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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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說啊,不是牢頭那是誰?是誰?」一想到自家侄女的心意被糟蹋了,餘穀雨心疼,不依不饒的就想要個真相,可是逼苦了杜耀澤。

麵對態度強硬仿佛一下子變了個人一樣的妻子,杜耀澤急了,笨嘴拙舌的不知如何解釋,心裡卻想著,以前他家雨娘多溫柔,多善良,多不計較的綿軟人呀,怎麼地牢走一遭,就變得?變得……哪裡知道妻子已經在地牢奮起過了的杜耀澤,臉上寫滿了羞愧與猶豫。

餘穀雨卻不管,繼續追問,「既然不是牢頭,那夫君你說,是誰?到底是誰?連你這個大哥的東西都要搶?」額…要知道世人都說長兄如父啊!即便再是庶出,即便老公爺都已經去了,可嫡母還在!祖宗理法,宗族大義比天大,隻要自己還姓杜,隻要還活在大靖,常言父母在不分家,當今陛下以孝治國,哪怕是如今連公府都不復存在了,哪怕是二弟國公的頭銜都被陛下擼了,可自己依舊還是杜家人!骨子裡流著杜家的血,這就是原罪!自己若是被嫡母跟倆兄弟強安一個不孝不悌,枉為人兄,不慈不愛,自私自利隻顧自己的罪名……嗬嗬,怕是不用到極北,他們一家就會被排擠逼迫的沒有了活路!即便苟延殘喘,可世間上的人啊……都說人嘴兩張皮,各有個人的看法,總會有人信嫡母他們,天然站在嫡母他們那一頭鄙夷打壓自己,到時候自己頂著那樣的名聲,他的雨娘該怎麼辦?小小年紀的女兒又該怎麼辦?怕是長大嫁人都找不到個好人家。

而妻子既然入了杜家門,以嫡母的為人,嗬嗬!定會說妻子生是杜家人,死是杜家鬼,就是自己以死堵住天下悠悠眾口,她們母女倆也得一並流放,沒有任何脫離的辦法。

到了那時沒有自己的庇護,她們娘倆的日子會怎樣,他簡直不敢想象……想到這些,杜耀澤苦笑,雨娘,家裡什麼個情況你是知道的。

餘穀雨看著丈夫眼眸中流露出名為,絕望的光,她心疼了。

什麼國公!什麼嫡母!什麼兄弟!自家這委屈又心軟的夫君啊!杜家這深不見底的泥潭啊!餘穀雨苦笑,她想不管曾經還是現在亦或是將來,這群可惡的人,怕都是他們身上丟棄不掉的枷鎖啊「雨娘你別這樣,別灰心,別怕,為夫在的,一直在的,為夫沒有任由他們動手搶,最後是他們用侄兒晚輩遭罪來說事,我才把被子衣裳讓了出去的,我給了辰兒……」「給了辰兒?」若是給了府中唯一個還尊他們,敬他們,往日對他們大房也多有關照的世子大侄兒的話,餘穀雨心裡倒是沒那麼氣了。

可目光隨即掃到前頭,落在二房最後的大侄兒身上時,餘穀雨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夫君不對!夫君若是把東西給了辰兒的話,那東西怎麼沒在那孩子身上?」明明跟自己背上如出一轍的被褥在老二那裡,而夫君的衣裳卻在老三身上,連熟悉的竹筒,此刻都在老太婆手中,沒有一樣在辰兒那孩子手裡。

杜耀澤卻又是搖頭苦笑了,他長長的嘆息一聲。

「雨娘啊,辰兒那孩子你是知道的,命也苦!若是不當初父親執意立這孩子為世子,這孩子哪裡保得住這位置?」,即便乾難萬難的保住了這世子之位,日子過的也是千難萬難的,沒親娘的孩子,父親還是那麼個人,他……他那爹以孝道壓著,親叔叔以大義壓著,還拿著公平,拿著下頭的弟妹們說事,那孩子……杜禹辰知道自己的處境,也知道自己保不住這些東西,虧心的他,心底也沒打算占伯父的便宜,便把到手的東西都舍了出去。

當時在牢房裡,杜耀澤自己暗中保住了糕點這類的吃食,看著都是好保存的糕點,地牢溫度也不高,他一口都舍不得碰,全都給妻子女兒留了下來,此去極北,流放能有什麼好夥食?這些說不定路上能救妻兒的命!至於大侄兒杜禹辰接過自己的東西後,則任由他父親分走了被子,三叔分走了竹筒跟裡頭的餛飩。

昨晚慧兒再讓人送東西進來,熱乎的食物當即被他們一家三口分食光了,並未帶回去牢房去,杜耀宗、杜耀祖兄弟二人再鬧起來後,他怕自己暗藏的食物被他們上手來爭奪時發現,又想著明日就要流放,杜耀澤不願再生事端,便把衣服又讓給了大侄兒。

而大侄兒呢,也不知心裡是怎麼想的,最後用衣裳換回了空竹筒,待到剛剛出了大理寺,大侄兒又把裝滿了清水的竹筒交給了嫡母。

轉了一路,自己與大侄兒卻是什麼都沒落著,自己還反倒被妻子逼問教訓了,杜耀澤苦笑。

「爹爹,娘親,笑笑,不怕…」懷裡的女兒聲聲喊多娘,餘穀雨收回思緒,不再看一臉愧疚苦笑的丈夫,抬手輕拍著懷裡的女兒。

餘穀雨知道,眼下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此去極北,一路山高水長路途遠,同行的又不止他們一家,如今就鬧開內訌,他們一家人又丁單薄,罷罷罷罷,此刻還不是跟家族撕破臉的時候,他們怕是還得繼續忍著。

