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浮生月下 十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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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婉卿閉目養神思索著對策。

這時,一直朝車窗外張望的常嬤嬤突然說了句:「陳重?」

莫婉卿順勢望去,就見陳重從一間藥鋪出來翻身上了馬,他手上拎著的是藥?

莫婉卿靈機一動,忙對常嬤嬤說:「去問一下他剛抓了什麼藥?」

今日入宮,莫婉卿隻帶了常嬤嬤,因此,此時車上再無旁人,常嬤嬤隻好下車。她前腳走進藥鋪,莫婉卿立刻命令車夫開動,跟上陳重。

陳重何等機敏,怎會沒有發現身後有人尾隨?

莫婉卿的車走著走著突然前方失去了陳重的蹤影,正在詫異之際,突然車窗另一側的簾幔被刀鞘挑了起來。

陳重見車內隻有莫婉卿,便請她下車。二人來到僻靜處,陳重說道:「王妃不要誤會,倘若王妃心中有疑非要一探究竟,在下願陪王妃前往。」

陳重的態度讓莫婉卿詫異,於是堅持道:「那就煩請帶路。」

陳重聽罷返身上馬,將莫婉卿帶到一個小院前。

「進去之前,還聽在下多說幾句。」陳重於是將這院中人的身份合盤托出,並抬起手中的藥,「如王妃所猜,這是安胎藥。」

「你的意思是,她懷了我兄長的孩子?」

陳重點點頭。

如果沒有當日發現那枚玉佩,莫婉卿或許不會那麼輕易相信陳重的話,聯係那晚柴桂一反常態突然追問玉佩下落,她便將這一切聯係了起來。

「王妃有什麼疑惑,待會兒當麵詢問就是。」

陳重說著抬手推開院門……

了解事情的原委,莫婉卿心中五味雜陳,一方麵她為兄長有後感到高興,也為柴桂的善舉感到欣慰;但另一方麵,環兒肚子裡的孩子此時卻成了隱患,畢竟,郭皇後想要的隻是個孩子,一個可以安在平南王頭上的孩子。還好方才差開了常嬤嬤,若是被她發現這些……

想到這裡,莫婉卿反而突然有了主意。

「陳重,我可以信任你嗎?有件事,我需要你的幫助。」

……

莫婉卿回到王府後便將知更叫進房間。

「什麼?王爺在外麵還藏了個女人?」知更驚叫道。

「那女人八成是有了身孕。我看到她扶著樹樁在嘔。」莫婉卿咬牙切齒道,「對了,常嬤嬤回來了嗎?去把她找來,問一下今天陳重究竟抓的什麼藥,如果是安胎藥……」莫婉卿說著重重地錘了下桌子。

此時,常嬤嬤正在窗欞上趴著,聽到莫婉卿說要找自己,趕緊一溜煙地跑開。

莫婉卿猜得不錯,她在藥房確實問到陳重抓了安胎藥,本打算來告訴莫婉卿,但見她方才那架勢,如果坐實,隻怕那孕婦難逃厄運。

想到這裡,常嬤嬤趕緊去找車夫,一番賄賂終於說服他帶自己前往今日莫婉卿的去處。常嬤嬤心想,自己必須趕在莫婉卿對那孕婦下毒手之前找到她。

一路還算順利,常嬤嬤來到環兒居住的小院,屋門虛掩,她喚了幾聲沒人答應,便推開屋門朝裡走去。

這一進去不打緊,眼前的一幕把她嚇得一聲尖叫。卻見環兒躺在地上,手邊打翻的湯碗扣在地上,環兒嘴角淌著鮮血,一扌莫氣息已然氣絕。

常嬤嬤剛要往外跑,突然一聲斷喝,陳重拎著刀堵在了門前,「你乾什麼?」

「我——」常嬤嬤心想,糟了,被那莫婉卿算計了,準是她方才已經下了毒手,這是故意誆自己前來當替罪羊呢?

「我,我什麼也不知道,不是我做的!」常嬤嬤見陳重刀尖閃著寒光,一臉的殺氣,趕忙求饒。

此時,莫婉卿突然從陳重身後出現,一把抱住他持刀的胳膊,「陳重,常嬤嬤是皇後身邊的人。你不能亂來!」說著,緊朝常嬤嬤使眼色。

常嬤嬤見狀,連滾帶爬跑了出去,直接朝皇宮方向逃去。

見人走遠,莫婉卿這才鬆開陳重。

「她為了保命定不敢再回來了。」陳重說著上前將環兒抱起放在床上。

莫婉卿想的卻是,讓皇後暫時斷了子嗣的念想,「這裡也不能呆了。藥勁過去之前,就得把她送往別處。」

原來,今天在回王府之前,莫婉卿還去了趟春興樓,她知道銀樓即將離開皇城,便趕在她啟程之前拜托了環兒的去處。

作為交換,銀盞也交給她一件事。

那天,柴桂在約定地點等到日暮時分依然不見伢子的身影,趕回春興樓時已經是人去屋空。他們已經走了?最後的差事還沒交付就這樣離去?這可不符合江湖諜報的一貫風格,難道是金盆洗手便也不在乎名聲道義了?

柴桂憂心忡忡趕回王府,就看到一直在等他的莫婉卿。

莫婉卿迎上前,親手將銀盞的荷包交給他,轉述道:「銀盞姑娘說,這裡麵每一顆核桃仁都是她親手剝的,要你務必細細品嘗。」

柴桂打開荷包朝裡麵瞄了一眼,然後用饒有意味的眼神看向莫婉卿。

莫婉卿心中本就不快,見他那副德行不由脫口道:「我可沒打開過。」

對此,柴桂深信不疑,因為,那荷包裡裝的根本不是核桃而是冰糖。

「回你房間去!」柴桂冷冷地說道。

他的這種態度莫婉卿早就習以為常,反正答應銀盞的事情做到了,自己的確也沒有再待在他麵前的道理。

柴桂望了眼莫婉卿瘦削的背影,轉身進了書房。他將荷包裡的東西倒出來,隨著冰糖滾出的竟有一錠銀子,難怪方才感覺這荷包有些分量。

他將包裹冰糖的帕子抖了抖,掏出一瓶藥水淋在上麵,這便是他和銀盞傳遞消息的特殊方式。帕子沾了藥水顯出字跡,是銀盞的筆跡:

「挖墳掘墓之行徑犯了我派禁忌,故東家所托之事無法達成。當知東家定有其他途徑拿到此物,故昔日舊東家托付之秘密已無法保守。此銀錠乃鐵匠家中所得,東家既已知曉真相,江湖路遠後會無期。」

柴桂忙拿起那枚銀錠,上麵特殊的刻印隻有皇室中人才知道,那出自皇帝的私庫。他突然想起那日銀盞將胡桃救回的時候對自己脫口而出的「是內衛。」她早就知道,才會下意識說出「內衛」二字。自己當時怎麼沒反應過來,讓她又糊弄了過去?

所以,阿姐一早就知道真正想置父親於死地的正是他所效忠的皇帝?

柴桂看到那帕子下麵還有幾行密字,像是後來才補上去的,「最後一單,所查如下……」

柴桂大驚,原來,身旁人,個中事,遠比自己想象的要復雜。那一刻,他似乎明白了為何阿姐要向自己隱瞞真相。可是,倘若什麼都不知道,自己此生就能安然度過了嗎?

一時間,無數的想法穿過柴桂的腦海。然後,他走出書房直奔側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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