得自己頭頂都沒知覺了,像是突然被削了一塊頭皮一般。

那男生見他看下來還沖他一笑,嚇得趙數連滾帶爬的下了床,正好撞到隔壁寢室剛出來的劉誌,拖著他撒丫子跑下了樓。

兩人做早飯的時候,劉誌聽了他說這事也是頭皮一麻:「你確定那是頭發?」

「光線太暗了,不過頭發絲和拖把還是不一樣的。」趙數道:「再說了,就是我晚上那會兒看錯了,可早上那小子的反應,明顯也不對勁啊。」

可劉誌經驗還不如趙數呢,兩人琢磨也琢磨不出所以然來,這會兒祝央他們又是沒起床的,天上下刀子人也得睡足美容覺才醒,隻得等上午再跟他們商量。

兩人心裡存了事,但活兒還是要乾的,時間不夠做復雜的,劉誌便做了不少饅頭花卷,熬了一大鍋八寶粥,又煮了一大鍋豆漿,還開了油鍋炸油條。

趙數則用一邊的小鍋炒點配菜炸醬之類。

結果兩人飯做到一半,有幾個學生拎進來一袋麵粉,有點發黴起塊,明顯不是祝央花錢買回來的精細貨,而是之前庫房裡的黴麵。

幾個學生拎進來後便讓他們用這些麵做點麵疙瘩糊糊。

劉誌他們還沒反應過來,被幾個學生催促著做就成了,他們還當這些娃被虐慣了,不忍糧食浪費,新舊搭著吃呢。

結果沒過多久就聽到外麵傳來騷動——

這裡教職工的薪資水平,按照校長對於運營成本的一貫剝削,要不是學校包吃住,加上偶爾的克扣分成,那真別說養家糊口,養活自己都難。

這麼低廉的薪水,肯定是大大打擊工作熱情的,一般上午沒課或者課程在後段的,都不會起得太早。

要求學生們的時候是吹毛求疵,但他們自己卻是另一套標準的。

學生們在宿管那裡比她拿出了鑰匙,一間一間打開老師們的房門,兜頭就是一盆水給潑進被窩裡。

除了早有防備躲出去的教導主任無一幸免,老師們震怒,可這會兒被各個擊破的他們哪兒是空前團結一致的學生的對手?

「老師,起床上課啦,沒課的難道就不用備課了嗎?昨天課堂上錯這麼多,居然還有臉睡懶覺?就是你們這麼懶散的作息,一個個才正規學校都進不去,隻能呆在這兒混吃等死的。」

這些話跟他們以前教訓學生一樣一樣的:沒老師講課就不用復習了嗎?上次的卷子錯這麼多居然還有臉休息,就是你們這麼懶散的習慣,一個個才考不上父母滿意的學校,隻能花著比別人多的錢到這裡復讀。

幾個老師分別被拽到了他們的小餐廳,無一例外衣服都濕噠噠的,這時候麵疙瘩也已經做好了。

力氣大點的男生把那盆麵疙瘩端了過來,砰的一聲放在桌子上。

幾個老師看著那盆麵疙瘩,又糊又黏,隔得老遠都能聞到一股黴味,接著端來的配菜也是餿了不知道幾天的鹹菜。

這是學生們從舊冰箱裡麵翻出來的。

幾個老師克扣著學生的夥食,工資雖然不高,吃得倒是比在外麵好多了,哪裡吃過這玩意兒?