「算了,就隻這一回,若是下回他們再這樣,我可是不依的,到時候便是魚死網破,便是死在半道上,我也是要爭個長短討個公道的。

」「好好,都依你,都依你便是。

」夫妻倆好商好量的把事情接杆而過,可他們並不知道的是,這些問題,在他們那身懷異能,攜帶萌寵,物資多多,還武力值超強如萬能機器貓一樣的侄女麵前,這都算個屁呀!卻說現下,隊伍在大理寺地牢前廣場集合完畢,清點核驗名單無誤後,三個騎著高頭大馬的領隊,在對著自己轄下押解的人犯,各自一番唱念做打的,把人犯全體都惡狠狠的警告了一番後,隊伍開始出發。

杜家這隊的領頭官差,領著自己手底下的十來號全副武裝的衙差,提著手中的粗麻繩上前,把聚集在一起的杜家人就近綁縛在一根粗麻繩上,就跟串糖葫蘆一樣,除了年紀小如粉團子這樣的存在,其他的但凡是十歲以上的,都被串在了這條繩子上。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人犯逃跑的,畢竟押的官差人數有限,而人犯卻多,三家流放人員,便是杜家人最少,老老少少加起來也有二十六口之多,而他們這一隊押解的官差連帶頭領,也不過十一人而已。

如此,若是成年男丁不戴枷,老少月要間不串聯綁繩,萬一暴動或者路上逃掉幾個,押解官差都得擔責任。

一番忙碌過後,明明是長房,卻因為庶出,還因為牢房中那包袱的恨,餘穀雨三口人被排擠到了最後。

餘穀雨抱著女兒被綁在三房妾室黃氏與辛氏後頭,而餘穀雨的後頭,則是她的丈夫杜耀澤,再後頭,就是第三隊同被流放的前戶部尚書王家的三十幾人了。

隨著一聲銅鑼響,前頭有人揮了揮手中如導遊旗一樣的紅色三角小旗子,內心忐忑的餘穀雨,見騎著高頭大馬遊走在自己身邊來回巡視的差役頭子一揮手,附和完前頭的那位騎馬揮舞小旗子的領頭後,隨著揮放的領頭聲音洪亮的大喊了聲出發,所有的衙差口中呼喝著,手裡的鞭子就揮舞了起來。

「走走走,趕緊的,都別磨嘰,今個可是頭一天,前頭還有五十裡地等著你們走呢,都快著點,別磨蹭!誰要是膽敢磨蹭,可別怪爺爺手裡的鞭子不認人!隨著吆喝聲、鞭子聲響起,隊伍緩緩前行,抱著女兒的餘穀雨察覺到月要間的繩子扯緊,她趕緊抬腳跟上。

流放就這麼開始了。

大理寺外。

隨著大理寺後門吱呀一聲打開,早早就開好了路引,背著背簍,拉著定製小車車蹲在牆角等候多時的餘慧,忙利索的站起身來,一手拉扯小車車的拖帶,急忙就迎了上去,結果將將奔到了近前,卻被打頭出門來的衙差揮舞著鞭子驅趕。

餘慧連忙避到一邊,也沒惱怒,沒看到姑姑的人,她便在一旁站定,踮著腳尖努力往門後的隊伍張望,焦急而又耐心的等待著。

這回流放的人可真多啊!人犯跟串精葫蘆一樣,並排兩行的走,走出來的卻全都是陌生臉孔,餘慧不錯眼的盯著打從眼前過的每一個人,生怕錯漏自家的親人,不過還好,打從麵前過的都不是杜家人,餘慧心裡稍安,沒有吭聲,繼續墊著腳尖,伸長脖子努力張望。

她等啊等啊,等到打頭的陳家人全部走完了,遠遠的看到為首的老妖婆出現了,餘慧頓鬆了口氣,安慰自己不要著急,手卻不自覺的拽緊了小車的拖繩。

老妖婆打頭,後頭緊跟著的,是亦步亦趨扶著老妖婆的杜欣蘭,再然後是杜耀宗……餘慧不錯眼的盯著杜家人一個個打從自己麵前走過,見這些家夥不是漠視自己昂頭走過,就是對著自己咬牙切齒,要麼就如某柿子樣低頭不肯看她,再不然就是一副全然當自己空氣滿臉不屑看不見的樣子,餘慧全都不以為意。

都是不重要的人,他們什麼態度,自己又不會掉塊肉,在意什麼?餘慧淡定的等到最後頭,看到被墜在杜家人未尾的姑姑他們時,餘慧臉上驀地露出如釋重負的欣喜,顛了顛身後裝樣子根本沒啥份量的背簍,拉著她的小車車,餘慧吭哧吭哧的就迎了上去。

結果還沒沖到跟前,餘慧就被迫止住了腳步。

「乾什麼,乾什麼?官差奉旨押解人犯出京流放,閒雜人等速速回避!」餘慧被一手持鞭子的官差攔住去路,餘慧猛地頓住腳步。

看到押解隊伍裡姑姑、姑父他們投來關切的眼神,餘慧趕緊給他們投以安慰的眼神,示意他們別急別擔心,讓他們繼續走他們的,自己則是看著麵前停下來的攔路虎討好的笑著。

「這位差爺,小女不是什麼閒雜人等,小女是剛剛過去的這一家三口的實在親戚,是要隨同他們一道去極北的。

」攔路官差立時吃驚了,拿眼上下左右的打量了餘慧一眼又一眼,用不可置信的語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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