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第 6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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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爹家裡這兩個崽性格有多刁鑽他是知道的。

女兒就不提了,那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到的事。兒子雖然平時看著好像優秀乖巧,樣樣拿得出手,也沒有別家富二代成天給老子找事的討債樣。

可自己兒子自己清楚,這那兒是隻好筍?對他媽和他姐倒是好,對他親爹嘛,那是一直致力踩著親爹,以老父親的身軀奠定家裡最低地位,達到自己脫離家庭金字塔底層命運的。

祝爹有時候自己都想滅了自己的崽,可這會兒自己理虧,母子三人目光緊緊的盯著他。

這要是敢碰那臭小子一根毫毛,他老婆得先一步滅了他。

祝爹被自己家的臭小子弄得下不來台,不過好在有倆孩子的到來打岔,祝媽當著孩子的麵,也不好那麼竭嘶底裡。

倒是讓祝爹也終於有了解釋的機會。

原來事情還要推到幾個月前,之前也說過祝爹長得好,四十好幾的人了看著卻是成熟儒雅,一點沒通常暴發戶的淺薄粗俗。

更兼長期作為領導者那股舉手投足的魄力和權利,本就一直不乏女人的欣賞,更是一些大叔控的心頭好。

幾個月前某次飯局,家裡某個生意夥伴留學歸來的女兒對祝爹一見鍾情。

要說那姑娘也就比自己女兒大那麼一兩歲,但凡對家庭有責任感的男人豈會理會?

可人家倒是全無一般女生的含蓄羞澀,也完全不考慮雙方的現實處境,本就是唯我獨尊的小姐脾氣,去國外熏陶幾年,更是給自己的任性自私披上一層所謂人權的外衣。

這尼瑪說得跟祝爹二十多年輕千辛萬苦追回來的老婆是家裡硬塞包辦一樣,合著真當中老年不懂自由戀愛?

總之這大叔控姑娘對祝爹是死纏爛打了一陣,不過祝爹既不搭理那茬,有時應酬難免見麵也是擺出一副長輩的架勢。

顯然對方不但大叔控,還有戀父情結,這樣都沒磨滅鬥誌。

見實在久攻不下,便動了歪心。某次祝爹和幾個老朋友在外邊喝醉,這其實沒什麼,自有助理安排休息。

可那不知那女的怎麼神通廣大買通了助理,第二天醒來,酒店的床上就多了一個人。

祝爹不是傻缺二愣子,結婚多年有啥不懂的?見著哭哭啼啼要他離婚負責的關著膀子的女人。

當時就打了兩個電話出去,一是炒了自己的助理,二是斷了跟那家的生意來往。

女人的父親,要說也是祝爹合作多年的熟人了,從別的房間趕過來質問他。

被祝爹冷笑道:「跟我玩這套是吧?老子昨晚醉成灘爛泥你說我強迫你女兒?」

「這是誰的房間?這他媽是我的房間。你要真想掰扯,行!那就報警,如果沒發生什麼事,你女兒就是誹謗。要真發生什麼,你女兒就是強奸。」

「大廳走廊到處到處都是監控,昨晚飯局的人還有這裡的員工個個能證明我醉死了。作為受害者我怕什麼?老子最多跟老婆下跪解釋。」

「老夫老妻的沒什麼臉皮不臉皮的,說吧,你們到底怎麼說?先說好現在的口供出來,可就別想改口了。」

那女人和她爸都被這光棍的架勢給震懵了,你一四五十歲的男人居然好意思告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兒強奸?

父女兩被祝爹路給堵死了,往哪邊說都不好辦,於是隻得灰溜溜的離開。

這事到了這裡本就該告一段落了,對方沒給臉不要臉,祝爹自然不會主動捅出來自己找削。

哪想到時隔幾個月,那女的居然挺著個大肚子找上公司來了,還專挑了祝媽在的時候,用意如何可見一斑。

祝媽當時就炸了,甭管祝爹怎麼解釋,可皮球一樣的大肚子畫麵老在她眼前晃。

這會兒兒女都在不得不收斂情緒,但聽了再一次解釋,祝媽罵道:「好,老娘姑且先不追究你起沒起異心,這個問題咱們事後好好掰扯。」

「我就問你,那肚子裡的雜種是不是你的?」

祝爹道:「不能夠啊,都說了我什麼都沒做了,要這樣都能懷孕,早給央央他們添弟弟妹妹了。」

祝媽嗤聲道:「你不是說你醉成灘泥?你怎麼知道?」

祝爹連忙道:「又不是糊弄不經事的小年輕,自己身體怎麼回事自己不清楚?」

祝媽想想也是,又不是小說電視劇裡瞎編的,喝醉了睡一覺自己都不清楚,還得等懷了孕恍然大悟。

現實要真有這麼蠢的人,怎麼活這麼大的?