見他們不動手,有個學生自顧自拿過碗:「老師上課辛苦了,學生幫忙盛飯自然天經地義。」

接著每人盛了一大碗,就這麼放在他們麵前,然後所有學生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們。

「老師,吃啊!老師每開吃,我們學生也不好先吃,耗下去耽誤今天上課就不好了。」

「對啊,吃吧,老師!」

「吃!」

「吃!」

「吃!」

「吃!」

周圍整齊劃一的喊了起來,整個空間了滿是尖銳緊繃的脅迫氣氛,這些老師雖然是長期的施暴者,但真說起來他們也並不是多麼獨特穩重,內心強大的人。

不然也不會混到這地步,靠欺負小孩兒來尋求精神上的平衡。

幾十號人的催促逼迫,弱者的從眾心理不斷跳出來作祟,然後有個女老師先繃不住拿起了勺子,接著事情就順暢了。

見他們把麵疙瘩吃完,眾學生才滿意的回到了餐廳,轉身時聽到有作嘔的聲音。

不知道是誰還提醒道:「老師可別吐出來,浪費可恥,吐出來怎麼處理你們知道的。」

從來都是小餐廳大魚大肉而學生餐廳殘羹冷炙,而今天學生們回到餐廳吃著熱乎的饅頭花卷,豆漿油條。

鬆軟鹹香的饅頭花卷夾上加了切碎的肉沫炒的鹹菜,油條又香又脆,一口咬下去聽得到卡茲一聲,一口油條再一口熱乎乎的豆漿,整個人舒服得軟乎乎的。

祝未辛下來拿早餐的時候,劉誌和趙數忙拉住他說了昨晚的事。

聽完後祝未辛奇怪的看著趙數:「那你當時乾嘛不出去確認拿拖把到底是不是人頭?」

趙數一噎:「你說得倒是容易,你是沒看到那小子當時有多邪門,而且能若無其事的把人倒過來當拖把的,能是正常人嗎?」

祝未辛道:「可我聽說你這種經歷了好幾場的玩家,就算再廢物臂力應該也有一兩百公斤吧?」

「你單手就可以拎起來的小子,為什麼因為他是變態就害怕?變態不是一種精神屬性嗎?又不能憑空化成意念對你怎麼樣。」

趙數聽他這番話,突然覺得自己膝蓋被紮穿,隻覺得嘴巴乾澀,還強弩之末的辯解了一下:「可他在床縫裡看我幾個小時,老嚇人了。」

「那人家都這麼主動了,你都不和他談一談?要是他不理你你冷不丁問話還會尷尬,結果都暗示到這份上了,你乾嘛不理他?」

祝未辛若無其事道:「問個問題很難嗎?嘿!你剛剛拖地那拖把頭有點不對勁啊,是人腦袋吧?跟我說說,我保證不告訴別人。就這麼說,難道這麼簡單的話很難組織嗎?」

「哥!你才是我哥!」趙數都快給他跪了,雙手合十對著祝未辛:「哥是我沒用,我浪費了大好機會,您別說了,您就把這事告訴咱姐成不?」

祝未辛記性好,他從廚房出來的時候默默的清點了一下餐廳的人數,沒少一個,並且和他們來那天開始都是一批人。

所以如果趙數看到的那個拖把真的是倒過來的屍體,那這件事就有得推敲了。

祝未辛把早餐端回房間,因著油條要趁熱吃才香脆,涼了就是老塌塌又韌又難嚼,所以今天主動叫醒了他姐。

祝央洗漱刷了牙吃早餐的時候聽她弟弟說起這事,倒是跟祝未辛一個反應。

「怕鬼也就算了,怕人算個球,當時不捉過來打一頓逼問,再不濟也留個人贓並獲吧?真是半點指望不上。」

吃完飯姐弟倆就去了教學樓,祝央進教室第一眼就沖那個頭發濃密紮了蝴蝶結的女生看過去。

見人好好的坐位置上,那個叫齊遠的男生依舊眼神黏著的盯著人家,把人家盯得火大。

這就齊了,難道昨晚趙數看到拖把頭另有他人?

可先不說這罕見的發量,那男生在教室裡也從始至終不怎麼看別人,祝央懷疑他能不能認全班上的同學。

不過以防萬一,她還是招來班長,問了下班上除了現有的人,還有沒有別的人。

沒想到還真有!

