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抵達山海城!事態突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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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關,山海城。

這裡是進出關外的唯一合法途徑,從其他地方通過,比如懸崖、山林、城牆、渡水,一律被視為非法偷渡。

人口是一方麵,另一方麵是商人經商的稅收。

關稅可是重稅來的,僅次於鹽稅!

早些年沒有戰事的時候,不少強人散落在戰線附近埋伏,嘗試碰運氣撈到偷渡客。

不管是商人還是人口,隻要抓到就可以收入囊中,最次也能訛一大筆錢財。

當然,一切都要建立在實力基礎上,否則人家敢偷渡敢走私,為何不敢殺人。

山海城沒有城主,這裡除了稅務官主管外的一切基本都歸嶽風管理。

此時,這位在山海關堪稱土皇帝的男人,正滿臉緊張,神情尷尬的端坐在主位。

盡管手中茶杯早已喝乾,他還是時不時端起來抿一口。

一旁沒有侍女,隻有幾個親兵在伺候,剛要上前添茶,便被幽州軍節度使郭正一個淩厲的眼神給瞪回去。

陸凡和高陽在一旁麵麵相覷,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副場景。

他們倆離開五雷觀踏上旅途後,直接借助陸凡的大盾牌高速飛行到鳳尾郡郡城。

郭正就在鳳尾郡當郡守,同時負責屯兵事宜。

隻有在發生緊急情況時,他才會啟動皇帝賦予的權利,節製幽州軍。

其實不是為了防嶽風,而是以堂堂正正的名義,第一時間節製鎮北王,從【正統、大義】方麵壓製他。

這是皇帝在呂相的建議下,落的重要棋子。

和郭正匯合後眾人沒再用飛的,畢竟是正兒八經登門拜訪,郭正差人準備儀仗隊、車馬隊,完全就是按照官員出行的排場來。

注意,這個官員出行用的是【幽州軍節度使】檔次,而不是鳳尾郡郡守的檔次。

郭正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思,來了個半公半私的排場,很讓人費解。

其實那時候陸凡和高陽理應可以察覺出一絲絲不對,蓋因兩人不斷交流元神法門頗有心得,下意識忽略了。

薩祖留下的傳承每一個都不簡單,包括陸凡手中的煉炁法,是他自己把煉炁法想的簡單了。

兩人交流悟出不少玄奧,同時也更加期待接下來的傳承。

故此,直接忽略了一臉怨氣的郭正。

直至見到嶽風之後,這位老大哥似乎徹底爆發了,在嶽風的地盤上不斷給他找不自在,各種擺臉色。

說實話,要不是嶽風這個人格局大,陸凡少說得打個圓場。

在這山海關腹地,如果不會飛,一旦發生沖突,陸凡自己都沒把握能活著出來。

這不是開玩笑,他是修行者不假,但不是永動機,也有力竭的時候。

現成的三萬精兵在這座宏偉巨大的城池聚集,周圍環繞城池的屯兵點林林總總加起來還有十萬大軍。

這都是精兵,還沒算預備役、後備部隊、在外出征的先鋒軍。

當然了,郭正能這麼做自然有他的底氣,不是盲目擺譜。

第一,他是節度使,專門針對幽州之地的軍權。

雖說是為了防鎮北王,但關鍵時刻,隻要郭正認為有必要,可以臨時取代嶽風的位置。

至於事後會不會被皇帝責罰那不重要,當下那一會兒嶽風是騎虎難下的。

交兵權,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不交兵權,不管事後郭正下場如何,他的下場一定很難看。

第二,郭正有理,也有怨氣,嶽風理虧隻能乾受著。

(所有謎底都在本章解開,這不算謎語人!隻忽悠不解開才是謎語人,解密了就不算謎語人啊!!!)

郭正慢悠悠抿了一口早已涼透的茶水,僅僅沾濕嘴唇,這樣的動作他重復了不下二十次。

放下茶杯後,他突然開口:「嶽總兵,怎麼不見令公子?」

哦哦哦,說正事兒了,我怎麼把這個給忘了!

陸凡眼前一亮,悄悄給高陽傳音,簡單闡述他們兩個之間的關係。

說完之後高陽也眼前一亮,他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郭家的小姐和嶽家的公子似乎有點事兒,而且兩家很早之前就是世交。

按理說應該親上加親的,怎麼會搞成這個樣子?難不成退婚了?

