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拉維斯特家族(1 / 2)
希瓦大陸。
提亞斯王國,布裡科夫港口。
正值寒冬,港口的海風夾雜著冰雪呼嘯而過,擊打在木窗上發出淅淅索索的聲音。
在提亞斯的布裡科夫,這座海濱城市東南方的治療所內,那名原本安靜平躺在床上的青年此時呼吸急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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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命了」
褐色的房梁與承載著濁黃色液體的吊瓶映入眼簾,寬闊的房間內除了青年所在的床榻還有另一張空床,斑駁的月色穿過暴雪的層層阻礙自窗中映出,房間內並沒有點燈,環境黯淡。
陳舊的木床之上,周易睜開了眼睛,強忍著月匈口撕裂般的疼痛掙紮著坐起身來,嘴角微微抽動。
不,不是感覺。
周易的目光逐漸凝實,月色之下的瞳孔星光點點,視野中重新出現的畫麵微微偏移,看到了月匈口棉服內纏繞著的厚重繃帶,他可以感覺到那隱藏在繃帶之下傷口傳來的痛感,那劇烈的疼痛和藥水刺激傷口帶來的感覺讓周易的麵部整個麻木了。
而且那深入骨髓的寒冷並沒有因為床邊的火爐有絲毫緩解,身體不由自主的戰栗起來。
青年感受著空氣中傳來海風中腥臭的氣息,窗口傳來的絲絲寒氣和港口海鮮類腐臭的氣味與病房內的藥水味道夾雜在一起,幾乎讓他快要嘔吐出來。
周易開始咳嗦,微鹹的液體瞬間充斥了他的咽喉和鼻腔,眼淚一並不受控製的奔湧流出。
那不知是胃酸還是海水的液體幾乎要將剛剛活過來的周易再次嗆死過去。
「拉維斯特家的小少爺醒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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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通知德裡克族長!」
被眼淚再次侵占的視野中零星看到了一名金發護工向著自己跑來的身影,她扭頭對著病房的門口大喊,並直沖過來從背後將周易抱住。
青年再次失去了意識。
————
潮水般的記憶如同窗外的海浪一般盪漾,洶湧進入周易的腦海。
「提亞斯王國,布裡科夫城,拉維斯特家族,佛丁·拉維斯特」
無數的記憶碎片塞進的周易的腦袋,無論的接受與否,這份屬於原身的記憶仿佛原本就在哪兒,現在才開始被他接收轉化。
佛丁·拉維斯特。
現如今他的名字,成年剛過一年的十五歲,拉維斯特家族的小兒子。
記憶擠入佛丁的腦袋,大量繁雜的信息流不斷的刷新著,腦袋腫脹帶來的疼痛相比起月匈口還算得上是可以接受。
周易,也就是此時的佛丁已經聽到了一道熟悉又畏懼的聲音,從而緩緩睜開了雙眼。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猜測?」
身形略顯佝僂的老人站在床尾的半米處,輕聲發問,身後的眾人低頷著腦袋,一言不發。
佛丁睜開眼睛目視著眼前並不算高大的老人,眼神微微顫動。
德裡克·拉維斯特,現如今拉維斯特家族的家主,佛丁記憶中掌握家族絕對話語權的男人。
他的爺爺。
在德裡克的身後,佛丁的叔叔安靜的低頭聆聽著父親的話語,這是埃爾森·拉維斯特。
德裡克背手,皮衣的後擺幾乎觸地,一雙啞光的打蠟皮靴十分乾淨,他伸手將內襯的白色袖口拆了下來隨手扔到了另一張病床上,佛丁的餘光注意到了袖口那暗紅色的汙穢。
和記憶中分毫不差的形象,微白的鬢角與拉維斯特家族醒目的暗棕色卷發,德裡克的麵目並不可憎,眼神略顯渾濁,上唇的一道傷口給這位年過半百的來人增添了幾分威嚴。
身穿的廉價工人階級夾克和皮衣的德裡克走在街上像極了從船坊退下來的船工,衣物的領口和袖口都是可拆卸的廉價品,因為工作時常接觸汙穢,清洗的成本又過高,所以當它們沾染汙穢都直接丟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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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有一絲生活格調的人都不會穿這種廉價的拚接服,走在街上看到一身「破爛」的老人,如果你不認識他,你絕對猜不到這是拉維斯特家族的「老海狗」。
布裡科夫城的「屠夫」。
德裡克的左手背在身後,拇指與食指微微磨礪,語氣平淡的繼續說道:「你嘴裡出現所有的名字現在都應該吊死在桅杆上,他們的產業要麼被吞並,要麼燒成灰。」
老人眉頭微皺,眼神眯起。
埃爾森頭更低了,他那一頭與德裡克如出一轍的棕發垂在麵前,發絲上纏著絲絲海草秸和髒汙,好像剛剛從海上返回。
「是,父親。」埃爾森說。
埃爾森快步退出房間,身後的眾人紛紛跟上,他們身穿顏色各異的內襯和夾克,有的裹著厚厚的棉服,有的穿著厚重的大衣,但出奇一致的是,他們穿著相似的高筒靴子,腦袋也都未曾抬起過。
一行人急匆匆的走出房間,僅剩德裡克與那位護工小姐。
佛丁深吸口氣,心思急轉。
拉維斯特家族是海港城市布裡科夫城中非常強大的家族勢力,支配了整個海港的進出口貿易和海鮮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