「有兩個女生沒來,一個是請假,說是肚子不舒服,另一個就不知道了,班主任還在課上罵過來著。」

祝央聞言,頓時笑得玩味了:「肚子不舒服居然就能請假?」

那那個叫周佳的因為經期發燒暈倒還被粗暴對待的女生,你讓她情何以堪?

班長聞言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咬了咬唇,低頭悄聲對祝央道:「其實請假的女生是物理課代表,物理老師經常留她下來單獨輔導,但是那人——」

說著班長臉上閃過一陣難堪:「我們懷疑她之所以能請假,是因為包不住了。」

這理由倒是才符合這裡的邏輯,但祝央聽了臉色也不見得好看,她又問班長:「另一個呢,已經好幾天沒出現的那個女生,她是什麼樣的人?對了,她頭發怎麼樣,多嗎?」

「一,一般吧!」班長對她這話題的切入點有點茫然:「人倒是個害羞膽小的,有點貪吃好享受,之前還因為溜進教室餐廳偷東西吃被打過。」

「哦對了,最後出現那天她犯了點事,大家都猜她是不是為逃避懲罰躲起來了,本來以為躲不了多久,沒想到這都幾天了,居然還沒被找到。」

說著班長語氣裡有種顯見的羨慕,要是誰都有這本事輕易躲掉,這裡的學生早就逃走了。

祝央聽了之後,心裡已經大概有了脈絡,剩下就是求證還有扌莫清來龍去脈了。

但更深一點的問題班長就一臉茫然了,又招了幾個學生,知道的比班長還少。

沒過一會兒上課時間到了,學生們比起之前的戰戰兢兢,現在仿佛是越發期待上課時間的到來。

昨天老師們在課堂上吃了虧,反倒是越發排斥上課,但還不能不來,不來的話學生們就可以根據新校規越發的找麻煩了。

現在這群學生已經瘋了,上課精神高度集中,比之前用暴力脅迫還管用。

隻是一個個的將注意力用在了找老師的麻煩身上,像英語老師和語文老師手上身上的傷已經腫得發亮,可仍沒有激起學生們的同情心。

這就是說笑了,他們把學生抽得皮開肉綻的時候,也沒有因著人家身上有傷就放低標準,施暴者在被反噬的時候期待憐憫又何其可笑。

祝央他們對一個個人渣的處境倒是沒興趣。

學生們才翻身第二天,長期被壓迫的神經不鬆鬆也容易得病,雖說眼看著有點上頭,不過還不到拉韁的時候。

其實這麼說起來,祝央和教導主任在這方麵區別並不大,不過變態也分良性和惡性,動態和靜態兩種。

總之惡人的世界千奇百怪,就比如她弟,祝央這會兒是看著都有點扼腕。

想到這裡不禁扌莫了扌莫他的狗頭:「哎喲,咱家可虧得有我哦,要放你一個人長大,沒個道德錨準,像你這樣的留守兒童,可早就學壞了,那天在社會新聞頻道看到你都不奇怪。」

接著還自我陶醉的感嘆了一番:「我為這個家操碎了心吶!」

祝未辛不知道他姐作何有此感慨,一頭霧水道:「以你做錨準是沒錯,那姐你也不是好人吶,你都好好的,我怎麼會蠢到被抓?」

看看!說什麼來著?人就是不能剖得太細,否則等著你的就是各種震碎三觀,常態下還能當做開玩笑,到了真極端環境那步,就什麼都知道了。

留許薇在學生中間盯著點狀況,祝央帶著弟弟出了教室。

直接去辦公室逮了物理老師,把他拖到了醫務室。

物理老師被這對煞神拖走的時候恐懼得吱哇亂叫,被祝未辛一拳搗在肚子上。

冷笑著道:「那女生,還有那嬰兒要是能發出聲音,死的時候肯定比你痛苦得多。」

物理老師臉色刷的就白了,連連搖頭道:「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我說過去醫院的,他們說沒問題。」