高陽一瞬間腦補出無數個狗血虐戀戲碼,但礙於自身見識原因,沒有陸凡腦補的精彩。

嶽風臉色有些不自在,乾笑一聲:「郭大人說笑了,犬子添為先鋒軍的精銳部隊將領,此時領兵在外,如何能隨意回來」

嶽風的家事就是軍情機密,如果郭正不以公事的流程主動詢問,嶽風有權利不告知他。

不過這會兒顯然不是論這個的時候。

「這個年紀還領兵在外,果真是難為她了!」

郭正幾乎是咬牙說出這句話來。

他,她,男女同音,陸凡兩人聽不出端倪。

不過上半句話很讓兩人扌莫不著頭腦。

這個年紀還領兵在外?

嶽風就一個兒子,外界傳言大概也就是二十歲的樣子,正是大好青春,乾勁滿滿。

能外出領兵是好事,而且領的是先鋒軍團的將領,等於是尖刀營,甚至必要時充當敢死隊。

這足以體現嶽風為將的風格,並沒有因父子關係偏袒,反而把他放在最危險的部隊,稍有不慎就是掛掉。

同樣的,能把他放在這個位置,也側麵說明小嶽將軍有這個水平,否則真成了推兒子去送死。

不知內情的二人覺得,郭正這一出陰陽怪氣不太行啊,站不住腳。

陸凡覺得不能再這麼下去了,自己必須整點乾貨出來。

他手裡有老天師給的東西需要轉交,這正是切入話題的好時機。

於是他乾咳一聲要插入話題,不曾想高陽反倒先傳音過來。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來,你幫我問問嶽將軍旗下將士有沒有派人出去搬山移石,我出事時那座山就是北境的。」

「嗯?」陸凡一愣。

高陽見他沒明白,又解釋一句:「我之前大意了,來的時候看見城中兵丁的製式盔甲才想起那件事!」

「那些兵丁的盔甲和城中兵丁的盔甲很相似,隻是有些許地方稍作改動。」

那件事!

陸凡恍然大悟,那件事說的是高陽肉身損毀那一天。

有個姑娘叫【月婷】,這同音字很麻煩的,兩人後來又說起時,下意識都以為是女孩乳名,但忘了還有一種可能。

嶽婷!

而且那姑娘出沒時,附近有不少兵丁。

當時高陽覺得隻是巧合,還因此擔心過,畢竟她被夏苑影響迷失心智,附近又都是凡人士兵,搞不好就是限製級名場麵。

但現在回想一下,很可能那些兵丁就是去保護她,甚至給她護衛的。

陸凡點點頭,沉吟一番,趁著郭正喝茶的功夫切入話題。

「嶽將軍,這是咱們第三次見麵了,上次京城一見,陸某對嶽將軍的領兵才情甚是佩服!」

「不敢當,入不得真人法眼,嶽某也曾聽聞陸真人遊歷事跡,德行圓滿真讓人欽佩!」

難得有人出言緩和氣氛,嶽風趕緊打蛇隨棍上。

說來也是,陸凡一開口,郭正倒也不揪著陰陽怪氣了。

兩人商業互吹一陣後,陸凡趁勢說事兒:「倒是沒來得及介紹,這位高證陽道長乃是龍虎山天師的弟子!」

並非親傳,龍虎山天師是家傳,隻有一個親傳弟子,那就是下一代天師。

大家都知道這個事兒,所以,天師額外收的徒弟才算親傳弟子,隻是名分上是普通弟子。

兒子隻是繼承天師的工具人,徒弟才是真正疼愛的小寶貝。

嶽風自然是知道這些常識,當即兩眼放光:「不知是證陽真人親至,嶽某有失遠迎!」

「不敢當不敢當」

高陽乾笑一聲,心裡滿是霧水。

熱情過頭了吧?有失遠迎?你都站在城門口接我們了,這要再遠迎,豈不是要出城十八裡接我?

