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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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蘭燼被謝拾檀摁著,結結實實地咬了口舌尖,才把他放開說話。

從帷帽下鑽出來時,溪蘭燼的耳尖紅得都要滴血了,暈頭轉向的,舌頭都差點擼不直。

他很懷疑謝拾檀是故意的,但方才主動送上門的又是自己,貌似也不能完全怪到謝拾檀的頭上。

溪蘭燼隻能盡量把氣息放穩,飛快捏了下滾燙的耳尖,用法術把臉色抹正常了,才乾咳一聲轉過身。

轉身的時候,他感覺到謝拾檀的手若有若無地貼在他月要間,也沒太在意,望向了還傻站在門口的解明沉。

他一係列鬼鬼祟祟的動作顯然都入了解明沉的眼。

謝拾檀那隻放在他月要上的手也格外顯眼。

解明沉又受了大刺激:「你們……!」溪蘭燼知道解明沉跟謝拾檀的關係不好,本來琢磨著,等緩和緩和倆人的關係了,再告訴解明沉他和謝拾檀的事,應當就能好接受一些。

但眼下大概是瞞不住了。

溪蘭燼乾脆一翻手,反握住謝拾檀的手,十分誠摯地望著解明沉,沒什麼隱瞞什麼,直白利落地開口解釋:「現在說給你聽,你可能會覺得比較突然,是這樣的,我和謝拾檀結為道侶了,本來想晚些告訴你的。

」道侶。

謝拾檀心口一麻,從溪蘭燼口中吐出的這兩個字像是帶著溫度,將他眼底的薄冰消融,化為星星點點的笑意。

溪蘭燼對其他人說,他們是道侶。

比起謝拾檀的怡悅,解明沉的心情完全相反,瞬間感覺腦子都要炸了。

這哪裡是比較突然了?少主和謝拾檀結為道侶了?!要不是麵前的人是溪蘭燼,解明沉可能已經抽出了他的大刀。

他在原地轉了一圈,感覺還是像在做夢,張嘴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話:「為什麼?」能結為道侶還能因為什麼?雖然這個問題完全沒有回答的必要,但看解明沉那副詭異扭曲的臉色,溪蘭燼還是很有耐心地回答:「因為我喜歡他,他也喜歡我。

」這句話一出,謝拾檀又愉悅地彎了彎唇。

>謝拾檀的拇指輕輕在他掌心裡蹭了兩下。

微涼的指尖不緊不慢地擦過敏感的手心,細細的癢順著皮膚鑽進了骨子裡,癢得他半邊身子都差點麻了,禁不住握緊了謝拾檀的手,警告他不要瞎弄。

謝拾檀微微笑了一下,對著還在發愣的解明沉輕描淡寫道:「嗯,他喜歡我。

」語氣裡帶著幾分若有似無的驕傲得意和炫耀。

溪蘭燼好笑不已:「……」堂堂妄生仙尊,怎麼還有這種小孩脾氣的。

這種反差非但沒損謝拾檀的形象,反倒讓他覺得……很可愛。

解明沉本來正在努力運轉腦子,冷不丁聽到謝拾檀開口,瞬間火大:「少主不過就是喜歡你罷了,你有什麼好得意的!」謝拾檀嗯了聲,重復:「他喜歡我。

」解明沉氣得立刻抽出了背後的刀:「有本事就來打一場!」謝拾檀心情好,難得不想跟解明沉計較,隻是看了他一眼,就轉頭望向溪蘭燼,輕飄飄地告狀:「蘭燼,他要打我。

」溪蘭燼:「……」他怎麼好似又嗅到了一股烏龍茶香。

溪蘭燼有點頭疼,微微捏了下謝拾檀的手,示意他少拱點火,然後鬆開謝拾檀,偏頭道:「我去和解明沉說幾句話,你再等等我。

」謝拾檀顯得非常大方:「好。

」解明沉更憤怒了:「少主,你看看他!」溪蘭燼連忙拖著解明沉回到屋裡,低聲跟他解釋:「我此前記憶不完整,昨日取回渡水劍,才想起了許多往事,具體過往,便不多言了,總之,當年殺我之人,不是謝拾檀,我能回來,卻是因為他,你不要對他有什麼其他看法。

」溪蘭燼的語氣很溫和,提到往事之時,眼底還摻雜淡淡的無奈和愧疚,解明沉被點起的怒火平息不少,心情復雜:「那……您是真的喜歡他嗎?」溪蘭燼的嘴角忽然彎了一下:「嗯。