姐弟倆並不理會他的狡辯,踹開醫務室的門就把人踢了進去。

校醫這會兒也在裡麵,他雖然也是助紂為虐的一方,不過學生們折騰老師忙得不亦樂乎,隔了一棟樓,暫時火還沒燒到他這兒。

祝央他們踢門進來的時候,這孫子正在收拾東西打算。

見著他們跟見了鬼一樣,祝央走過去打開他的包,瞅了一眼裡麵的東西。

笑了笑:「你倒是機靈,知道什麼都可以不帶,自己草菅人命的證據卻是一定要帶走的。」

校醫見祝央直接戳到了關鍵,物理老師也被抓來了,以為事情已經全部暴露。

顫顫巍巍道:「你們是警察嗎?不關我的事,是他,全是他乾的好事。」

他指著物理老師大聲道:「這家夥搞大了女學生的肚子,眼看包不住了,送人去醫院又舍不得花那錢,就讓我開了打胎藥,結果大出血,那女生沒挺過來,我也是被他們逼的。」

祝央挑了挑眉:「謔?你倆的口供可不一樣啊。」

物理老師對著校醫破口大罵:「是我不送醫嗎?是你們覺得不是那麼大事,來來回回叫車麻煩得好幾個小時,等發現不對勁已經晚了。」

校醫肯定是不會提他背這鍋的:「這他媽難道肚子裡揣的不是你搞出來的?人臨死前還在喊肚子疼呢。」

「這事是我一個人的責任嗎?要是她褲月要帶不鬆——」

話沒說完就挨了一耳光,祝央都惡心用自己的手,隨手抓了個本子就抽他臉上。

以她的力氣饒是這樣依舊疼得要命,物理老師被扇得整個頭嗡嗡的,牙齒感覺到了鬆動。

祝央嗤笑:「就你?一張賤臉印a4紙上往牆角電線杆一帖,都不用備注任何字,人家看一眼就知道是猥瑣男強奸犯的,都不會有一丁點往尋人啟事還是入室搶劫上想。」

「生就長了一副豬狗交配生崽的時候下錯欄,你媽缺心眼把你這塊胎盤當自個兒孩子養大,還沒點逼數呢?」

「你這種塌屁老男監獄裡撿肥皂都沒人耐煩理你,嗬對著你褲帶鬆?」祝央揮揮手,示意祝未辛先綁住他,回頭再慢慢宰割。

祝未辛連著校醫一塊綁了,校醫瑟瑟發抖,便見祝央坐椅子上玩著指甲邊問:「除了那女生,這裡還出過什麼認命?」

校醫連忙搖頭:「沒有沒有!那女生也是意外,咱們這兒成立沒多久,沒出過大事的,不然校長也兜不住啊。」

但那次在醫務室看到女鬼的同時,整個房間裡的血量可不是區區墮胎就能造成的。

祝央細細觀察了一番這校醫的神態,連物理老師的也沒放過,卻不像是在撒謊。

她便又轉了個話題:「說說校長吧,前天我看見一個禿頂,牙齒上有金牙的男人帶著人到這兒參觀,他是校長嗎?」

校醫聞言茫然:「他是,可他有來過?他來不可能不和我們打招呼的。」

祝央了然的點了點頭,隨後站了起來,從玻璃櫃裡拿出一瓶藥,看了一眼又放回去。

又突然打開醫務室裡麵那個房間的門,果然這次什麼都沒看到。

姐弟倆把校醫拽了起來:「走吧,帶我們去找那女生的屍體。」

留下物理老師一個人在校醫事。

校醫能怎麼辦?隻得戰戰兢兢的帶路。但祝央出了醫務室門,卻輕聲道了一句:「好好享受!」

也不知道對誰說的。

三人來到醫務樓背後的一塊空地,還別說,這學校雜草叢生,殺人拋屍倒是絕佳場地,一時半會兒根本不用操心被發現。

校醫指了指某處,祝央和她弟弟卻是沒動,直接把鏟子扔他身上:「挖吧!難不成還指望我們挖?」

校醫隻得挖了起來,正哼哧哼哧的挖得起勁,三人卻看到教導主任從另一個方向過來。

她手裡提著一個沉甸甸的包,就是祝央給她那個,看到三人也是一驚。

校醫問她:「你乾嘛呢?」

教導主任道:「哦,我前夫打電話說我女兒病了,我回去看看。」

