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色中餓鬼、嗜血閻羅(1 / 2)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清河縣縣衙大牢,一間汙穢雜亂的牢房內,借著頭上巴掌大的牆洞透過的光,一位穿著大宋縣衙都頭服飾的八尺大漢,格格不入的被困在其中。
隻見這大漢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虎背狼月要,月匈脯橫闊,似有萬夫難敵之威風。
這人卻不是昨夜被捉來清河縣下獄的陽穀縣都頭——武鬆,還能是誰。
這清河縣的人將武鬆關進大牢,也不審、也不理,直把武鬆這八尺男兒,弄得無比憋屈。
此時武鬆正是心中煩悶之際,卻見一位穿著奢華、邪魅狂狷的男子在一群吆五喝六的潑皮簇擁下,施施然走入這牢房重地,看其與這牢中獄卒互相攀談問候,似進了自家院子一般。
武鬆隻覺得這男子眼熟,卻見其走到自己牢房門口卻是不走了,一張白臉詭異的看著自己,皮笑肉不笑的說了句。
「在下西門慶,見過武都頭。」
武鬆定睛一看,認出人來,頓時咬牙切齒的說道:「竟是你這廝來惡心本都頭,昨夜是你搞得鬼?」
「哈哈,武都頭誤會了,在下與都頭昨夜之事無半點關係!」
西門慶聞言眼底閃過一抹冷意,麵上卻是哈哈一笑,似未將武鬆的惡言相向放在心上,直說道:「此事雖與我無關,但我確實也知道是誰所為。」
武鬆眉頭緊皺,看著眼前之人的說話做派,隻感覺腹中作嘔,但聽到其說知道是誰做的,也隻好強忍著性子,道:「願聞其詳。」
「昨夜之事卻是應在武都頭的兄長身上,本地的盧縣令是那楊戩的乾兒子,楊戩在京東西路推行稻田務,偏武大人不識時務,在陽穀縣拒不執行。武都頭,你說換作你是盧縣令,你會怎麼做?」
西門慶悠悠的說道,看著武鬆愈加沉重的臉色,嘴角露出一抹戲謔之意。
雖性格暴躁,但武鬆從來不是無腦之人,楊戩是誰,武鬆知道,這老賊去年想在陽穀縣讓自家兄長推行吸民骨血的稻田務,武鬆亦知曉。
但這清河縣令想通過自己來對付兄長,怕也是沒那麼容易,不說自家兄長並非會是無端失智之人;便是說要對付自家兄長,需先過了三郎那關,山東泰山君豈是那般好相與的。
自己本就是因公在那景陽岡上捉大蟲,雖與清河縣的人打鬥了一番,這事嚴格說起來本就不是甚大事,這清河縣令無非就是想要借題發揮罷了。
想通了其中關節所在,武鬆心中大定,麵上卻不著痕跡。這西門慶雖是聲名狼藉之輩,但此行前來絕非無的放矢,自己也好套些有用的東西出來,說不定能日後能幫上些忙。
「西門大官人既知此事前因後果,不知又有何指教?」武鬆竭力的擠出一抹笑容說道,隻那笑比哭還難看。
「武都頭可是想套我的話?」西門慶聞言戲謔道。
武鬆麵色一怔,隻覺被人嘲諷得難堪,正要發作,便又聽得西門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