」刨除震驚和惱火後,其實不意外。

解明沉撓了下腦袋,從前在澹月仙山上修行時,溪蘭燼對謝拾檀就格外不一樣,他對解明沉也好,可以為了保護解明沉兩肋插刀,但兩種好是不一樣的。

對解明沉,他是朋友是兄長,亦算半個師父。

對謝拾檀……是另一種特殊的好。

身為旁觀者,解明沉經常發現,要麼是謝拾檀的視線追逐著溪蘭燼,要麼是溪蘭燼的視線停留在謝拾檀身上。

也許這也是他五百年前不敢告訴溪蘭燼,謝拾檀偷口勿他的另一重理由。

因為他模糊地覺得,溪蘭燼不僅不會生氣,反倒會很高興。

可是現在倆人已經互表心意,決定在一起了,解明沉再不甘心也沒用。

他臭著臉良久,生著悶氣別開頭,語氣生硬:「我再想想。

」居然沒直接抓狂地大吼大叫,長大了嘛。

溪蘭燼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等你以後也有喜歡的人,就會明白我們啦。

」話畢,往外瞅了一眼,揮揮手:「我走了。

」就一點分開的時間都舍不得麼。

解明沉酸唧唧地看著溪蘭燼步伐輕快,像隻翩躚的紅蝶,迫不及待地跨過門檻去找謝拾檀,發尾的紅額帶飛飄著,和主人一般的好心情。

解明沉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半晌,看溪蘭燼那麼開心,最終嘆了口氣。

算了,少主喜歡就好。

溪蘭燼又跟隻小紅鳥似的,飛快撲回謝拾檀身邊,朝他笑:「我跟解明沉說好了,走吧,我帶你去找人修法衣。

」謝拾檀跟著他走。

溪蘭燼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叮囑道:「謝卿卿,你下次就別氣解明沉了……」謝拾檀挑了下眉,非常聽話地點點頭。

那得看解明沉的態度。

玄水尊者對於身為凡人時的經歷極為在意,不僅建造了魔宮,還在魔宮裡安置了不少和凡人皇宮裡一樣的職位,醫修煉器師煉丹師一應俱全。

溪蘭燼帶著謝拾檀七拐八拐的,找到了住在魔宮裡的煉器師。

他瞅了一眼,發現挺臉生的,大概是他離開魔宮後才來的人。

昨日的事已經傳遍了整個浣辛城,並向外繼續傳去,煉器師見到溪蘭燼,又看看他身邊戴著帷帽的人,知道是誰,誠惶誠恐地拱了拱手:「尊上,妄生仙尊,不知兩位所來何事?」溪蘭燼也不磨嘰,把無華法衣取出來,遞給他:「這件法衣是蛟龍皮所製,昨日損壞了,我有至寶天蛛絲,你看看能補好嗎?」煉器師神情一怔,小心翼翼地接過雲絮般雪白輕軟的法衣,呼吸都不由得屏住了:「這、這難道是無華法衣?」溪蘭燼抱著手,歪歪腦袋:「你知道?」「尊上有所不知,」煉器師靦腆道,「煉製法衣的器師,是我的師叔。

」當年溪蘭燼是請世間第一煉器師煉製的無華法衣,沒想到那位大師和魔宮裡的煉器師還有這淵源,隨口閒聊:「你師叔呢?」煉器師嘆氣道:「師叔壽命已盡,一百年前隕了。

」又是個逝去的故人。

溪蘭燼心裡微嘆,等著煉器師檢查法衣破損處時,忽然心裡一動。

他都忘記問人了,他的歸墟境是什麼樣的?正常人大概不會好奇自己死了後身隕地是什麼樣的,溪蘭燼卻的確有點好奇。

不過這個問題不適合問謝拾檀,溪蘭燼沒開口,拉著謝拾檀,坐在邊上的小凳子上等。

謝拾檀安安靜靜的,也不說話,隻抓著溪蘭燼的手慢慢把玩著,像在玩什麼很有意思的東西。

他的動作不緊不慢的,從小指指尖捏到拇指,樂此不疲,溪蘭燼被他捏得整條手臂都在發軟發麻,忍不住小小聲抗議:「好玩嗎?」隔著帷帽看不見謝拾檀的表情,半晌,溪蘭燼聽到帷帽也傳來小小聲:「好玩。

」「……」溪蘭燼好笑地捏回去,也不知怎麼的就成了過招,兩隻手纏打在一處,誰也不饒誰,但很謹慎地不發出聲音。

打著打著,溪蘭燼想想自己渾身的印子,惡從心頭起,抓起謝拾檀的手指就啃了一口。

煉器師背對著倆人,完全沒發現身後兩位名揚天下的修士幼稚的小動作,細細檢查後,又思索良久,回過身斟酌著道:「尊上,無華法衣渾然一體,破損一處,便會靈性大失,不過既然尊上有天蛛絲這等寶物,還是有可能修補好的,隻是還需要一個東西。

」溪蘭燼飛快收嘴,正襟危坐:「什麼?」煉器師懷疑自己是眼花了,不然方才他怎麼似乎看到魔尊在咬謝仙尊的手?肯定是眼花了。

他鎮定了一下,回道:「還需要幻海靈乳,用以浸泡天蛛絲,如此天蛛絲才能用來修補法衣,隻是幻海靈乳這東西……」相當難以尋得。

這東西隻在深海出現,和不燼花相似,都是離了生長地後,不過多久就會消失的玩意兒,倒也不是不能保存,隻是能用來保存靈乳的煙雨葉,同樣是摘除後就會飛速喪失靈性的天材地寶,隻有被靈乳包裹著才不會消散。

所以想保存靈乳,就得在附近同時尋到煙雨葉,想要留存煙雨葉,又需要有靈乳,幾乎就是因緣巧合之事。

若是其他人,可能在聽到煉器師說完後就放棄了,畢竟要尋得幻海靈乳的機會渺渺,不過溪蘭燼不一樣,隻要是能尋得的東西,就不算難辦的事。

小謝的衣服重要。

溪蘭燼琢磨著了下,準備回去找解明沉打聽一下有沒有幻海靈乳的消息,告辭了煉器師後,就溜達著回去找解明沉。

哪知道回去卻沒見到解明沉,隻有一臉茫然的辛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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