這時,陸凡巧妙接過話茬,而且是一箭雙雕。

「其實啊,我和高師兄有很深緣分,都曾是薩祖的有緣人,得他老人家仙緣入道,隻不過我後來運氣比較好,算是繼承一部分道統,正式拜入薩祖為祖師爺。」

「高師兄上次陽神出遊曾在北境見過嶽家軍搬山采石,紀律嚴明不擾民分毫,當真讓人欽佩。」

其實這兩句話完全不沾邊,全憑那句『都是薩祖有緣人』串起來。

嶽風若有所思,沉吟一聲:「慚愧,嶽某雖然出身軍伍之家,但自小在鄉野間長大,體諒民情,約束兵丁是必然的。」

「倒是這采石山海關多處城牆需要修繕,采石從來沒停止過,不知真人所言是何地?」

「能入真人法眼,那自當是要獎賞帶兵的主將!」

他聽出陸凡話裡有話,礙於自身的一些原因不想挑明,隻能先試探一波。

他的試探都被陸凡看在眼裡,也在預料之中。

他和高陽有共同目的,但高陽聯想到月婷、嶽婷後,更傾向於先找到那姑娘。

而陸凡則是著重尋找薩祖有緣人。

有緣人人品應該都是不錯的,就怕對方誤會刻意隱瞞,亦或者被別人迷惑,乾出點蠢事。

之前陸凡就各種心裡膈應,直至見了高陽才解開心結,所以他能理解。

高陽有些迫切,但又不敢直說『月婷』二字,隻能把那座山說出來。

「那裡誕生一大凶,後被我降服。」

「是,是那裡?」

嶽風眼裡閃過一絲了然,被他掩飾的很好:「那倒是巧了了,帶隊的主將恰好是犬子」

哢!

一旁,好好的茶杯被郭正捏的哢哢作響,蓋子和杯體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

有事,絕對有事!