校醫撇嘴,看個屁,無非是學校風向不對打算躲出去,早上吃早飯的時候這娘們兒就躲得快。

可祝央他們卻並沒有阻止,校醫也隻得壓下心頭的不滿,眼睜睜看著教導主任逃出這鬼地方。

祝未辛看了眼他姐,用眼神問她要不要把人攔回來。以他姐的脾性,哪會放這麼個人拿著她的錢大搖大擺離開?

祝央卻玩味的笑了笑,對她弟弟抬了抬手,表示不急。

兩姐弟異常沉默,他倆說話還好,越是這樣校醫越慌,於是也隻能拚命的埋頭苦乾。

然後過了大概半小時,教導主任就從原路回來了,臉上的表情一開始有些茫然,等到了他們麵前,看到他們三人,才猛地一驚。

校醫氣笑了,嘲諷道:「怎麼?叫的車放你鴿子?你又回來乾什麼?」

這裡離市區兩個多小時車程,也很少有車路過,要回市區自然是提前約車。

可教導主任聽了他的話卻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你怎麼知道我叫了車?哦對了,我前夫打電話說女兒生病了,我回去看看,中午別的老師問起你跟他們說一聲。」

校醫涼涼一笑:「成吧,能出去『看女兒』就是好,你也不用強調兩遍。」

教導主任知道他們肯定心懷不滿,也不聽他陰陽怪氣的掰扯,轉身匆匆紮進了公路的方向。

她也是精明,知道學生們現在已經失控,於是絕不往正門大路走,反倒來鑽這些草叢,草深點的地方,人稍微一彎月要就能藏裡麵,要是中途被發現了,她也好應對。

校醫一連見她兩次從自己麵前離開,後麵那對姐弟都沒有阻止,心裡越發不平衡了。

但挖著挖著又過了一陣,教導主任再次從原來的方向回來。

這次校醫終於憋不住了,鏟子往地上重重一扔。

教導主任還沒反應他就率先開口罵道:「你他媽有完沒完?不想出去就跟老子換換,老子保證滋溜一聲消失不見。」

教導主任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也不滿道:「我剛從宿舍裡出來就被你一通罵,我招你惹你了?哦對了,我前夫——」

「打電話說你女兒病了讓你回去看看,要老子中午有人問起幫你說一下是吧?你信不信你再提這借口一個字,我一鏟子給你削過來?」

教導主任差異:「你怎麼知道?」

校醫殺人的心都有了,被祝未辛一巴掌削後腦勺上,頓時跟泄氣的皮球一樣。

祝央還笑嘻嘻的對教導主任揮了揮手:「沒事,他被使喚乾活心情不好,您先回去吧。」

教導主任自然如蒙大赦,滿心滿眼打的主意是帶著錢遠走高飛。

學校裡屬於她的檔案履歷她全都刪了,不管這些人是什麼來路,總之她隻要出了這個學校,這裡的一切都和她無關。

就這樣,校醫和祝央兩姐弟在挖坑的途中看了不下十次教導主任來來回回。

祝央他們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每次見到教導主任都像第一次見她一樣,隨意打個招呼,然後放行。

那校醫就是再蠢,都這地步了哪裡還不知道教導主任被鬼打牆了?不但鬼打牆,她本人還不自知,每次回到這裡就跟她剛剛準備出發一樣。

而兩姐弟的反應才是真正讓他毛骨悚然的,一開始他還在羨慕教導主任能出去,可現在的狀況來看,哪裡還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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