祝央也點點頭:「對啊,又不是死人,怎麼可能一晚上醒過來有沒有事自己不清楚?」

話才說完就被祝媽削了:「小孩子家家的這話插什麼嘴?」

隻有祝未辛看了他姐一眼,這話信息量是不是有點大?

祝爹見終於把這個死結解通了,忙懟開祝未辛坐他媳婦兒旁邊,討好道:「要我說你當時就不該發火,抓了那小丫頭扭送到醫院做鑒定,抬手就讓律師起訴她誹謗。」

「這一家子心術不正,不一下子打痛了,難不成讓他們隔三差五出來惡心一道?」

見祝媽眉毛一豎,忙解釋道:「不是怪你的意思,這樣,明天我就跟她老子交涉,正好她老子和老苑家有大筆單子還是我牽的線,聽老苑那邊說起也是進展一般。」

接著見祝爹冷笑一聲:「既然進展一般,那就換個效率高的吧。也好讓小朋友知道,這過日子可不是撒潑耍賴,在別人家門口尿了泡尿提上褲子就能走的事。」

好說歹說把祝媽安撫了下來,第二天祝媽也沒有去工作,昨晚沒咋睡今天打不起精神,便乾脆在家裡陪孩子。

早上還親手給兒女做了早餐,餐桌上見祝央一張小臉皮膚跟剝了殼的雞蛋似的,又喜又羨,愛不釋手的抹了兩把——

「哎喲我女兒咋長得這麼好?這臉蛋,這身段,比你媽年輕時候還強,最近擦什麼了?」

祝央也覺得自己狀態更好了,尤其是皮膚,那真的濾鏡完全是多餘的,反倒妨礙了靈氣。

不過這應該和吃什麼擦什麼無關,該是體質變強帶來的好處吧?這麼一想狗比遊戲也不是那麼一無是處。

就見祝媽嘆道:「你媽就不行了,年紀大了,再怎麼保養,一熬夜第二天看著就不對了。不行,一會兒我還得敷張麵膜。」

祝央知道這是昨天那檔子破事給她媽帶來的焦慮感,雖說爹媽感情基礎紮實,她爹人也明白靠譜。

不過眼睜睜看著一個年輕自己二十多的小姑娘跑自己麵前示威,哪有不戳肺管子的?

這也是他們爸這麼生氣的原因之一。

結果他們爸那邊估計還沒和對方的家裡交涉上,那女的居然不請自來,跑他們家裡來撒潑了。

當時母子三人剛剛才吃完早餐,盤子都沒撤,聽到外麵保安說有個孕婦拜訪的時候,多多少少是有些佩服這女人的。

至少這完全不給人中場休息時間的頻率,就一個挺著肚子的孕婦來說,是真的夠拚了。

祝媽正要讓前門的人把人攆走,卻被祝央按住了,表示客人登門造訪,拒之門外也不是待客之道。

祝媽是不想看那人臉的,但女兒一向主意大,她要這會兒不應,背地裡要是女兒自己跑去找人麻煩鬧下什麼禍,還不如這會兒有她看著呢。

女人倒也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了個看著像閨蜜實際像跟班的同齡女生,祝央這種閨蜜多的是,一眼就能看出來。

兩個年輕的女孩子,打扮光鮮神采飛揚,哪怕其中一個壞了孕,那也是打扮時髦,身材姣好,除了肚子哪兒都沒胖,半點沒一般孕婦的狼狽臃腫。

她這孩子確實不是祝家的,那次被灰溜溜趕走之後便又被送出了國,因自尊心受挫,又頭一次求而不得,一頭紮進了頹廢糜爛的日子,結果不小心就懷孕了。

關鍵是還不清楚孩子是誰的,本想墮胎但居然查出自己體質墮胎風險極大,隻能生下來。

這事一出她頓時淪為圈子裡的笑柄,家裡人也因為她未婚生子,以後婚姻價值大大減低不說,還連累父母兄弟在外被議論而震怒。

女人覺得這兩個月簡直跌如人生穀底,然後回想起來,便遷怒於祝爹當時的半點不肯妥協。

想著即便什麼都撈不到,惡心一把人還是可以的,就算查出孩子不是他的,被告誹謗。

接著孕婦的身份便利,天然的弱勢群體加成,再開些精神抑鬱證明,又真正能拿她怎樣?