高陽看了陸凡一眼,有藏不住的擔憂之色。

陸凡見情況不妙,擺擺手:「對了,我這裡有一樣東西,是龍虎山老天師讓我轉交的。」

「什麼!在你那!」

嶽風竟然騰的一聲站起來,倒是把眾人嚇了一跳。

看著三人詫異的目光,他也知道自己失態了,乾咳幾聲:「呃我曾托人去求老天師」

「誒,那東西被我落在馬車上了?」

陸凡故意如此說。

果不其然,嶽風一聽這話更緊張了:「我派人去取!來人」

「不用,我和陸師弟去就行!」

高陽明白陸凡是故意的,趕忙招呼一聲,拉著他匆匆離開會客堂。

嶽風努努嘴還欲再說什麼,不料郭正突然陰陽怪氣道:「嶽將軍家裡難不成有見不得人的玩意兒?」

「這兩位是道士,但也是盪魔司的除魔校尉,有監察天下修行者的職責!」

「若是嶽將軍家裡出了妖人,那剛好讓兩位真人做法除妖。」

「伱說呢?」

「說笑了,郭賢郭大人說笑了,嶽某家裡怎麼會有妖人。」

嶽風乾笑一聲,眼裡滿是無奈。

得了,好好承受來自一位老父親的怒火吧。

盡管被陰陽怪氣的很難受,但他還是選擇忍著,因為明知道自己對不起人家。

————

另一邊,高陽拉著陸凡出去,找了個沒人的角落,說出自己臆想出來的猜測。

「我先說!」

「我看郭大人對嶽將軍很有意見,嶽將軍一說犬子郭大人就來勁,那嶽公子恰好是那次帶兵的主將,會不會」

之前陸凡說過,郭家的小姐和嶽家的公子似乎有好事兒,但眼下來看八成是黃了,而且錯在男方,所以郭正才會如此。

這會兒高陽他擔心嶽公子和月婷見過麵,或許是陰差陽錯,導致有一些男女間的瓜葛。

從邏輯上勉強說得通,似乎也隻能是這樣了。

不過,這樣一來高陽就很尷尬。

陸凡看了看高陽頭頂,一股輕靈之氣升騰,他最近專修木行,有點綠油油的木炁。

「也不至於吧你別忘了一點,他們都姓嶽,最次也是個本家的堂兄妹,不至於!」

「還有一點,你不能這麼想,不是說有過露水情緣的人家就不能嫁人了,這樣你純粹是在折磨自己,能明白吧?」

「合離還是常有的事,更何況你們壓根沒成親」

一聽這話,高陽眼神頓時無比幽怨:「師弟所言極是,不過師弟的思想為何如此不畏世俗?」

「不,不畏世俗?」陸凡頓時被噎了個半死。

他到底還是個現代人出身,對男女那點事兒看的明明白白。

其實,最開始他想拿『教坊司』打比方,睡過哪個姑娘,之後豈不是天天被不同男人戴綠帽子。

不過想想不合適,那月婷是好人家的姑娘,自身也是清白,反而是高陽壞了人家清白。

「去去去,這都什麼跟什麼,事情落定之前不要胡思亂想!」

陸凡擺擺手:「對了,待會兒你是要我直接問還是繼續試探?」

「這還是勞煩師弟,這次師兄真的是對不住你!」他一臉慚愧道。

對他這樣性格的人來說,這檔子事比殺了他還難受。

真君子也不好當。

「沒事沒事,都自己人,我不幫你幫誰。」陸凡擺擺手,表示交給我就行。

高陽從始至終都沒讓他說出『月婷』二字,說到底還是一種保護。

當然了,也有一部分私心————事關龍虎山的聲譽。

萬一這事兒鬧大了,龍虎山真的丟不起這個人,到那時,以高陽的性格八成會以死謝罪,以求保全龍虎山的清白和聲譽。

他真的會!

如果有可能,最好還是私底下偷偷找到月婷,隻要能找到姑娘啥都好說。

到時候對外宣言時,直接來個一見鍾情,原地給老嶽父磕頭求親,正好郭正在,雖然不是長輩,但他是父母官,保媒足夠。

龍虎山不禁止弟子結婚,以天師之徒的身份想娶公主都行,永興帝還會笑嗬嗬打包好送過去。

順便送一座巨大的山頭給他開府,傳承高陽自己的道統,建立他自己的道觀。

這是高陽的私心,話說回來,誰還能沒個私心?

不過沒關係,幫親不幫理這事兒陸凡最拿手了。

兩人又商量了一些細節,同時高陽也沒忘了給陸凡支招:「你剛才說有緣人時嶽將軍眼神不太對。」

「嗯?我沒仔細看,怎麼個不對?」陸凡微微皺起眉頭。

「他肯定是知情的,你想啊,最近你是最炙手可熱的修士,所有人都知道你的傳承來自薩祖。」

「你說你和我都是有緣人,最終你繼承道統,然後才說我見過嶽家軍,以當時的氣氛,嶽將軍不可能跳過這個話題,最少也要恭喜一二。」

「哪怕是客氣客氣,表示羨慕呢?」

「你是說」陸凡開動腦筋,心思活絡起來。

「隻有兩種可能!」

高陽一臉嚴肅:「第一,他在刻意掩飾,第二,在他心裡,那些采石的兵丁比薩祖仙緣更重要!」

這時,陸凡眼前猛的一亮:「還有第三種可能!」

「啥?」

「他是在刻意掩飾,因為得到傳承的人就在那采石的兵丁裡!而且他不想讓我們知道此人是誰!」

說到這,高陽猛地一激靈,兩人異口同聲道:「嶽公子!」

————

再度回到會客堂時,陸凡手裡多了一個錦盒,正是老天師讓他轉交的那個。

「嗨呀,真是粗心大意,原來這盒子一直在我須彌戒裡。」

「芥子納須彌,陸真人好福氣」

嶽風有些心不在焉的客氣了一句,眼神直勾勾盯著那錦盒。

之前他憑借祖上和龍虎山的交情,寫了一份信差人送過去。

說真的,別說老天師給東西了,他一度懷疑這封信根本到不了老天師手裡。

萬萬沒想到信不僅到了對方手裡,而且還真的給了回信!

他有些按耐不住情緒,因為裡麵的東西放出去足以讓天下修士瘋狂!

性命雙修!

直通成仙的法門並不罕見,但性命雙修概念不同,出自龍虎山天師之手的法門更不同!

陸凡並沒有立刻把錦盒拿給對方,反而是說起另外一件事。

這次是試探,他剛才突然冒出個新的推測,需要印證一番。

「我聽聞嶽家軍能人輩出,也有不少有誌修士參與守護邊關?」

「有的,不過很少。」

這次嶽風很淡定,說了一句話便不再多言。

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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