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製六爻白虎吞荒 統神策天兵神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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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可期令放開一線城門,嵇昀一馬當先閃進甕城。同時城頭一聲梆子響,亂箭齊發,射住敵兵陣腳。

嵇昀止住戰馬時已是精疲力竭。眾兵歡騰雀躍,把他左右架起,抬往帥府。

成可期先回到府衙裡,薩迪婭陪同左右。

「這個時節,誰會去冒死闖營?果真藝高大膽。」

「我來問一卦,便知事情吉凶。」

薩迪婭說著拿出一張軟羊皮,上麵密密麻麻地描繪著周天星圖,薩迪婭抬頭觀星,低頭掐指,嘴裡念念有詞,實則心裡暗暗默算。

忽然間,薩迪婭嬌容失色。

「是不祥之兆嗎?」

「今晚是十五日,孤雲遮月,東、南、北周星暗沉,隻有西天明亮,西方屬白虎,氣勢壓蓋紫微,對皇室不利。昴、危二星出現帚尾,形如虎牙,這種天象叫做『吞吐大荒』。潼關坐西朝東,恰好應了星象。」

「你講的這些,說明了什麼?」

薩迪婭不忙著回答,隻是繼續說道:「師父說,白虎星宿『吞吐大荒』的星相,是數百年難有的異相。袁天師曾留有批言:『吞吐大荒,由道反氣;真氣彌滿,萬象在旁』。現在天下大亂,正應了由道反氣、魔長道消的說法,天生異相,則地必生妖邪。」

成可期似懂非懂。

「那就是凶兆了?」

薩迪婭搖了搖頭。

「星相學問,玄之又玄。白虎吞荒,看似是極凶之兆,其實也並非全無轉機。白虎凶星因亂而生,卻也代表著戡亂治亂。雖然它帶了一個凶字,但是物極必反、否極泰來。就像爛了心的大樹雖然枯死,但飄零的草籽卻能借助樹洞的庇護和滋養得以榮發;流動的河水在冬天雖然會被冰封,但水下的魚兒卻因為冰蓋的隔絕而免受嚴寒。」

成可期聽得雲裡霧裡,到底也不辨吉凶。

此時人報已將勇闖敵營的英雄請到。成可期高興地起身,見人群後麵,擁著一位異域裝束的少年劍俠。

「居然是你?!」

薩迪婭驚詫地瞪大了眼,成可期拍手贊道:「我早看這位小兄弟不是平常人。」

嵇昀調理了下氣息,沖成可期抱拳,「我叫嵇昀,遼東人士,本來換上這身衣服是為了躲麻煩,沒想到反招惹出更多麻煩。」

「嵇昀」薩迪婭默默念叨。

成可期繞著嵇昀打量一番。

「嵇昀,你武藝了得,加入神策軍如何?」

嵇昀搖頭答道:「我隻想回山裡放羊,不想當兵。」

成可期尬然一笑,轉話題問道:「深更半夜,你怎麼會一個人跑到敵營裡去?」

「說起來,還多虧了將軍的兩個手下。」嵇昀一麵說著,一麵瞧向曾把他推下城頭的兩個親兵。親兵見狀,便向成可期道了原委,不出意外地二人受到成可期一番訓誡,嵇昀見其連番認錯悔過,便從中勸止了成可期。

隨後,又將盜馬的情由和所見所聞對眾人說了,成可期等無不憤懣非常。

「他們用套馬的繩索抓捕百姓,有些人被套住脖子,當場就扯斷頸骨而死。」

「我見沿途百姓或揣或挾著舊鞋,起初還有不解,現在知道,他們的親人都被大兵抓去充了軍糧。」

眾人痛罵了叛軍一陣,成可期又命人安排嵇昀食宿,應承明天一早親自送其下關。

嵇昀麵謝而去,成可期又叫齊關上諸將,連夜議事。

嵇昀被伺候洗了澡,又吃了些東西,此時躺在舒舒服服的床塌上,睡前冥想。

「這個成大將軍倒是慷慨磊落,平易近人,比那些殘害無辜百姓的叛賊自是強多了,看來義父說的也不見得全是對的,田令孜雖是狗行狼心,手下神策軍卻有仁義良善之輩。」

日出黃河岸,轉眼天色明。

潼關城下,被驚擾一夜不能安睡的尚讓,派軍搦戰。

成可期登城樓眺望,見一名敵將身披甲胄,在關前耀武揚威。

「以少數人在前做餌,營中必有快馬騎兵蓄勢待發。」

部將道:「大將軍,我們堅守不出,不上他們誘敵的當。」

成可期一言不發,心中另有打算。

「去請嵇昀過來。」

須臾,換回男裝的嵇昀來到城頭,成可期向他詢問敵營布置。

「每排約三到四座營帳,排與排間隔約二十餘步,一共多少排我沒有記住,隻知道往東麵走得深了,是他們的糧倉。」

「巡夜的士兵有幾隊?多久巡視一圈?」

「兩隊人交叉巡視,差不多小半個時辰便巡一圈。」

成可期點了點頭,吩咐道:「傳令下去,挑出二百名身強體壯的在此埋伏起來,備足弓弩箭矢、滾木礌石;再差五百人皆選快馬,隨我出城迎敵;其餘將士無論是挑水打柴做飯的,全到甕城城垣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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