一個快五十歲的老太婆,成天穿得跟小姑娘一樣花枝招展,她倒要看看真的正直青春年華的小姑娘找上門,這昨天竭嘶底裡的老太婆現在會是什麼憔悴光景。

對比之下肯定很好看!

結果就被傭人領到了小花園那邊。

小花園的位置在廚房後麵,被打理得很漂亮,還安裝了桌椅和兩個秋千。

有時候天氣好,祝央他們便會把早餐搬到這裡來吃,就著花草的芬香和陽光的暖意,倒是美美的一天開始。

那女的走過來,還沒張口,便看到一家子母子三人同時漫不經心回過頭來。

在清晨的陽光中,美貌的婦人和漂亮帥氣的兒女,身處豪宅之中,坐享豐盛的早餐茶點,生活精致愜意,哪有半點頹靡狼狽的氣氛?

兩個特意打扮上門的漂亮女生,原本對著自己青春美貌自信非常的,這會兒倒襯得跟倆莽撞粗俗的小醜似的。

女人還好,隔著嫉妒遷怒的濾鏡,怎麼看怎麼覺得這老太婆連帶對方的兒女都可惡。

但和她一起來的女生卻忍不住心裡咋舌——

這一門子的妖孽啊,一路上光聽人說老太婆老太婆,可哪個女人要是活到快五十還保養這麼好,那也是人人稱羨的了。

就不說對方的一對兒女,端的是男的俊女的俏,尤其那女兒,和她們差不多的年紀,已經完全長開。

講道理這盤條,不比那些靠臉吃飯的女明星差,想要是過來靠著年輕美貌張狂,那怕是——

可女生才想到這兒,孕婦已經開口了,她睨了餐桌一眼,聲音諷刺到:「喲!這會兒還在用餐呢?逸致不錯。」

「可你躲在家裡這事就能躲過了?我大好年華一個清白人家的閨女,懷裡他祝家的孩子,就得給我負責。」

「你既然管不好自己的老公就得讓道,你也別操著正室小三的那套說法,這年頭不講這套,再說我也不是得靠著你家鼻息的窮丫頭。」

「照我家的條件,我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姐和他一個半老頭子,他算是高攀。」

「也好讓你們知道,我不是可以拿錢打發的,我不管你家裡怎麼商量,可我這裡絕不可能不負責。」

說著瞟了瞟祝媽,輕蔑道:「我看你一把年紀還喜歡打扮得花枝招展,可見是心裡寂寞的,何不乾脆離了婚各自瀟灑?」

「嗬!不過話又說回來,你一老太婆爭得過我這麼個年輕漂亮的嗎?」

祝媽聞言怒不可遏,她也不是吃素的,正要罵,就聽到旁邊傳來一聲嗤笑。

眾人視線看過去,見是原本端著一杯咖啡慢悠悠喝的祝央。

她臉上樂不可支,看孕婦的眼神就跟看逗她高興的猴似的:「我很久沒看到這麼搞笑的早餐娛樂了,差點把咖啡噴出來。」

接著抬頭,那雙漂亮迷人的眼睛直視著孕婦,玩味道:「你說你什麼?年輕漂亮?」

她那臉上的表情很明顯,一副『你要不要照照鏡子清醒一點再說話』的表情。

「眉毛精心修過了,但還是看得出原本眉形吊梢,眼皮聳拉,一天出門得花多少時間才能把你那三角眼畫得能見人?鼻子倒是挺,就是鼻頭比大蒜還紮實,你那粉底打了幾層啊?我怎麼還能看到上麵的黑頭?」

「人中短嘴巴厚,哦應該是做了豐唇吧?歐美審美弄成了四不像,理解你為了顯輪廓拚命的打陰影高官,可你顴骨上那兩坨是什麼?我還已經你貼了倆燈泡在臉蛋上呢。」

「你——」

「你什麼你?」祝央道:「就你這醜逼還敢號稱年輕漂亮,我沒聽錯吧?我老祝家可虧得沒有皇位,要真有,混了你這種劣等基因,那可就完啦。」

其實嚴格來說,那孕婦真的沒祝央說得這麼寒磣,現實意義上來說,也是從小到大受歡迎的漂亮女生,加上有錢會打扮,到哪裡不是男生偏著讓著?

