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浮生月下 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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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莫婉卿幾次想開口,卻見柴桂把臉側向一旁,雙目微閉,根本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一想到昨晚的事,她便也沒了開口的心情。

二人默默來到皇宮。管事的內侍卻說陛下龍體欠安,一概禮節全免,隨賜了些物品打發他們離去。

他們又前往鳳儀宮拜見皇後。郭皇後今日心情大好,有的沒的說了一通,什麼小兩口要和和美美,早日給皇室開枝散葉,聽得莫婉卿脊背發涼。

好容易挨到出宮,他們穿過長廊,卻見遠處的拱橋上站著一個人。那人對來柴桂和莫婉卿來說都再熟悉不過。

太子緊攥著雙拳,努力遏製著身體的顫抖。自得知父皇賜婚以來,他每一日都過得渾渾噩噩,得知他們進宮謝恩,便想再見莫婉卿一麵,卻連走上前的勇氣都沒有。

柴桂瞟了一眼太子,卻似沒有看到,抬手抓起莫婉卿的手腕徑直而去。

太子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她打小就喜歡柴桂他是知道的,何況如今自己這具殘軀,又拿什麼和豐神俊朗的平南王爭?可他是一國的儲君啊,江山都將為他所有,可實際上他卻什麼也沒有,無論心愛的女人還是男人的尊嚴。

回去的馬車上,柴桂依然微合雙目,不去理會莫婉卿,曾經抓緊的手自出了宮門那刻便也鬆開了。莫婉卿能夠清晰地感到柴桂對自己的厭惡之情。她滿心委屈,他們之間隔著生死,隔著仇怨,隔著太多誤會。於是,莫婉卿鼓起勇氣想要再次向柴桂敞開心扉。

「王爺,」她拽了拽柴桂的袖擺,輕聲道,「有些事我要向你坦白。」

柴桂沒有反應,卻也沒有製止她。

她於是繼續道:「首先,董阿姐的事,我——」

話剛出口,柴桂突然睜開眼睛,轉過頭凶狠地瞪著她,「你也配提我阿姐?」說罷高聲命令道:「停車!」

莫婉卿一哆嗦,一時愣住了。卻聽柴桂沖她說道:「本王還有別的事,不與王妃同路。王妃下車吧!」

莫婉卿竟被柴桂趕下了馬車,丟在半路。莫婉卿今日本就是強撐著身子進的宮,此時更是頭昏體虛伴隨著身體隱隱的疼痛。再者,誰進宮謝恩還帶著錢袋的?

莫婉卿隻能獨自一人緩步朝王府走去。臨到門前,不忘整理儀容,然後強撐住一口氣挺直了月要板,不讓下人們看出端倪。

「王妃回來了!王爺沒和您一起嗎?」

麵對常嬤嬤的詢問,莫婉卿故作鎮定地回說:「王爺還有公事在身。」說罷趕緊走進房間,知更眼疾手快將屋門關上。常嬤嬤碰了個沒趣,撇了撇嘴,側耳聽到莫婉卿說:

「這天怎麼這麼熱?我要沐浴。」

聽到有差事,常嬤嬤忙腳底抹油,溜之大吉。知更靠在門邊確認人已經走了。莫婉卿這才身子一軟倒進知更懷裡……

知更忍著眼淚,一瓢一瓢往莫婉卿身上淋著熱水。莫婉卿靠在浴捅裡,雪白的身體幾乎沒有一絲血色,她緊閉雙眼,若不是微弱的呼吸尚存簡直就和一具屍體無異。

「主子,」知更小聲念道,「何必呢?要不,咱們回家吧?」

「胡說。」莫婉卿虛弱地回道,便再沒有力氣說更多。

柴桂將莫婉卿扔在半路,然後驅車來到春興樓。

銀盞見到柴桂駕臨,忙上前施禮,「東家來了。」

柴桂環視房間,問道:「人呢?」

「東家放心,人就在春興樓,已經安置妥當。隻是,我們的人去晚了一步,她的夫君被內衛殺了。」

「是內衛還是金甲衛?」

銀盞搖了搖頭,「都是一身黑衣,身上也沒有其他標記,我等可是分辨不出。」

「分辨不出?」柴桂捏了下手指。

當年,莫太傅負責督辦軍需補給,但實際操辦的卻是他的下屬,就是那個在他口中因為媚上擅自做主,後被罷免的官差。事後,柴桂查實,那下屬何止被罷官,早就被滅了口,隻有妻女下落不明。自之前鐵匠家人被追殺之後,柴桂不想重蹈覆轍,便一直差人暗中尋找那下屬的妻女。

那日,莫婉卿向郭皇後告發自己提起莫太傅的供述,之後,尋找那妻女下落的人就多了一波,想必與之前追殺鐵匠家人的是一波。柴桂問銀盞是內衛還是金甲衛。內衛是皇帝的人,而金甲衛則是郭家。是哪一波人想要殺人滅口,就意味著當年真正的主謀身份。

董如微死後,柴桂接手了她之前的調查線索,連這春興樓裡的探子也是她當年花重金雇傭的江湖諜報,而今已然都聽命於柴桂。

「我要見她。」柴桂說著從懷裡掏出一袋金子丟給銀盞。他明白,這些江湖人刀尖舔血求的就是一個「財」,隻有把他們餵飽了才靠得住。

「沒問題。」銀盞掂著錢袋應道。

這時,外麵突然傳來嘈雜聲,似是有客人在毆打姑娘。

柴桂平素最聽不得這動靜,不由皺了皺眉。

銀盞察言觀色,隨說道:「是前日剛來的,不懂規矩。不過,念在東家這麼慷慨,不如我再送你一條消息。」

柴桂一愣。卻聽銀盞說道:「那新來的保不齊東家還認得呢。」

看著柴桂一臉詫異,銀盞踮起腳尖輕聲道:「玉衡公主的侍婢。」

公主的侍婢?柴桂又是一驚。若是公主緊貼身的那個,以往在東宮伴讀的時候也是常見,那丫頭叫什麼來著?

「環兒?」

「對,就是叫環兒。我說東家認得吧!」

「她怎麼會?」

「犯了錯事,被公主發落了唄。東家不好奇她犯了什麼事?」

「什麼事?」玉衡公主也算和柴桂一起長大的,她的脾氣算不上多好卻也不是個不明事理,苛責下人的主,這得是犯了多大的事,才氣得她把跟隨多年的貼身侍婢賣進花樓。

銀盞巧笑著八道:「她呀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勾引駙馬。」

柴桂有些吃驚,那丫頭以往看著也不像狐媚輕浮的啊,這女人心果然是世上最難勘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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