可這事,就是不能對比,尤其還是客觀上顯而易見比你漂亮的女人居高臨下的挑剔,真叫人肺管子都要戳炸。

孕婦冷笑:「你也承認孩子是你家的了?這就好,我一個大人自然不跟你們小孩兒計較,更何況以後孩子生出來,還得管你們叫聲哥哥姐姐,總不好把關係鬧得太僵。」

「我承認沒用,得醫院承認吶!」祝央滿不在乎道:「就說得跟讓你懷孕的是我一樣。」

話正說完,又被她媽扇了:「成天什麼話都能說出口。」

祝央聳聳肩,接著祝未辛又一臉純正的疑惑道:「姐,那要真是怎麼辦?」

孕婦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就是這樣,互相懷疑猜忌,這樣才不枉她來來回回的跑。

卻聽道那小丫頭若無其事道:「是就是唄!反正又生不出來。就是生出來了,真讓咱養,親媽也不一定還活著呢。」

孕婦臉色一變:「你什麼意思?這是在對我進行恐嚇?」

說著叫旁邊的女生道:「快,快錄音。」

祝央卻不急不緩,見對方開了手機錄音也渾不在意:「這怎麼能說是威脅呢?我隻是說出可能出現的風險意外而已。」

「孕婦的流產率了解一下?現在生產雖然生命風險不高,不過也不能說為零吧?概率雖小,但沒有任何人保證自己不是正好撞上那個。我隻是基於這個假設,先一步對你表示人道主義同情罷了。」

說著她抬眼,看過來的眼神讓人無端感到一股陰森:「畢竟這個死亡過程應該會很痛苦的,有可能你的胎兒不打招呼直接從產口爬出來,又有可能你疼痛難耐把自己活活疼死,不過最大的可能,你挺著個妨礙視線的大肚子,還穿著高跟鞋,從樓上摔下來一屍兩命。」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怎麼可能做這麼可怕的事?保證現場找不到我任何關聯。就算你現在錄音,我也確實有動機,但警察斷案可不是拿這個當證據的。」

孕婦和女生聽了她的話,脊背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汗,尤其是孕婦,當她說起這幾個可能的時候,她的腦海中甚至閃過好幾個畫麵。

那並不是自己思緒發散腦補的畫麵,真實得讓人渾身發抖,而這個被陽光照耀的花園,此刻卻無端讓人感到一股讓人喘不過氣來的陰冷。

沒想到那老太婆的女兒才說完,兒子又接口道:「對哦!那是我白操心了姐。」

「怎麼忘了就算平安生下來,小孩兒也是很脆弱的,傷風感冒就能要了命,錯眼轉身就可能不見,一個桌子櫃子不小心倒下來就能砸死,或者誤喝了酒藥之類。」

說著拍了拍自己的頭:「我怎麼就忘了,一個人要活到大其實很不容易呢。」

這少年的長相看著陽光帥氣,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積極充滿正能量的善良孩子,可他看著姐姐和母親,軟軟的笑著,說出這些話卻猶如毒蛇吐信。

偶爾瞟過來的眼神帶著冰涼的惡意,比他姐姐還要讓心膽寒。

他姐姐看人隻是居高臨下的蔑視,可這少年看你的眼神,就跟麵前站的不是兩個人,是可以隨手活剮的兩隻待宰畜生一樣。

陪同而來的女生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而孕婦卻發現自己的肚子有種悶痛的感覺,仿佛是肚子裡的小孩兒受不了這詭異的氣氛在抗議。

兩人灰溜溜離開祝家,剛上車孕婦就道:「這家人邪門,我就說男人有了錢哪有不偷腥的,絕對是被一屋子的巫婆給迷住了。」

女生道:「沒這麼玄乎吧?雖說挺嚇人的。剛剛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不知道是不是眼花,我看到咱們旁邊的花上占了層霜。」

孕婦擺擺手:「把錄音放出來聽聽,先交給警察備案,讓上麵口頭警告一番,我可不想攤上那瘋子的邪。」

女生變打開音頻,可音頻文件裡麵從始至終都隻有她們的聲音,對方那些恐嚇威脅一個字都沒有錄下來。

兩人臉上頓時像見了鬼一樣,驚恐的尖聲催著司機離開這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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